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遍地。
这是克里斯托克现在最直观的感受,战斗居然是以王国压倒性的实力呈现一边倒的态势,甚至可以说是亚瑟带来的这支军队在单方面的屠杀对方······
桦兹、比卡特里、西非波图杀得浑身是血,冲锋在最前的三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王国军队这边的目标,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可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常识中的王国军,而是首次登上战争舞台的——傀儡军!
先不说这些诡异的家伙战力如何,单是让比卡特里无法做到对其一刀致命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这些家伙真正令人头痛的地方——超级低微的痛感,或者说是根本没有痛感!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砍你一刀你可以躲过去,就算是没躲过去,只要没伤到要害你也不至于死,但是反过来你砍他一刀的话,他会完全无视你的攻击,无论致命与否······
好几次,比卡特里都用力的挥刀砍杀,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姿态也确实让联盟军这一边深受鼓舞,要知道,这位奥利托尔的国王,可是淫浸武道多年的强者,有他在,这场战斗就如同有了中流砥柱一般,当然。这只是针对联盟军这一边就是了······
老当益壮的桦兹自然也不甘示弱,在这种时候,他可不会允许让比卡特里和西非波图这两个后辈建立起比自己还高的威望,要知道,推翻王国政权之后,新政权的掌控者无疑就是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了,至于里提亚,那个女人虽然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其实最后她获得的利益是远不能和其余三人相比的。
“哈!”
桦兹用力一吼,就着手里的剑砍死了一名游离在对方那支诡异军队周围的王国士兵,经过数次的观察和实战,他们已经发现了赢得这场战争胜利的最佳手段就在于避其锋芒!
对于如同机器一般毫无知觉,只知道前进的那批士兵,也不是不能将其彻底打倒,只是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对于联盟军这边无疑就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到时候就没有余力来对付王国剩下的攻击了。
“比卡特里!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啊!消耗战对我们极其不利,何况对方还有一支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军队······”,桦兹一手握着站马的缰绳,一手挥舞着剑,慢慢地移动到正在和几名傀儡兵交战的比卡特里身边,猛然间一剑斜向里挥出,挡掉了差一点就砍在比卡特里后被上的一刀。
勒马回首,比卡特里根本来不及道谢,手里的刀狠狠的劈下,将刚才想要偷袭他的傀儡兵重重砍倒在地,他和桦兹趁机从那几名傀儡兵的包围圈中脱身出来,然而几秒之后,刚才被他砍倒的那个傀儡兵像个没事人一样又重新站了起来,身上的被砍伤的地方虽然已经露出了里面的骨头,外面的皮肉也已经翻了出来,但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来,让人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傀儡兵蒙着脸,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们脸上究竟带着怎样的表情,又或者在受伤的时候脸上会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确实是王国占了上风,我们也伤亡惨重,但还不到撤退的时候,要知道,这一战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有这样能和王国正面相抗的实力和机会了,我们要尽可能的削弱王国的战力才行,不然,这一战打的有什么意思?!”
桦兹像是也知道从比卡特里嘴里能听到什么样的话,他笑了笑,心里的战意竟然瞬间雄起压倒了退意。他看了眼远处正在和四五个傀儡兵战斗的西非波图,很显然,那家伙也战得正在兴头上,他可是那种很少会在这种地方认真的人啊······
不知该说是意外还是幸运,一个联盟的士兵在被几名傀儡兵围剿至死的最后一刻,奋力的贴近了其中一名傀儡兵的身边,伸出手不甘心的抓在了对方的脸上。
也许是脸上的布没有缠紧的缘故,也许是联盟士兵将死之时的悲愤和不甘使得倾注在手上的力气过大,那满是神秘古文字的布竟然被抓下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毫无血色,甚至说是皱巴干瘪发紫的皮肤,然而更瘆人的是,那个如同幽深的地狱一般,漆黑不见底的眼洞!
联盟士兵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的生命也定格在此刻,原来和他们一直在战斗的竟然是······
他想大声地告诉他的战友们,对方的这支军队的真面目,可惜,现在,他已经永远的和身下的这片土地成为一体了。
就算是一个近乎无敌的存在,一旦露出一些端倪,无疑会在对手眼里被放大无数倍,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人无完人”,像亚瑟的这一支傀儡军队,也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本来就不是完成品,还属于在实验阶段的傀儡军队,就这么被投入了这场战争,很多问题立马就显现了出来。
那个脸上的布被撕开了一角的傀儡兵,如同接受指令的机器人的接收装置被破坏了一样,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却仍然丧失了继续行动的功能,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逐渐的脱离了整体还在继续前进的傀儡军。
对于数量如此庞大的傀儡军队,偶而有一两个因为种种问题而掉队的个别家伙,对于控制着他们的亚瑟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甚至于,亚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些家伙是因为什么,在什么时候掉队的。
应鲁可拉的建议和强烈要求,亚瑟的位置转移到了傀儡军队的后方和王国军的前方,也就是整体防御最强的地方,也正是这个位置,很好的遮蔽了联盟军的视线,让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幕后的操盘大师——亚瑟·亚历山大·希伯尔。
不得不说,战场上真的是瞬息万变。
刚才那一个傀儡兵的前后变化分毫不差的落在了比卡特里的眼里,同样捕捉到这一幕的,还有西非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