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的雁儿，来年还会飞来，离开的人儿，也许今生不再见。
得知王美玲自杀的消息，山奴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心痛的连同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下午下班，山奴约小罗到他们两村交界处的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喝酒。由于他们家离目的地不远，所以各自回家把工作服换下来，山奴就进买了一箱啤酒，小罗在饭店叫了几样小菜打包。两人步行几分钟就到了河边的一个空地。
秋风吹来，阵阵凉意。
“你说王美玲的死是否跟张猛有关？”小罗表示怀疑。
“张猛辞职之前我问过他，他老是岔开话题，避而不答。我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山奴一想到当时张猛躲闪的样子，总有想扇他耳光的冲动。可只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自己的直觉。但没有证据证明王美玲的死就是跟他有关。这也因为另一方面：王家简简单单把丧事办了，之后也没有去追究谁。
“你和月娥发展的怎么样了？”小罗问道。
“还行吧！”山奴不想多说。
“你当时有没有跟王美玲谈对象？”小罗识趣的岔开了话题。
“没有，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很卑微。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我没有勇气让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山奴想起往事，那时的自卑变成现在的后悔。
“我都看出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可惜了！”小罗都感到惋惜。
“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纸，所以没有了以后。她忽然辞职，让我都来不及鼓足勇气。”山奴自我开脱。
“我看到你们可是经常在一块，你还没有鼓起勇气去追她，你可真够懦弱的。”小罗不客气的说道。
“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山奴无限感伤。
“咦！水面上漂浮着一箱金币。”小罗把手里的啤酒放下，找来干树枝就要够那木箱子。
“等一下，你不觉的有古怪吗，这么满满一箱金币，一定很重，正常的情况下，早就沉入水底了，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稳稳的浮在水面上。”山奴站在河边，制止了小罗，他看到木箱的底下有一支惨白的手在托着，而另一支手什么都没拿，一直伸着快露出水面了。假如小罗用树枝去够那木箱，而腾出的这只手就会拽住树枝连同人都给拖到水里去。水鬼引人，山奴想到村里老人讲过类似的事件。当然，山奴所看到的这些，是不能让小罗知道的。
“你还是童子身吗？”山奴忽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是啊，丢人是吧。”小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好都喝了不少酒，我先来。”说着山奴解开裤子对着木箱的方向尿去。而一旁的小罗把手上的树枝一扔，也解开了裤子。
等两人撒完尿，那木箱一下消失不见了。而小罗才恍然大悟。他也听过有关水鬼引人的事。
“谢谢，你若没有及时阻止我，我这条小命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小罗由衷的表示感谢。
“不客气，也谢谢今天你能陪我喝酒。”山奴回谢。
“我们是好朋友嘛”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等酒饱饭足，河边忽然起了大雾，天色也有些发黑了。他们准备起身回家。小罗的家是河西边，而山奴的家在河东边。而喝酒的地方是在河东边。所以他们就此分别。
山奴往东走了没几步，回头瞅了瞅小罗，本以为他会沿着河往南走，那边有座小桥，小罗过桥就可以回到家了。可山奴这一瞅不打紧，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个身穿白袍披头散发的水鬼正背对着山奴往河中央的方向缓缓飘去。而水鬼后面步步紧很的正是小罗。此时的小罗就跟一个机器人一样，动作僵硬。
“这可如何是好，我又怕鬼，但小罗再走几步就会被水沒顶淹死。”山奴又害怕又焦急。
“嗯，拼了，救命要紧。”山奴一狠心，就朝西快步走去。
“小子，少管闲事！”水鬼发现了山奴，一转身，一张煞白的脸对着山奴。
“哼！他是我朋友。”山奴对这水鬼没什么好说的。索性就跑了起来。
“噗！”山奴把嘴唇咬破，血吐到了水鬼身上，水鬼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子。
“啊！”水鬼大叫，那可怕的叫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再一看，水鬼已不知去向。只剩小罗站在水里，水已经到了他的膝盖。
“我不是在桥上吗？怎么跑到水里了。”小罗一脸迷惑。
“刚才你可能被小鬼引路，走到河里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想下水洗澡呢，可没见你脱衣服。”山奴心有余悸的说道。
“难怪刚才走在桥上的时候感到双脚冰凉。原来如此”山奴忙从水里出来。
“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碰这些邪事。”小罗大叫晦气。
“咱们可经常在这河边喝酒，说不定早就被那水鬼盯上了。”山奴想到这就感到后怕。
“以后再喝酒咱们得换个地方了。”小罗看着平静的河面。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吧。”山奴建议。
“好吧，你可能属于阳气旺的那种人，借你阳气驱驱邪。”小罗倒也不怕他笑话，赶紧跟他并肩走在了一块。
一路无事，山奴很快就送小罗回了家。
当山奴按原来返回过了那座桥后，刚才那只水鬼出现在小路的中间挡住了山奴的去路。
“小子，你坏了我的好事，耽误我投胎，我今天就要你的命。”水鬼面露狰狞。
“你投你的胎，干嘛还要去害人。”山奴不解。
“像我这样淹死的怨气极重，是不能正常投胎的，只有找个替身，才可散尽怨气，好去投胎。其实要你做替身也一样。”说着就朝山奴扑去。
正在这时，冥冥之中，响起了禅唱。这是山奴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听到禅唱声，山奴四周现出盘坐的四个模糊的身影，禅唱声就是从他们口里发出的。
此时，正接近山奴的水鬼忽然止住了身影。而随着禅唱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水鬼抱着头痛苦的鬼哭狼嚎起来。站在一旁的山奴亲眼看到水鬼一点一点的消散，最后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等山奴回过神来，四周坐着的人影也不见了。
“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却是真真实实的显现在眼前。”山奴喃喃自语，山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事情的真相。
“我是一个凡人！”山奴无奈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