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千夫长,你握着拳头,是想要揍我吗?”唆鲁说道,“另外,我怎么在这里?还被捆着?”
察哈尔抿了抿嘴,斜着眼睛看着唆鲁:“哨卫长,你就别在这里装了,刚才你很是威风啊!”
“察哈尔千夫长,多有得罪。”唆鲁说道,“刚才我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明知道你是千夫长察哈尔,也止不住想要刁难你一番,但是那番刁难绝不是我本意……”
“唆鲁,先说说主力军驻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乌布泰打断道,“据说你们误以为我们先锋队的人都死了?”
唆鲁犹疑地说道:“不是误以为,而是……坚信你们都死了,除了他。”唆鲁指了指苏赫巴鲁,“这个和临城骑兵团的副官,是鹿角人的奸细,我们还坚信,如果再在这草原上遇见活着的你们,必然是遇见了鹿角人的幻化之身。”
察哈尔闻言后苦笑了一下:“能给我们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谁告诉你们的吗?”
“真金太子!”
唆鲁说道。
“你们见到真金太子了?”
乌布泰问道。
“没见到,但是听到真金太子的声音了。”唆鲁说道,“他的声音响彻在主力军驻地,将士们都听到了。”
乌布泰、察哈尔、苏赫巴鲁三人相互看了看,他们明白了唆鲁所谓的“听到真金太子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了。
“唆鲁哨卫长,主力军驻地中谁第一个听到了真金太子的声音?”苏赫巴鲁问道。
唆鲁瞥了苏赫巴鲁一眼,对察哈尔说道:“察哈尔千夫长,看来你们没有死,不过……这个和林城骑兵团的副官……我看还是要加些小心。”
“小心个屁!苏赫巴鲁副官从先锋队出发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可需要小心的?”察哈尔吼道。
“察哈尔千夫长!这个人前不久率领着和林城骑兵团偷袭了大斡耳朵,难道你忘了?”唆鲁也吼了起来。
乌布泰说道:“唆鲁,这个事情,我们都被鹿角人糊弄了!苏赫巴鲁副官从没带着和临城骑兵团的人偷袭过大斡耳朵。”
唆鲁一脸惊讶地看着乌布泰:“糟了!看来你们是中了邪了,或许……你们已经死了?我是在和死人说话?”
“唆鲁,你他娘的再胡言乱语,我就接着喂你一锤!”察哈尔一边骂着,一边握着拳头凑向唆鲁。
“察哈尔!”乌布泰喝道,“你别胡来,问问再说。”
察哈尔伫在唆鲁面前。
“唆鲁,不管你听到真金太子说了什么,都不是真正的真金太子所说的话。”乌布泰说道,“你相信吗?是否需要我们给你证明我们没有死,你才会相信?”
唆鲁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们……你们真的还活着?”
乌步泰点了点头:“我们不仅活着,而且还活得很欢,你也看见了,我们没有死!”
“我的确想相信你们没有死,可是……”唆鲁说道,“真金太子明明说你们已经死了,那明明就是真金太子的声音!”
苏赫巴鲁问道:“听起来特别真?对不对?”
唆鲁瞥了一眼苏赫巴鲁:“岂止是特别真,那声音就是真金太子发出的,那些话,也绝对是真金太子说的。”
苏赫巴鲁想了想,说道:“唆鲁哨卫长,那个声音,不是真金太子发出的,而是鹿角人的幻灵发出的,目的是为了扰乱忽必烈汗大军的军心……我能向你证明这一点,你……你愿意配合吗?”
唆鲁一脸懵:“鹿角人的幻灵发出的?扰乱军心?可是……那声音分明没有给主力军那边造成任何影响啊?”
“的确不会给主力军那边造成影响,但是……”苏赫巴鲁说道,“它会让主力军与先锋队中断情报联系。”
“此话怎讲?”
唆鲁问道。
“唆鲁哨卫长,我问您,方才察哈尔千夫长去你们主力军驻地,是为了通报一个情况,那么,他是否完成通报了呢?”苏赫巴鲁问道。
“自然是没有!”唆鲁说道,“因为他被我拦了下来,并绑了起来。”
“那么,再请问唆鲁哨卫长,您为什么要把他捆起来呢?”苏赫巴鲁问道。
“因为我们被告知,先锋队除了你苏赫巴鲁,都已经阵亡了,如若在草原上见到活着的察哈尔、乌布泰或其他先锋队员,一定就是鹿角人幻化的奸细。”唆鲁说道。
“这个情况,是从哪听来的呢?”苏赫巴鲁问道。
“是听真金太子说的!”唆鲁说道。
“你们听到了真金太子给你们说的话,但你们中有谁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见到了真金太子呢?”苏赫巴鲁问道。
“没人见到真金太子,只听到真金太子的声音,不过,听到真金太子的声音,就足够了!”唆鲁越说越起劲。
苏赫巴鲁笑着问道:“唆鲁哨卫长,您明白了吗?”
唆鲁莫名地看着苏赫巴鲁:“明白什么了?”
苏赫巴鲁说道:“鹿角人幻灵发出真金太子的声音,就是想让主力军和先锋队中断情报联系啊。”
唆鲁摇摇头:“你问了那么多,也没有问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赫巴鲁眨了眨眉眼:“唆鲁哨卫长,我这么,就是为了让你能明白这些事情啊,现在事情很明显,察哈尔千夫长作为先锋队的人,去主力军驻地通报情况,结果因为真金太子的声音而被您绑了起来,也就是说,先锋队与主力军,实实在在地中断了联系。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吗?”
唆鲁想了想,嘟囔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我们也是切切实实地听到了真金太子的声音啊。”
苏赫巴鲁说道:“所以我才要证明你们刚才听到的,只是鹿角人幻灵发出的,不是真金太子说的。”
唆鲁将信将疑地看着苏赫巴鲁:“你怎么证明?”
“需要您的配合。”苏赫巴鲁说道,“需要……需要您流点血!”
“流血?”唆鲁冷笑道,“我现在被你们绑着,性命都在你们手里,流血的事情好像不需要我的配合吧。”
苏赫巴鲁说道:“唆鲁哨卫长,您误会了,只要您配合,我们现在就能给你松绑!”
“松绑?绝对不行!”察哈尔吼道,“这厮刚才没少折腾我,哪能那么轻易地就给他松绑?绝对不行!”
“察哈尔千夫长,只要唆鲁哨卫长配合,就请您给他松绑吧……另外,这也是向唆鲁哨卫长证明这里的人都还活着的唯一办法。”
苏赫巴鲁说道。
察哈尔想了想,猛地一摆手:“算了,就按你苏赫巴鲁副官说得做。”
察哈尔伸手解开捆在唆鲁身上的绳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我一个人就能拿下你们好几个哨卫,而现在是你一个人,我们有一群人。”
唆鲁没好气地看了看察哈尔,拍了拍身子,扭脸对苏赫巴鲁说道:“说吧,要我怎么配合?”
“需要您流点血,不过不用太多,只要见血就行!”苏赫巴鲁有说道,“剩下的我来做。”
唆鲁挽起袖子,将光秃秃的胳膊朝察哈尔伸了过去:“来吧,划我一刀!”
察哈尔悻悻地拔刀:“那我就不客气了!”
“慢!”苏赫巴鲁喊道,“唆鲁哨卫长,您流得血,必须是您自己让它留出来的!您得自己划自己,不能让察哈尔千夫长划。”
唆鲁不难烦地点点头:“行吧,我自己划自己一下。”他掏出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涌出了血,“苏赫巴鲁,但愿你不是在耍我,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你们人多,我也要和你拼命!怯薛军的血从来都不是白流的……这?这是怎么了?”
“唆鲁哨卫长,你感觉到了什么?”苏赫巴鲁连忙问道。
唆鲁盯着胳膊上的伤口,满脸疑惑地说道:“被我划开的这个小口子上,就像有虫子往外钻似的,我能感觉到,可是……可是又没见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只是这点血往外冒而已,真是奇怪!”
“这就对了!”苏赫巴鲁点头笑道,“唆鲁哨卫长,你感觉到的不是小虫子,而是鹿角人幻灵的巫蛊术所留下的念力,这些念力,只有在你自己划破发肤见血之后,才会被赶出来。”
唆鲁瞪大了眼睛:“你说的……这么邪乎!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胡扯?”
“哈哈!唆鲁大人,你怎么结巴了?”察哈尔笑道,“说话都结巴了,想必是信了苏赫巴鲁副官的话,干嘛还要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呢!”
唆鲁冲察哈尔白了一眼。
“唆鲁哨卫长,你们是什么时候听到真金太子的声音的?”苏赫巴鲁突然问道。
“察哈尔去之前!”唆鲁答道,“几乎在我们刚刚听完真金太子的话的时候,察哈尔就来了。”
苏赫巴鲁点了点头:“你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对吗?”
唆鲁说道:“对!”
“那么,你怎么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我指得是主力军驻地的所有人,你能确定所有人都听到了吗?”苏赫巴鲁问道。
“能确定!”唆鲁说道,“因为当我听到后,立马派哨兵去给各营各队以及汗帐通报,哨兵很快便返回来,因为汗帐那边也听到了,也正派人各营各队地通报呢,另外,主力军兵士各领军都表示在我们通报前,大家都听到了 ,也就是说,真金太子的话,是同时响彻在主力军驻地所有人的耳边的。”
苏赫巴鲁闻言后与乌布泰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你们所听到的真金太子的话,没有针对指向?也就是说,有没有专门给某个人说的感觉?比如给忽必烈汗说,或是给其他某个将领说?”
唆鲁回忆了一下:“听起来,像是给大家说的话。并不是给某一个人说得……苏赫巴鲁,你所说得证明不会就是这么无休止地问我问题吧?”
苏赫巴鲁笑了笑:“当然不是!我马上就能让你知道,你们所听到的那些话语,不是真金太子,而是鹿角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