张扬一直都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他结婚。我将我的情况告诉了我的一位大学室友,然后第一次明白了他思考问题的角度。有什么东西能是一下子看到结尾的呢,一切不过都是过程的不断积累,最后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一切。
思考再三我决定把现在所想的东西编辑成短信告知于他,为什么要思考再三,因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说出口的话是那么的幼稚。选择以短信的方式告知于他,是因为我担心在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语气后,会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在喉咙处。
我想说的是,你若说分,从今往后我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你若说不分,我们便好好在一起。
最后我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在我还没有编辑完短信的时候接到了罗的电话,她说“我现在在离你最近的商场,你要不要和我约?”
“好啊。”对于罗的邀约我鲜少拒绝,因为和罗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很自在,相互谈着些许八卦心中亦是满足。
因为不想让罗久等,我便停下了正在编辑的短信,心想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张扬也不迟。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会是一条无法再对他发出的短信。
在看到罗之后,我和她在负一层转寻一圈后决定吃麻辣香锅,服务员惊讶于我所点的分量,在我告知她只是我一个人吃之后她的表情才有所缓和。这个地方我和张扬来过几次,印象最深的还是他家的一位服务员热情饱满,看着她端上来的饭菜胃口都能好上许多。
无例外地,这一次我还是时不时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幸好她没注意到我的目光,不然误会可能就大了。
完了我身边这位时常自诩“世界上不可能有像她对我这么好的人了”的罗看向我是一脸的嫌弃,说道“你今天的头发不好看。”
我又怎可能不嘲笑她一下“你今天的头发也丑。”
罗立马拿出镜子理了理她的头发后道“人家只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梳理。”
嗯,对于爱美且时常夸自己美的她说的这句话我收下了。
美味上来之后,我在她面前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诱惑她一把。她呢,出于减肥那个宏伟的目标,有时候会断然拒绝,有时候则似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自我纠结后开心地吃起来。哎,毕竟减肥需要一个人长时间地保持一颗强大的内心。
饭后我和罗两人八卦了一下,最后决定去一个地方,一个我计划之外的地方,酒吧!
因为是在计划之外,所以走出商场后我的衣服就显得单薄和寒风凛冽。当时我心里想或许我的抖功又将升一级,某人贴心的将戴在自己身上的围巾细心地戴到我的身上,嘴里更是不忘说着“世界上没有像我这么好的人了。”鉴于她那时候的表现,我也就没有再反驳她了。
一开始我以为她会打车过去,毕竟那里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她,结果罗来了句“打什么车,浪费钱,我们坐公交车慢慢摇过去,期间我们还可以聊天。”
嗯,好吧!节约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和罗忘情的聊着,堵车不堵心,不知不觉的也到达了目的地。
蓝魅,外表装修和其他家装修没多大区别。领位是人们口中的小鲜肉,酒吧内人不算多,与众不同的氛围,也不失为一个聊天聚会的好地方。
坐在那里聊天喝酒的都是她的一些朋友,有些我有见过,有些则是第一次见。不知怎地平时不喝酒的我,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酒今天居然心动了,也不管什么,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他们玩的游戏我不会,也就只能吃吃东西。我一直有那么一个习惯,当我在人群中略感尴尬和不适的时候就会不停地吃东西。不吃东西的时候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顺便给自己的脑洞一个假期,我想了想问道罗“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写进我的小说里面,你希望你的名字叫什么?”
罗到也不客气,自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名字“叫罗小美吧,毕竟我长得那么美,要不叫罗以珂也行。”
后来我还是觉得罗以珂那个名字还不错,其他的真是她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外号的话还是先前说道的罗大帅。
我喝酒之后会有个不好的状态,醉了之后好像会有数不完的委屈、道不清的落寞以致伤心流泪,所以我鲜少喝酒和进酒吧。印象中,也只有和张扬一起喝酒的时候才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那晚抵不住人家的热情,最终醉意上心头,然后莫名的眼眶湿润,眸里模糊。我拨通了张扬的电话,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他不来接我的话,我就下定决心和他分手。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就算他来了结果还是一样,真真印证了罗的那张乌鸦嘴“难道你就不怕他来接你了,你们就分手?”
“你在干嘛?”我说着过往的开头白,泪眼模糊,声音硬咽,无以修复。
电话里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在睡觉,你呢?”
“我在酒吧喝酒!”不知道当时的我想得到的是什么,但期待一定有。
“在哪里,和谁一起。”听得出他话里有些生气。我更是压制住自己的硬咽“如果,如果我让你来接我的话,你会来吗?”
电话里沉默两秒后才传来他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的酒吧比较吵,张扬没听清我说什么,不耐烦的道“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他不知道我最讨厌他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不是在乞求。
临近晚上十二点,在目送罗上车回家之后,我呆在酒吧门口等张扬过来。原以为他来到之后会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像往常那样的拉着他的手臂,只是他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的牵着我的手。看着张扬没有因为我走的比较慢而放慢步伐,我心底一沉,将拉着他手臂的双手放开,不去理会他那漠然的背影。
我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他回头,而他固执的一己向前,没有回头。那时候的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之间早已隔距两地,或许他也只是在等我开口,开口说再见。
他走进一家便利店,手里拿着一瓶饮料出来递到我面前,冷声道“拿去醒醒酒。”
因为口渴,因为头痛,也因为我怕我在他面前抑制不住眼泪,别开眼,将他递给我的饮料拼命的喝着。
在快要到我住的楼下时候,他停了下来,开口道“你大晚上把我叫出来,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
默契般地,我和他径直走向离得最近的休息椅。曾经我和他无数次在这里吃着我最爱吃的烤肉,谈着一路上都没说完的心里话。
“为什么喝酒?”他率先打破沉静问道。
“因为心情不好,因为我难过。”因为头痛难受,在椅子上我无法坐直。
“说话能不能好好说。”他淡漠道。
我抑制住疼痛直起身来将刚才的话重说一遍,略带哭腔“因为心情不好,因为我难过。”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问。
我忍不住硬咽了起来,说“因为我只要想着以后不和你在一起了,我就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他说。
“因为你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我,我们不会在一起。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比较喜欢醉了的你吗,因为只有你喝醉了我才能感觉得到你是关心我的。”我泣不成声。
不以为然,他又是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我所说的这一切都不重要。可每个人图的不就是一个对自己关心、对自己好的人么,不然又是何必呢。
想着上次他说的那句话“你应该想一下,我们当初又为何在一起。”我开口说道“回去之后我认真想了一下当初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挺好。”其实不用想我都清楚我喜欢他的理由。我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
“那你既然看得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呢?我早就说过你根本不适合这个行业,去考个教师资格证当老师比较适合你。”他说。
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固执,一旦我确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他也说过要有自己的规则,不要看别人怎么样自己就怎么样。再次听到他这么说,我怒声道“我他妈的当初就是不想当老师才选的其他专业,而且若不是学这个我也不会遇见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适不适合做导游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想当老师,那样我不喜欢也不开心。”
他生气的道“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拦你,所以你也用不着对我发脾气。”而后又接着道“人,最先想到的应该是如何生存,而你呢,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开不开心,这不是幼稚是什么?”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