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把程天晴的话告诉了顾南风。
顾南风皱了皱眉头，“程天晴是电子化工高材生，我怕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世界，最怕坏人有文化。
凌菲的心寒了寒，决定还是和温辰逸说。
或许，她在面对着温辰逸的时候，能是好人。
“好，我这就过去，你不用急。”
温辰逸一接到电话，立刻答应过来了。
凌菲和顾南风就在警察局里等着他。
很快，温辰逸风尘仆仆的来到，申请去见程天晴。
凌菲和顾南风在外面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警察从里面冲出来，对顾南风说，“顾医生，犯人服毒自杀了，快救人。”
顾南风怔了怔，然后跟着那警察奔了进去。
凌菲也有不祥的预感，跟着过去。
服毒的竟然是程天晴，她此时正躺在温辰逸的怀里，整张脸都是紫黑色了，唇角溢着血，脸上浮现着极其诡异的笑容。
顾南风急忙要给她做检查，被她推开，“顾南风你走开，你救不了我的，就这样子让我死在温辰逸的怀里好了。”
“你何必呢？”
温辰逸极其悲伤的叹了一口气，“明明可以好好的活着，却让自己变成这样子。”
“得不到你，我根本就无法好好的活着，呵呵。”
程天晴凄凉的笑着说，“也忍受不了被审判的痛苦，不如死了好，温辰逸，我死后，你能不能亲自送我一程？送我去火化，送我去大海？”
“嗯。”
温辰逸点点头，眼泪含着泪花。
对于程天晴，他是一直像对待妹妹般的，怜惜她的身世，用自己的零花钱资助着她上学。
他知道她爱他，但是，他不能接受她，一直希望她能幸福。
但是，她却像他一样，是个固执的性子。
“温辰逸，你能不能说一声爱我？”
程天晴伸手摸着他的脸，目光带着痴迷问。
温辰逸抬头看了一眼凌菲，再低头看程天晴，脸上有为难之色。
“呵呵，你连对我说一句假话都不行，我这人活在这世上，还真是失败，温辰逸，我累了，我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像我这样子执着的爱你了。”
程天晴闭上了眼睛，身子忽然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口里喷出黑血，那原本抓着温辰逸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顾南风伸手去试探她的脉息，发觉已经停止了跳动。
外面的救护车也来了。
温辰逸抱着程天晴，走了出去，送上了救护车……
凌菲和顾南风没有跟上，只是有点茫然的坐在警察局门口的石凳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看着天色由白变黑，暮色四合……
“回家吧。”
两人对望了一下，同时出声。
“嗯，回家。”
凌菲点点头，站了起身。
也许是坐得太久了，血液有点不流动，她的腿部有点麻，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
顾南风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腿酸麻。”
凌菲弯身，揉了揉腿部。
“让我看看。”
顾南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在她的小腿部上轻轻的按摩着，然后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经常会腿麻？”
“也不算是经常吧，就是站久坐久了，会突然麻的，应该是缺钙。”
凌菲回答说。
“明天你去医院，我给你安排一个检查看看。”
顾南风说道。
“至于吗？”
凌菲瞪大了双眼，“不就是缺钙腿麻抽筋吗？怎么要去医院检查了？”
“像你这种年纪，很少会缺钙腿麻抽筋的，还是去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顾南风的手指在她的小腿上揉动着，力道有点大，让她的腿部感觉有点痛，情不自禁的哎呦的一声叫了出来。
“很痛？”
顾南风皱眉问。
“嗯，有点痛。”
凌菲看到他的神色有点凝重，感觉不对路，不安的问，“是不是我可能会有其他疾病？”
“等做个检查看看，你先不用焦急，但也不能麻痹大意，免得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顾南风实话实说。
凌菲的心慌了，“可能会是什么重大疾病？不会是骨癌之类这些吧？不会要截肢变残疾人吧？”
“先不要瞎猜想，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定论。”
顾南风道。
尽管知道是如此，但凌菲的心还是控制不住忐忑不安，很害怕自己年纪轻轻，就得癌症。
她从石椅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刚才被按摩到穴位了，她感觉那小腿的骨头，像被根针刺着疼。
“是不是很疼？”
顾南风看到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紧张的问。
“嗯，像针刺一样，之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的，是不是你按摩穴位导致的？”
凌菲问。
“有这个可能。”
顾南风可能是怕她胡思乱想，如此回答。
凌菲在他的搀扶下，迈动了脚步，走了好几部，那种针刺的感觉方消失，心情稍微放松一点。
*
回到家里，顾南风叮嘱她早到休息，明天一起去医院，然后进房了，房门也关上。
凌菲看了一下那扇曾经为自己打开过的房门，苦笑了一下，也进入自己的房里，连澡都不洗，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抬手，看到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手镯，褪出来把玩了一下，想了想，没有再戴上，而是放在锦盒里藏好。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现在戴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手机响了起来，是温辰逸的来电。
“小灰灰——”
温辰逸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疲倦的嘶哑。
“嗯，我在。”
凌菲知道他此刻在为程天晴难过，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很多。
“程天晴火化了，明天，我要送她到海上去，实现她最后的心愿。”
“辛苦你了。”
“我很难过——”
温辰逸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子死。”
“节哀。”
凌菲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才好，也不大清楚他和程天晴两人的感情是如何。
“小灰灰，如果我当初接受了她对我的求爱，结局会不会好一点呢？”
温辰逸问。
“我不知道。”
凌菲回答说，“你不爱她，就算勉强接受她，她也未必幸福吧？或许，有些悲剧，本来就是注定的，因为她本身的性格。”
“唉，我的心有点乱，好想喝酒，小灰灰，你能来陪我吗？”
“对不起，我有点疲倦，也不会喝酒。”
凌菲拒绝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出来陪你的，我只是问问而已，呵呵。”
温辰逸苦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