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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中的父亲

刘子扬把放在耳边的手机久久之后才收了起来,放进口袋。对于自己这个始终严肃的父亲,他已经习以为常。思绪却回到了小时候。

从3岁开始他就被父亲逼着练武,刚开始的蹲马步,打拳。慢慢长大一些后打木人桩,打沙袋,再到后来的绑着沙袋奔跑。记得刚开始学武的时候,马步蹲不好,父亲就会上来踢一脚。拳脚功夫招式没到位,或者不认真学,哪里做不好父亲就会用棍子在他屁股上来一下。而他疼的哭闹时,父亲会揪着他的耳朵,板着一张脸问“还哭吗?”就这样在父亲的鞭策下成长,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刮风下雨从未间断过。每天除了去学校学习就是练习武功,然后到了极限时去泡药浴。有时候会累的直接在浴桶里睡着,然后早上醒来时不知道是谁把他抱的放在了床上。这就是他的童年,而父亲在他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一笔。

他也渴望过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去玩捉迷藏,过家家。可是,这些只能想想而已,因为他没有勇气对那个男人说我想出去玩。虽然一直练武,学习却也从未落下,一直名列前茅,因为他足够用功。这一点上父亲从来没借口揍他。

高中毕业之后他18岁,父亲对他说:“你现在自由了。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专业,喜欢的城市,甚至可以不去上大学,这些都由你自己决定。给你5年时间,但是我要你回家的时候,你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必须回来。”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过如此的兴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明威看看儿子的表情,顿了顿又说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去上大学,让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将来不要后悔。”

那时候刘子扬本来想选离家几千里之外的安西大学,专业什么的也没想去考虑,只是单纯的想离家远一点,最后还是母亲李芬娥苦苦劝告,才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他后来冷静的想了想,自己这样子其实就是在逃避,和父亲较劲,没有任何意义,再三考虑之后选择了省城的龙城理工大学。

“在这座城市也有五年了,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吗?”

当初他离开家的时候,父亲就给他说过,当打电话让他回家的时候,他必须回去重振家业。而刘子扬很聪明的没有问不回去会咋样。至于家业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离家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和爷爷跟他说了很多。

无非就是以后几年他自由了,但是出去在外功夫不能落下了,不能松懈了,要坚持,等再回来时会校考他的武功。不能仗着自己有功夫在身,为非作歹,欺负别人,不要为了在外人面前耍酷显露自己会武功。

家族产业,他小时候偷偷翻过家里的族谱,与镖局有关,出去以后也关注过这方面的资料和记载。在大学期间他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都是有关镖局方面的。想要知道更多,等他再回的时候父亲说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他。他记忆中,家里好像也不缺钱,家里开着一个健身馆,好像这就是全家的收入来源。家在潞州郊区种着几亩地,家里吃的基本上都是自产自足。家里住的房子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古代那种大宅院。而爷爷和太爷爷一年总要出去那么几次,一消失还是很多天。是的,他们家是四世同堂。

龙城,晋省的省会城市,承载着许多人梦想的地方,刘子扬也想闯出一番事业,让家人能刮目相看,向父亲证明自己。然而这并不现实,许多年轻人涌向这座城市,都想成功想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可是成功的又有几个呢?虽然刘子扬觉得自己是个人才也很优秀,可是这座城市优秀的人才很多,这是一个不缺人才的城市。何况他刘子扬也只是本科毕业。

要说这几年刘子扬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自力更生。来这座城市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只给了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然后告诉他:“大学几年不会再给你钱了,以后的学费生活费要自给自足。不要想着去偷去抢,也不许要你母亲给的钱,像个男人一样,自己成长起来。”父亲知道刘子扬他妈心疼儿子,肯定会给他钱,所以提前堵死了这条路。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走歪路,不然我会亲自出手废了你。你也可以靠朋友,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朋友也是本事,并不丢人。但是别想着再靠父母,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以前只教你练武,却没教你如何生存下去。而大学就是要你自己去学会在这个世界生存。”

而他大学毕业后父亲又建议他,可以去从事一下物流快递行业的工作和销售服务行业的工作,美名其曰为日后继承家业打下基础。刘子扬就这样靠在售楼部的玻璃窗前,愣愣的出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原来是师傅吴妙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看到刘子扬在走神,就走了过来。作为一个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最起码的,刘子扬的感知肯定是异于常人的,只是因为能感受到来人没有恶意,所以他也没有回神。

看着吴妙玲到来,刘子扬没有回答她。盯着这张俏脸,眼神深处有不舍,还有一丝莫名的情感流露。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了。

被刘子扬眼神直直的盯着,吴妙玲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呆子,看够了没有?”从吴妙玲的语气中能听到喜悦和娇羞,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人说话一般。注视着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俏丽的容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妙龄姐,进去吧。”刘子笑着说道,慢慢收回了目光,然后先一步走进了售楼部。工作近一年了,刘子扬一直坚持叫妙玲姐,而不是师傅。

不管是那个行业,基本上都有老人带新人一说。也就是给新员工找个师傅,为的就是让新人适应环境,融入集体,更快的熟悉工作流程,投入到工作当中。记得当时刘子扬找她说是能不能不叫师傅,问他为什么不叫师傅的时候,刘子扬笑嘻嘻地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叫师傅叫老了,师傅给人感觉晚辈对长辈称呼一样。吴妙玲听了后喜笑颜开,心里美滋滋的,然后说“以后叫我妙龄姐吧!”从这之后,妙龄姐变成了售楼部里刘子扬对吴妙玲的专属称呼。

吴妙玲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刘子扬向经理方明走了过去,心想着可能是有什么工作相关的事情要谈,也没有多想别的,就转向一边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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