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你立刻回府,收押雪儿。”风之焰朝外吩咐一声。
转回头,他冷冽的双眸深深地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他,灵儿怎么会卷入这样残酷的宗庙纷争,怎么会面临重重数不尽的危险。
是他做的不够好,是他保护的不够周全。
抬手,轻抚着水灵绸缎般顺滑的黑发,风之焰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残忍,口中却缓缓的说道:“无论是谁,只要妄图伤害我的灵儿,我绝不会放过他!”
轻轻淡淡的话,却带着无比的决绝和铁血。
水灵抬起头对上风之焰的双眼,那冷酷和萧杀之下,藏匿着掩不住的疼惜,她的焰啊,水灵心中一软,轻轻地埋首在风之焰的怀中,说道:“别担心,没有人能伤害到我凌水灵。如果皇上真的是为雪儿的事,那么倒正是水落石出的大好时机。”
看到御书房中的风之印,风之焰和水灵就明白,今天的传召果然是祸不是福,但是,到底是谁的祸?
树欲静而风不止,谁要挑起事端就由谁来自尝苦果好了。
“青云公主可有一个婢女叫雪儿?”风正淳看着面前参拜的两个人,直截了当的问道。双目如炬,灼灼的盯着水灵的脸,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水灵淡淡的掠过风之印暗暗射过来的阴毒的目光,一脸的云淡风轻。
“是。臣妾本来准备明日向皇上奏明此事,没想到皇上今日就想到了。”
风之印没有一皱,怎么?凌水灵早有准备?
风正淳则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青云公主可如实道来。”
“皇上,臣妾已经派人囚禁雪儿,如果皇上需要,可命人带雪儿前来,一并问个明白,省却旁人对臣妾再有所质疑。”
“准。”
风之焰一直派了心腹暗中跟踪雪儿的一举一动,这次萧一回到王府,轻而易举就拿获了雪儿,那些和狂澜国的来往书信一并都找了出来。
一直来到御书房,雪儿还在后悔,早知如此,真该把那些书信都销毁才对。当日和上官婉儿一起出事,上官婉儿嫁了一个关外的六品小官,之后那小官便被调往京城,连声三级,前途仍然无量。
但是她呢?父亲交了十几万两黄金才保下自己的命,还惨遭独孤绝胜休弃,受尽了天下人的耻笑。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凌水灵害的,所以才假扮雪儿来到了飓风国,条件是事成之后,独孤隐会给她和独孤绝胜赐婚。
但是,她怕了,怕自己忍辱负重的付出到头来没有一个凭据,狂澜帝不会遵守承诺给她和独孤绝胜赐婚,才特意把所有的信件都复制了一份,而把真的原件都留在了自己这里。没想到这次竟然成了自己的把柄被人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颤颤巍巍的给风正淳行过礼,雪儿中规中矩的跪在一边,偷偷觑着坐在旁边黄色锦缎为垫的紫檀大椅上的凌水灵,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自己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凌水灵身上,到时候,凌水灵是主谋,自己大不了是个身不由己的奴才罢了。
风之印胆战心惊的看着风之焰呈上一叠信件,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
这个愚蠢的奴才,竟然没有及时销毁这些信件。现在怎么办,那里面可是有自己和母后与狂澜国互通的证据啊。
风正淳看过风之焰递上的雪儿和狂澜国的来往信件,眉头越锁越深。
一封封信件,虽然只是片言只语的命令,但是却足以让他清楚,信件之外的很多内容。
“哼,你还有胆量恶人先告状?”风正淳怒不可遏的盯着风之印,这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狂澜国绝对支持风之印称帝,只要他在称帝后送还水灵赢来的边城并且再割让边境三座城池,独孤隐便会在风之印做好一切准备后适时发兵飓风,到时候,风之焰就会前去迎战,无暇顾及朝中政变,可保风之印逼宫成功。
“父皇,儿臣冤枉,虽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是可想而知,也是对儿臣不利的话,书信是青云公主拿来的,难保不是她故意陷害儿臣,以挑起我飓风皇室不稳,狂澜好坐收渔翁之利?”
风正淳当然也有怀疑,这些信件都是机密,为什么会在雪儿一个小小的婢女手中,如果没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做后盾,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成何气候?
遂把信件望风之印脚下一扔:“你自己好好看看。”
风之印接过信件,越看越是心惊。
他自己当然知道,自从风之焰回城之前,自己和狂澜国的一切的来往消息以及自己的一切眼线就都忽然犹如石沉大海,找不到一点踪迹了。
事隔良久,狂澜国才不得不把雪儿引出来,他这才恢复了和狂澜的互通。
也就是说,雪儿成为了他和狂澜唯一一条隐秘的沟通渠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凌水灵很相信雪儿,雪儿对独孤隐又非常忠心和尽力,所以,他们一直放心的把所有的消息都交给雪儿。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扣下了所有的信件,怪不得每次得到的信件没有狂澜帝印。他早该提起注意的。怪只怪自己对雪儿太过信任了。
“父皇,伪造的,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他们主仆合伙污蔑儿臣,请父皇明鉴。”
水灵不慌不忙的拿过风之印手中的信件,略略一扫,讥讽的笑道:“伪造?污蔑?风之印,我凌水灵势单力薄,可不象太子你,门客众多,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模仿他人字迹能够惟妙惟肖。你好好看看,这太子的大印,太子的笔迹,狂澜国的帝印,可是旁人能够伪造的吗?证据确凿,不容你逞口舌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