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的背面刻着，BQ两个字母。
BQ，白清。
白清就是小黑姐姐的名字，当年演艺圈中正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可惜那一场意外，她从高空坠落，落入海中，不小心触碰到礁石，当场丧命，是个可怜的短命的女孩。
“我姐姐不该死，是你们这些人害了她，你们才是杀掉她的凶手！”小黑一甩手，酒杯丢在了章珏的脚边，碎成了数片碎片。
“我已经说了，那件事和我没关系，那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那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小黑激动的扯了一下绳子。
那根木桩一下倾斜了起来，险些倒下去。
“禾渊！”南希急了：“你不要动，我知道了，那不是意外，你不要拽。”
小黑停止了动作，冷冷的看着南希：“你知道那不是意外？”
南希擦了擦眼泪，镇定了一下：“你恨章珏，我可以理解，换做是我最亲爱的人离开了，我也会恨，会愤怒，我知道。”
小黑斜睨着南希：“你懂？”
“我懂。”南希点头：“你先放下禾渊可以吗？他还是个孩子，不能一直泡在水里，我求你了，你先放了禾渊。”
海浪扑过来，木桩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去，而禾渊垂着脑袋也不知道究竟是晕过去了，还是被打到抬不起头来，她真的很担心他。
小黑冷冷的看着南希，面上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对她的愤怒和恨意：“我放了他，谁来放了我姐姐？我姐姐就不是无辜的吗？她那么漂亮，那么美，她本来可以做影后的，都是因为他。”
小黑指着章珏：“他和江曼那个贱女人狼狈为奸，他们两个人合谋害死了我姐姐，否则就江曼那样怎么可能做影后！”
“你说的对，江曼的确不配做影后。”南希咬了咬唇：“但是这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恨江曼，你恨章珏，你找他们行不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他是章珏的儿子，他要是死了，章珏最伤心了。”小黑笑了一下：“你说是不是章珏？”
章珏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他知道章禾渊虽然没抬头，可他是醒着的，自己说的话，会被章禾渊听到，纵然在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让章禾渊误会什么，他握紧了拳头：“你……”
“那你不该抓禾渊，你应该抓我。”南希上前一步：“我来跟禾渊换！”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江曼的妹妹！”南希扬起了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小黑。
“南希，你在胡说什么！”章珏抓住了她的手。
南希毫不留情的甩开他：“我不止是江曼的妹妹，也是章珏的妻子，我甚至拿到了ZS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我死了，不止江曼和章珏会伤心，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更会捐给福利院，ZS也会受到打击，你抓我吧，抓我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南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不是我的错。”
“那你说这是谁的错！”南希忍不住吼了出来，好像要将所有的愤懑和不满都叫出来：“他认为是你和江曼的错，因为你们两个人，我的孩子被抓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才六岁，我什么都不懂，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让他受这样的罪！”
“要受也是我来受。”南希转头看着小黑，已经恢复了坚定决绝：“我和禾渊来换，你放过我儿子，我任你处置，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说，你是江曼的妹妹？”小黑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希，但见南希的确有些江曼的影子，再看看章珏的脸色，庞大的信息量一下就涌入了脑海之中，他噗嗤笑了出来：“江曼居然也有这样一天，被妹妹抢了男人，她活该！”
“南希你知道吗？我姐姐还在世的时候，江曼就天天找我姐姐的茬，生怕我姐姐跟她抢男人似的，恨不能把章珏护在怀里，想不到啊……”小黑摇了摇头：“想不到她还有这样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南希却没兴趣听他说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根木桩上：“换不换，你一句话。”
“换！”
“不行！”章珏抓住南希，硬生生将她拽到身后：“要换也是我来换，你恨的人是我，不是南希，也不是禾渊，你放过他们，我来跟禾渊换，你想要怎么样，我随你。”
小黑打量了一眼章珏，虽然他脸上一派平静，但是那眉眼间的焦急却没能躲过小黑的眼睛，小黑笑了一下：“我不同意。”
“你……”
“我为什么要让你换？”小黑笑着说：“死并不可怕，死了也就感觉不到痛苦了，死前就算再多的折磨也没用，倒不如让你活着，生生世世的折磨你，从心里上折磨你，让你每天想她念她，却永远都不能再见到她，让你每时每刻都活在后悔之中，后悔没能救她，后悔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你疯了吧！”
“就用她来换！”小黑指着南希嘶吼。
他看出来了，章珏在乎南希比在乎章禾渊要多。
他面对章禾渊的时候尚且能忍住那种焦急，可是当南希提出要换的时候，他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说明章珏更在乎南希，既然这样，他就把南希换过来，他要让章珏也体会一下那种失去最爱之人的感觉。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
忽然，南希有了动作，她用力挣脱章珏的手，转身就跑。
章珏反应快，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拽了回来：“南希，你冷静！”
“你放开我，禾渊！”南希用力的挣扎起来，她拳打脚踢，掰着章珏的手，却不见他丝毫松动，怒极的她一口咬在了章珏的手腕上。
血腥弥漫，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滑落下来。
南希感觉到抱着她的胳膊没有松，反倒收紧了一些，她缓缓抬眸。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不舍。
她的牙齿松了松，眼泪汹涌。
“我告诉你们，章禾渊已经在水里泡了半夜了，你们要是再犹豫，只怕他就……”
“章珏，你放开我。”南希的唇角上带着鲜血，眼睛里带着泪光，只是再也没有最初的慌乱，剩下的反倒是坚定和决绝：“别让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