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天才少年吗?”
罗聪看到丁丁,轻声问了一句。
谁知丁丁完全沉浸在和绿星的聊天中,根本没有搭理他。
“你竟然会自己修复自己的故障,这怎么可能呢?”
“奥,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以后得多给你存储点知识了,嗯,不对,不对,应该是需要定期更新你的知识库!”
“哼,别这么傲慢好不好,虽然是你自己修好的自己,但是你也应该好好想想,要是没我前天录入的那些资料,你能懂的这些技术吗?”
“是,是,你厉害,总行了吧!”
丁丁和绿星一个用嘴巴说话,一个在脑海中发出声音,两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交流,但是在罗聪看来却有点难以接受,甚至是匪夷所思了。
“原来天才都喜欢自言自语啊,看来,我还是别打扰他了!”
罗聪望了丁丁的背影一眼,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朝着梅芳菲的卧室走去。
片刻后,卧室门打开,罗星三个小朋友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兄妹四人路过丁丁身后,同时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的脊背。
“走吧,哥,偶像就是偶像,他和我们普通小朋友不一样!”
“嗯嗯,他可是西京市出了名的天才少年,有些怪毛病,也很正常的!”
“对呀,对呀,自己和自己聊天很帅啊,我就不会!”
兄妹几个悄声说了几句,继续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此时丁丁早已和绿星谈完了话了,罗家兄妹的说话声,虽然很轻,但是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没有怪毛病,我更没有和自己聊天!”
丁丁在心中大声呐喊,疯狂抗议,一转头,却不见了罗家兄妹的踪影。
当他抬头看向监控画面时,监控画面里,兄妹五人早已走到人民南路深处的一栋建筑底下。
半个小时后,西京市北面,江口区。
某栋临街的建筑前,两辆超音速摩托缓缓停了下来。
“秦哥,就是这里吗?哪里有酒馆啊?”
陈天石摘到脑袋上的头盔,仰头望了望,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招牌。
秦白把摘掉的头盔挂在摩托车后视镜上,淡淡一笑,说道:“就是这里了,停好摩托,等你爬上楼梯就明白了。”
“爬上楼梯?你的意思我们要爬楼梯吗?”
说话间,陈天石已经停好了摩托。
“是啊,想喝好酒,就得舍得付出!”
秦白停好自己的摩托,朝着一个黑洞洞的楼道走了过去。
陈天石望了一眼九层建筑侧面突兀的楼道,直摇头。
“秦哥,咱们真的是去酒馆吗?”
陈天石跟了上去,但是心里直打鼓。
秦白回头望了他一眼,笑着问道:“六百年前的名酒,想不想喝?”
“当然想了。”
说着话,陈天石的嘴里分泌出了不少唾液。
“那就跟我爬楼梯,上了九楼的天台,保管你喝到六百年前的名酒!呵呵。”
“你说的是真的?”
陈天石腿上突然有了用不完的力气,一天的疲倦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酒叫离合酿,相传是华夏国明朝末期,某位武功盖世的大侠客在一个山沟里发现的。”
“大侠客在山沟里发现的,听起来很有故事啊!”
“是啊,你知道离合酿为什么叫离合酿吗?”
“我怎么知道啊,我都是头一回听说,你要是知道,就痛快说吧,我要馋死了,怎么还没到酒楼天台啊!”
“急什么,这才爬到四楼,还早着呢,呵呵。”秦白笑笑,问道:“梨花的味道你闻过吗?”
黑暗中陈天石使劲摇头,说道:“没有,我连真正的花香也是在那里闻到的,具体是那里,你应该很清楚的。”
“那荷花的味道你肯定也没闻过了?哎,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八成你只闻过泥土的味道!”
“泥土的味道?什么是泥土的味道?很恶心很刺鼻吗?”
黑暗中,陈天石仍旧是一脸茫然。
秦白无奈摇摇头,说道:“算了,我没兴趣卖关子了,就直接说了吧,离合酿的“离”是离别的离,“合”是重逢的意思,这离合酿的意境你应该能理解吧?”
“差不多吧。”
陈天石点点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卓小晚的影子,不由得心中憋闷,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去。
秦白兴致很浓,边爬楼梯边继续说道:“其实除了字面的意境,这“离”字还是梨花的“梨”字的谐音,同样,“合”字也是荷花的“荷”字的谐音。”
顿了顿,秦白又说道:“据说离合酿的发现地是一个开满梨花的山沟里,这个山沟里有无数个荷塘,其中一个荷塘的淤泥里,就埋着最早的几坛离合酿。”
“哪有这么多说道,酒好不好,喝一口酒知道了!”
陈天石说话的同时,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
秦白无奈笑笑,说道:“你呀,说你什么好呢,人家都说喝酒喝的就是一种意境,你却对这种意境没一点兴趣,呵呵。”
“不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对吗?我喝的酒,只要酒好,不就好了吗?”
“好吧,懒得和你说了!”
秦白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荷花的清香、梨花的甜腻、入喉之后醇香浓郁。”
“秦哥,你说什么呢?还有几层啊?”
陈天石跟在秦白身后,嘴里的口水差不多要吞咽光了。
秦白伸手指了指左前方的微弱亮光,说道:“最后几级,马上就到了!”
果然,两个人又爬了四五级台阶,终于上了九层建筑的天台。
“就是这里了?”
陈天石指着几步开外,一座破旧的小木屋,眼中满是疑惑。
这座小木屋与整个天台看起来格格不入,很像是临时搭建的。
“是不是,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秦白没有丝毫犹豫,吸了吸鼻子,径直朝着小木屋走了过去。
陈天石抬眼又看了小木屋一眼,小声嘀咕道:“连个招牌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个酒馆呢,还有,酒香呢,都这么近了,我怎么没闻到?”
“走了,保你满意!”
见到陈天石仍旧站在原地,秦白催促了一句。
“管他呢,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总该去看看吧!”陈天石心中暗想,蹙着鼻子,又闻了闻,空气中隐隐约约确实有一股清香,于是,提高声音回答道:“好,马上!”
说完,他加快脚步跟上了秦白。
随着距离的无限靠近,那股清香越来越清晰,甚至在不经意间,一点点地沁入了陈天石心中。
“哇,果然是好酒!”
陈天石贪婪地呼吸着酒香,连日来郁积在心中的悲痛,渐渐化为某种急切的渴望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