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刚走不久，又有熟人上门了，正是那个莎莎。
莎莎瘦了一大圈，脸色很差，头发枯黄，黑眼圈连遮瑕粉都遮不住，整个人没有什么精气神。
“你这应该还在坐小月子之中啊，怎么不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呢？听说女人不坐好大小月子，对以后的身子影响很大的。”
凌菲忍不住说。
“我哪里有什么心情坐小月子？”
莎莎苦笑着说，“这段日子我抑郁到差点自杀了，现在总算缓过神来，所以来找你。”
“决定要离婚了？”
“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凌菲也不做什么老好人劝人家和好了，毕竟婚姻这东西，和穿鞋子一样，不舒服了，真的不要再穿下去，免得痛。
“黄栋梁说他会净身出户，原本是他婚前财产的房子转给我，之前存下的钱统统都给我，所以，我只需要你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书。”
莎莎说着说着，掩脸哭了，“我真不知道他会对我那么的好，我现在害得他连工作都没有了，他每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像一坨烂泥一样。”
“唉——”
凌菲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现在是怎样想法？改变自己，和他重新开始，还是依然绝对离婚？”
“他坚决要离婚，不给我任何机会了。”
莎莎一边拿着凌菲桌面上的纸巾擦眼泪鼻涕，一边哽咽着说，“之前我一直叫嚷着要离婚，没有想到真的要离了，却百般不舍得，想到的都是他的好，我这是不是犯贱？”
“是有点！”
凌菲没有安慰她，而是实话实说，“拥有时候不懂得珍惜，折磨爱自己的人，等到事情无可挽回了，才明白自己的错，这是人经常会犯的贱。”
“凌律师，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挽回之地了吗？”
莎莎抬起泪眼问。
“我只是个律师，并不是情感专家，你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能不能挽回，还是要看你们两个怎样做吧。”
凌菲心里是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像镜子一样破碎了，再重圆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历史还是会重演的，但她毕竟是旁观者，不可能这样子说的，因为负责不起人家的感情人生。
“凌律师，那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我要了，会不会显得有点无耻？现在房价那么贵，万一他将来后悔了，又怎办？”
在凌菲还想着他们两个的感情应该怎样走向的时候，莎莎却好像平静下来了，看着凌菲问。
“如果他已经把房子给你了，并且有相关的离婚协议证明，就算他后悔，也是没用的。”
凌菲回答说，“至于是否无耻，你自己来判定吧。”
“我失去了那么多，这一切也应该是他赔偿给我的，只是他现在工作没了，也没有精神状态去找工作，我真怕把他毁了。”
莎莎担忧说。
凌菲突然想到顾南风和程天晴。
不知道顾南风当日被程天晴伤害后，是不是也意志消沉过呢？
不过现在看他，倒也是很坦然了。
“凌律师，你结婚了吗？”
莎莎看到她没说话，突然问。
“呃？”
凌菲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凌律师你那么冷静聪明，真结婚了，应该不会像我这么任性幼稚胡闹吧？应该能把婚姻经营得很好吧？”
莎莎继续说。
“呵呵，我也不知道。”
凌菲有几分讪然的笑着说，“或许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也许是，如果人生能重回，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要再那么的任性把自己的幸福葬送了。”
莎莎懊悔的道。
“你后面的人生还长，以此为鉴吧，我觉得，两人相处，无论多相爱，都是独立的两个个体，有自己的空间，人要想幸福，必须要有独处的幸福能力，不要把幸福攀附在别人的身上。”
凌菲说道。
“嗯。”
莎莎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子了。”
凌菲笑了笑，开始根据她的要求起草离婚协议，然后打印出来，让她带回去，看看黄栋梁会不会签名。
*
“菲菲，今晚我要继续上夜班，不能回去做饭了，也不能回去过夜，你或许可以回娘家去。”
快下班的时候，凌菲接到了顾南风的电话。
“好的，我会自己处理的，对了，今天那个病人怎样了？有没有大碍？”
“幸好及时处理，只是轻微的脑溢血，做了微创手术，很快会恢复的。”
“那就好，辛苦你了。”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和你多聊了，我等下还有手术。”
“好的，拜拜。”
挂了顾南风的电话后，凌菲的目光看向一旁已经被插在花瓶里的蓝色妖姬。
记得中学的时候，第一次在花店里看到蓝色的玫瑰花，被它的颜值倾倒了，对一旁的展飞美说，“将来如果我有男朋友，就不要他送什么红玫瑰，就送我这蓝玫瑰好了。”
展飞美给她说，这蓝色的玫瑰，叫蓝色妖姬，比普通的红玫瑰要贵很多，能送这个花的一定是真爱。
没有想到，顾南风第一次送花给她，居然就是这蓝色妖姬。
不过，也可能不是送她的，刚好他买了这个花路过，因为遇到急救病人，所以也把花忘了吧？
“凌菲，看到你老公抱着这一束花进来的那一瞬间，我简直是被他帅倒了，真是好羡慕啊。”
安妮走了进来，看着那蓝色妖姬说道。
“嗯嗯，我也觉得很帅。”
凌菲点头苟同，不过，当时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她只看了一眼抱花的顾南风，还没有来得及惊艳呢。
“菲菲，我近期也喜欢上一个人了，比你老公还帅，也有钱。”
安妮忽然有点小羞涩说。
“那恭喜你了。”
“给你看他的照片。”
安妮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凌菲看。
看到照片上的人，凌菲怔了怔：竟然是温辰逸。
“帅不？”
“嗯。”
“除了你老公，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了，你老公儒雅，而他看起来成熟沉稳，事业有成，真是深得我心啊。”
安妮眼里泛着憧憬的小红心，很明显的春心荡漾样子。
“他对你怎样？”
凌菲有点情绪复杂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