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沉沉的睡了几天几夜的萧七瑾,苏醒后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他。“你一直……守在这里吗?”萧七瑾干涸的嗓子,说了两遍才勉强让莫旌旗听到。他点了点头,拿起饭盒里的粥道:“起来吃些东西吧!”他亲自拿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生怕她被烫着似的。
脸如同这粥一般热,泛着微红,她微颤着双唇,小心翼翼的长开了嘴巴。将他递过来的食物吃了进去,这如同一种煎熬,让她感到不自在,尴尬的道:“不要这样了,我自己……吃就好。”她夺过他手中的碗,像做错事一般不敢抬头去看他。
“好……”莫旌旗扬起满意的轻笑,手里拿着帕子难得的关系,帮她擦了擦嘴。皮肤碰触,她的眼睛渐渐的变得炙热,眉宇间寥寥可数的汗珠顺着脸流下。
莫旌旗这才打破了二人,既忘记擦擦她额间的汗珠,想来方才梦中呓语的样子,脸色惨白,怕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温柔,悸动了她的心,他的仔细,让她剧烈的激动起来。密密麻麻,接连不断的试擦。她乱了手脚……也乱了情。
只有他,深埋这不自知,将一切看做有或无。
而门外被烛光照着的阑珊处,却留有一道黑影。那满满的不甘心,是的……他是慕容煊。当他满心欢喜的想要回到自己所爱之人的身边,却看见她的心终究还是归属他人。这难道就是因为他前世对萧七瑾的伤害,上天为了惩罚他而这样做的吗?
掩着嫉妒发狂的表情,他终是无法自拔的不想去放弃。既然已经到了不可放弃的地步,那怕身和心都被屋中的和谐刺痛,他也要试着尝试……
……
“七瑾,我回来了……”慕容煊压着细微的步子,慢慢靠近她。“你这是生病了?”慕容煊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让究竟怎么了,之所以这么问,他想亲口听她说。“我……”萧七瑾启齿难说,反倒另外一种声音却完好的帮她说:“她中了毒……”莫旌旗此刻刚刚经过,便看见两人相见甚欢场面,然后,慕容煊这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他莫名的嫉妒。
他连保护自己身边的人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可在意的。更何况现在还未找到凶手。
屋内……慕容煊装作浑然不知,扬着俊脸怒声:“中毒?可找到凶手!”理智全无,他纵使早就有了自知之明,也知道她的决定,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疯狂举动。
“对不起……我我……”萧七瑾犹豫不决,这样的慕容煊的确让她感动,可是……“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他与平常一样,摸着她黝黑的一头发丝。萧七瑾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说话,本以为他肯定要刨根问底。
“嗯!”她立刻躺在了床上,敷浅的机智,总归还是一觉睡到好。慕容煊邪笑了一下。看着她装睡的模样,还是没有公然揭穿。
……
“莫旌旗,你究竟是怎么看她的。”郊外的树林里,阳光交汇处,丝丝入扣。而有些人却是心烦意乱。“凶手我正在查。”莫旌旗早已经知道萧七瑾是慕容煊不可触碰的逆鳞,他早早就接受了可能会承受慕容煊怒火的事实。“哈哈哈,你一个无权无位被自己国家抛弃的质子也有自己的势力去查?”讽刺力十足,莫旌旗倒是不想反驳。但他却可以为她……“你不觉得愧疚吗?”慕容煊鹰眸冷冽,锐利的刺入了他的心。
是啊!他是愧疚,但他又有何资格。“你难道一路过来,我不知道你对七瑾的心思,亦或是她对你的心思?”反问一句,莫旌旗哑言无说。
“你都知道……”莫旌旗红了脸,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罪,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即便如此,喜欢就是喜欢……
“呵……她一向自德,第一次见面就跑去与你搭讪,不是对你钟情又是什么。”只是因为她心里相信你们是同样的人,而他正是输在这上面。自小深居众位,孤立傲世,他没有体会过悲,也没有体会过喜。这样一个行尸走肉,怎么会得她中意……萧七瑾,你可知道……你是我这辈子,上辈子都配不起的人。
“我不会认输的……”沉默良久,慕容煊坚定不移的握紧拳头,孤冷一笑。“我也是……”莫旌旗反笑答之,也许是时候接受现实了。
……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去的……” 刚刚回到客栈的莫旌旗与慕容煊,遭来了萧七瑾这样一说。“我们二人怎么不能一起回来了?”慕容煊邪邪一视她,自觉的倒了一杯水悠哉的喝了起来。萧七瑾呵呵了半天,尴尬的无言以对:“可以一起啊!只是以前你们不是相看两不厌吗?”萧七瑾正想着,还未等到慕容煊的回答,就听见门外响起了声音:“少爷,落家老爷死了……”
萧七瑾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掀开了被子朝外跑,她怎甘心自己与莫旌旗演的戏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殆尽。而最重要的关键人物却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七瑾,别着急!”慕容煊追了上去,两人去落家时,落家家主已经下了灵柩。“怎么会这样,我们走不了了,失去了关键人,我们还怎么查真相……”萧七瑾急得差点哭了,她不想自己的以后就挥霍无度的留在这里。
“七瑾,我们可以走!”慕容煊自然不担心,毕竟这件事情的确和他们无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莫旌旗,他有点幸灾乐活的对萧七瑾笑:“呵呵呵,但是他却不能走。”
“为什么?”萧七瑾疑惑了好半天,反问。“那人可是冲着他才设计的阴谋,自然是不想他提早到达西行啊!”轻飘飘的一句话,莫旌旗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眼睛死死的看着慕容煊,恨不得用眼神抹杀他。
凭直觉,他似乎很害怕她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