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怨的叹息一声,阿九失望的跨下肩膀。
为什么她的命会这么苦?娘娘和那群艳丽的妃子们在一起谈论,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皇上身上,听的阿九越来越憋屈,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做什么,害的她耳根子都不清净。
“走吧。”碧瑶自菱花镜里看着阿九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她果真是个孩子,可惜身在这深宫大院里,处处要小心提防,她能做的不多,只希望阿九不要再因为自己而受伤了。
耷拉着头,像是被霜打蔫的花朵,阿九闷闷的跟在碧瑶身后往吉庆宫走去。
楼台里。
“泓儿今年已二十一,只是至今不愿意娶妻,微臣甚是无奈啊。”楼丞相一脸忧愁的叹息着,掩下了眼中的精光,换上一副为人父母的慈爱和担忧。
“是啊,像大哥这般年纪的人都儿女成双了,可大哥就是不愿意娶妻,苦了娘,日日夜夜的为大哥担心。”
如妃楼馨容依靠再夜帝身侧,亲昵着挽着夜帝的胳膊,闭月羞花的容颜上,轻蹙蛾眉,红唇微抿,却是忧愁里见风情。
可惜夜帝的眼中却一无任何的色彩,看着楼丞相的目光里依旧是往常的平静,冷声道:“楼泓也该为楼相考虑考虑,不知道是否有如意的女子?”
夜帝神色淡漠,沉寂中却压抑下的冷笑,好一个楼丞相,借着探望如妃身子不适的借口,和自己叹苦,抱怨楼泓的婚事。
想必是希望自己为楼泓指婚,只是不知心机深沉的楼丞相此刻又盯上了哪家的势力,企图用联姻而巩固他在朝中的势力范围。
楼昭德面容闪过雀喜,可出口的语气依旧有些萎靡,“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也就好了,偏偏泓儿一心扑在军队里,根本无心与二女情长。”
“对啊,皇上,大哥就是这样,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你就给大哥指个婚吧,也让爹娘省心,大哥也不敢不听你的。”如妃亲密的靠夜帝的肩膀上,撒娇的摇晃着夜帝的胳膊。
看着眼前一搭一和的楼家父女,夜帝冷笑的点头,幽深的目光看向身藏不露的楼昭德,“不知道楼泓偏爱什么样的姑娘,朕也好替岳父大人留意留意。”
“臣叩谢皇上。”明白夜帝只是口头之言,可楼昭德却已经狡猾的跪拜在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君无戏言,如今他堂堂的丞相已经谢主龙恩了,这戏言想不成金口玉律都难了。
瞬间明白楼昭德此举的涵义,夜帝神色一沉,阴郁瞬间隐匿在冷漠的容颜下,郎声道:“岳父大人何必行此大礼,楼泓也算是朕的大舅子,无须多礼。”
果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日后他就可以打着皇上指婚的幌子,去扩大自己的权利范围。
“不知道楼泓属意什么样的女子?”
楼昭德神色轻快,半眯的眼中掩下算计,皇上想现在就套出他要为泓儿选的妻子,也好为日后做打算,不过他楼昭德为官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小的五品爬到了现在的正一品大员,除了太后是他的堂姐外,更主要的是他心机够深,心够恨够毒。
“皇上关切之意,臣感恩不已,只是泓儿无心儿女之事,至于属意什么类型的女子,还容老臣回去和问问泓儿。”
一番说辞将一切都推开了,楼昭德苍老的面容上不由的露出胜利的笑容。
“也好,指婚之事也要两情相悦,否则朕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端起热茶轻啜了一口,夜帝状似无意的说道。
“是啊,皇上所言及时。”笑容僵硬在脸上,楼昭德面色瞬间有颤抖,随即讪笑的回应着夜帝的话,果真不容小觑,居然轻而易举的又将指婚之事给推开了。
日后他若说泓儿属意谁家的女子,到时候皇上用一句,二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轻易的推脱了。
“阿九。”看到在楼台里饮茶的三人后,碧瑶立即低唤了一声阿九,怕她又莽撞的惊了圣驾,尤其是如妃也陪在君王侧,更不能让阿九出岔子,让她们找到欺辱阿九的借口。
“娘娘什么事?”阿九闷闷的抬起头,目光越过碧瑶的身子看向楼台里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火气上涌。
夜帝淡笑的俊郎风采沉痛的落入阿九的眼中,他也会笑的,而且笑起来是那么的魅惑人心,刚毅的脸庞因笑容而软化下来,薄细的嘴唇微微的上扬,让他冷俊的神色在瞬间亮了起来。
可恶!阿九低咒一声,每次她见他都上板着一张脸,明知道她胆子小,不惊吓,可皇上每次都是用那张可以冻结风雨的冷摸面孔对着自己。
可居然对如妃笑的那样的惬意,怪不得如妃回如此的嚣张,连小安子那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都如此的跋扈,根本就是依仗着皇上的宠爱嘛?
阿九越想越窝火,尤其是看如妃柔软无骨的身子软软的依靠在夜帝的怀抱里,更是碍眼的调回目光,不干不净的还是少看!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碧瑶领着春花和跟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恭敬的向楼台里的夜帝跪拜行礼。阿九也随着他们的动作跪了下来,垂下头,嘴里不停的诅咒着只有自己才听的见的话。
夜帝看了一眼跪在楼台下的碧瑶,随即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子走了下去,轻柔的搀扶起碧耀的胳膊,“爱妃何须如此的多礼,这位是当朝的楼丞相,也就是馨容的父亲。”
夜帝忽然的温柔举动让所有人都一怔,楼昭德神色更是阴郁,看了一眼同样诧异到震惊的女儿,更加的隐晦,看来传言皇上极其宠爱这个东韶的公主,看来所言非虚。
碧瑶同样是一怔,夜帝抓着自己的手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暖,而且他对自己有情无情,她会不明白吗?
不过碧瑶依旧文雅的对着楼昭德一个服身,柔声道:“见过楼丞相。”“
“意妃娘娘折煞微臣了。“皮笑肉不笑的一个回礼,楼昭德暗自观察着碧瑶。
果真是个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娴静中可见其高雅,柔和下风情无限,不愧为东韶的第一美人。
”爱妃这是要去哪里?“夜帝似乎不曾注意到如妃投射而来的愤恨目光,专注的神色凝望着身边的碧瑶。
“回皇上,吉妃姐姐让臣妾去吉庆宫小坐。”揣摩不透圣意,碧瑶只能如实的回答。
闻言,夜帝神色更加的轻柔,深邃的目光转向极力掩饰震惊的楼昭德,意妃居然和楚尚书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吉妃走的如此近,看来楼昭德又要费一番心思了。
“朕正好也有些事情去找吉妃,不如爱妃就和朕一起吧。”
“臣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楼昭德沉下目光,跪地行礼。
“臣妾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同样行礼的如妃更是愤恨的握紧拳头,好一个意妃,居然敢如此的挑衅她在宫里的地位。
面容上华过狰狞的凶狠,看向远去的几人,更是毫不掩饰的怨愤。
阿九看着相携走在前面的夜帝和意妃,心里更加的郁闷,为什么现在她忽然觉得皇上和娘娘走在一起的场景,看起来那么的不舒坦呢?
纤细的眉头皱了又皱,直到她小脸上拱起了两个小山区,阿九依旧不明白自己心里的郁结从何而来。
一定是被如妃刚刚的狐狸样给气的,就算要笑,也对着自己的娘娘笑啊,比起那个心肠恶毒的如妃,阿九更喜欢处处为她考虑的碧瑶。
“皇上驾到!”
吉庆宫的太监远远的看见圣驾,立即高声呼喊着。
“臣妾叩见皇上。”
“奴才叩见皇上。”在众人都恭敬的行礼之时,夜帝忽然转过头,迅速的看了一眼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阿九,却见她低头沉思着,嘟起红唇,不时的要贝齿轻咬着,似乎在迷惘什么。
怪不得她状况连连,天天都这样凝眉深思,却又迷糊的像什么,目光落到了她完好的手背上,白皙里,竟然看不出前几日的烫伤,看来那药膏果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