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人听到苏赫巴鲁的问题之后,看着苏赫巴鲁发呆。
“怎么?不愿意回答?”苏赫巴鲁问道。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鹿角人说道。
“为何没有办法回答我?”苏赫巴鲁问道,“迭木答儿大人现在正被你们鹿角人关着,这事情整个草原的人都知道,而我现在只问你迭木答儿大人关在哪里,这有什么无法回答的?”
“对啊,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察哈尔仰头对着什么也看不着的地方喊道,“鹿角人,真金太子和迭木答儿被你们抓去了,你既然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就别妄想耍花样,赶紧交待他们被关在哪里了!”
“哈哈!察哈尔,你真是个蠢货!”鹿角人轻蔑地笑道,“难道我告诉你他们被关在哪里,你就能找到他们吗?再者,你凭什么叫嚣着说我落在你们手里了?我是个鹿角人,怎么会落在你们蒙古人的手里呢?”
察哈尔闻言后跳着吼道:“该死的,有种你让我看见你,看我不把你撕得粉碎!”
“粗鄙的蒙古人,你看不到我,不是因为我不让你看到我,而是你没有能力看到我,一个连看到我的资格都没有的人,竟然还口出狂言说要撕碎我,不自量力的蒙古人可真是多啊!”鹿角人说道。
察哈尔怒到极致:“你!你个该死的鹿角人……”
“察哈尔,别说了!”苏赫巴鲁打断道,“这东西是邪灵,千万别在这东西面前发怒,否则它会利用你发怒时的念力!”
察哈尔勉强克制住了自己。
“你现在是选择回答我的问题,还是选择我念魂咒?”苏赫巴鲁问道,“看来你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回答你的问题,不过……除了这个问题!”鹿角人说道。
“哈哈!你真有意思!”苏赫巴鲁说道,“你不回答这个问题,那就相当于不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你认为身为先锋队指挥官的我会对其他问题感兴趣吗?”
“苏赫巴鲁,任何问题都不要想得那么绝对!”鹿角人说道,“你是和临城骑兵团的副官,迭木答儿的爱将,现在又是忽必烈先锋队的指挥官,不会不明白极端揣测的害处吧?”
苏赫巴鲁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倒说说看,除了这个问题,你还能回答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这个嘛……我相信还有很多的。”鹿角人说道,“比如你们这几个……你们这几个没有进入麋茸通道能力的人,如何进入麋茸通道……你若问我这个问题,我倒是愿意回答的。”
众人闻言都很吃惊。
“真的吗?”乌布泰问道。
鹿角人答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进入麋茸通道?”乌布泰问道。
鹿角人笑了笑不说话。
乌布泰仰头对着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苏赫巴鲁副官,它不在了?”
“还在这里,没动!”苏赫巴鲁说道。
“我在这里呢,乌布泰!”鹿角人挑衅似的回道。
“回答我的问题,怎样才能进入麋茸通道?”乌布泰问道。
鹿角人又闭口不答,乌布泰等了半天,没见动静,便恼了起来:“你个邪灵,明明自己说要回答这个问题,问你你又装聋作哑!”
“哈哈!乌布泰,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鹿角人说道。
“因为是你自己说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苏赫巴鲁副官就会就绪让你受罪!”乌布泰说道。
“哈哈!我没说过我会回答你的问题!”鹿角人说道,“我只说过会回答苏赫巴鲁提出的问题!”
乌布泰闻言后顿时语塞。
苏赫巴鲁发话道:“够了!你个邪灵,心思很闲啊,竟然还在这里玩文字游戏!你现在就回答我,我们怎么样才能进入麋茸通道!邪灵!听清楚了,我所说的不只是在场的人,而是所有蒙古人,所有!”
苏赫巴鲁本以为这么问会让鹿角人面露难色,或是回答不出来,从而有理由念几声魂咒,杀杀这邪灵的威风,然而鹿角人却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何难?瞧啊,能让你们所有蒙古人都有办法进入麋茸通道的人,来了!”
苏赫巴鲁循着鹿角人的目光看去,发现远处奔来十几个蒙古骑兵。
“唆鲁哨卫长,他们是主力军的骑兵吗?”苏赫巴鲁连忙问道。
唆鲁望去,摇摇头:“不是,我认得主力军骑兵的战甲,另外,他们来的方向,也不是主力军所在的方向啊!”
“全员警戒!”苏赫巴鲁大吼道。
苏赫巴鲁的一声口令,让乌布泰、察哈尔以及先锋队兵士们瞬时进入警戒状态,举弓搭弩,做好了与来者大战一番的准备。
“他们可是让你们能够进入麋茸通道的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苏赫巴鲁,你若伤了他们,导致你们无法进入麋茸通道,到时候可千万别怪我!”鹿角人说道。
苏赫巴鲁听着鹿角人的话,眼睛却盯着正向前来的骑兵。随着他们越近,苏赫巴鲁则看得越清。
“我还以为是谁呢!”苏赫巴鲁轻蔑地笑道,“原来是海都啊!”
“海都?”乌布泰问道。
苏赫巴鲁点了点头:“对,海都,还有他的手下巴伦,之前是那个巴伦给我们报得信,说是海都控制住了真金和拉丁人马可波罗,既然是海都,大家就不用警戒了!”
“不用警戒了?为什么?因为来者是海都?”察哈尔嚷道。
“的确是海都,我和他见过,不用警戒!”苏赫巴鲁说道。
“就因为是海都,才更要警戒啊!他一过来我就逮住他,他可是窝阔台家的人!”察哈尔叫道。
“察哈尔千夫长!”苏赫巴鲁突然黑着脸说道,“不要忘了,我是指挥官,请你按照我说得做,咱们必须行动一致才行!再者,邪灵说了,海都是能让咱们进入麋茸通道的人。”
察哈尔不情愿地点点头。
当海都离苏赫巴鲁等人不到两个箭程远的时候,苏赫巴鲁突然喊道:“一个箭程距离,放箭明示,不要伤人!”
乌布泰等人照做。
海都见状后,在箭落之地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苏赫巴鲁大声叫道。
“副官苏赫巴鲁,您不认识我们了吗?”巴伦大叫着回道。
苏赫巴鲁便做出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大喊道:“我认不出你们是谁,请报上你们的名号……或者再走近一些,我们解除警戒!”
海都等人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是海都大人吗?”
苏赫巴鲁装模作样地叫道。
海都脸上挂着笑:“苏赫巴鲁副官,我是海都!”
“海都,让你的手下解除警戒,否则我们要重新警戒了!”苏赫巴鲁大叫道。
海都点点头,摆了摆手,与他通行的骑兵便收起兵器,普通行进。
“苏赫巴鲁副官,您还好吗,迭木答儿大人呢?”海都走进之后问道,一边留意着乌布泰等人,“这……这是怯薛军哨卫长吧?”
海都惊讶地看着唆鲁。
唆鲁点了点头:“海都大人好眼力!”
“苏赫巴鲁副官,你们?你和他们在一起?迭木答儿大人呢?和林城骑兵团的骑兵呢?”海都问道。
“苏赫巴鲁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了?”察哈尔瞪着海都吼道,“苏赫巴鲁不仅和我们在一起,还是我们的指挥官呢!”
“苏赫巴鲁?你是他们的指挥官?”海都疑惑地问道,“那……和林城骑兵团的勇士呢?迭木答儿统领呢?”
“哈哈!苏赫巴鲁,海都这是在明知故问,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迭木答儿已经被我们抓走了!”鹿角人突然说道,“瞧瞧,这就是你们草原部族的人。”
“你闭嘴!”苏赫巴鲁吼道。
海都等人闻言后疑惑地看着苏赫巴鲁。
“莫非……苏赫巴鲁副官,对我有成见?”海都说道,“为何不允许我发问?”
苏赫巴鲁哭笑不得:“我何时不让你发问了?海都大人!”
“既然没有成见,也允许我们发问,为何还要让我们闭嘴!”巴伦吼道。
“哈哈哈!你明白了吧?他们感知不到我的存在!”鹿角人说道。
苏赫巴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唆鲁见状上前说道:“海都大人,既来此地,必有缘由,请问海都大人缘何来此?”
“死奴才!”巴伦嚷道,“海都大人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倒先反问起海都大人来了!你们来此地又是为何?”
唆鲁闻言后大怒:“睁大了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怯薛军哨卫长,成吉思汗钦定名门之后,不是奴才,倒是你这个狗吠之人,才像是奴才!”
“你好大的胆子!”巴伦嚷道,“信不信我撕碎你!”
“哈哈哈!”察哈尔大笑道,“还没有人敢在我察哈尔面前说‘撕碎’这个词,来啊,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能耐!”
说着,两伙子人便跃跃欲试,拔刀的拔刀,举弩的举弩,拉箭的拉箭。
“哈哈!瞧啊!草原部落的人,总是这种德行!”鹿角人说道。
“够了!”苏赫巴鲁大喊道,“都把家伙收起来,同为草原部族的人,别做惹人笑话的事情!”
乌布泰等人自然知道苏赫巴鲁的意思,而听不见鹿角人说话的海都等人,却顿然觉得这苏赫巴鲁竟还有如此胸怀,不禁心生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