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审讯。
苏以扬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头昏眼花脑袋都快炸掉了。
“怎么样，招了吗？”章珏递了根烟给他。
苏以扬叼上烟狠狠抽了一口烟，这才缓过神来：“招了。”
“招了！”章珏精神一震，招了就能结案了！
“方元招了，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了。”苏以扬吐出一口烟了，悲愤的说：“这方元对黄悦这特么的是真爱啊！”
这可是杀人的罪名，试问不是真爱，谁愿意一肩扛了？
“黄悦呢？”
“还是老样子，滑溜的像是鱼一样，关键是这次你们在冰激凌店内的录像，那个时候方元就承认了，我想当时黄悦就想把这个罪名都推给方元了。”
章珏默了一下，哼笑一声：“你们可是警察，你就这样让她跑了？”
“那怎么可能，这件事就算方元全都扛了，黄悦也得算是从犯。”苏以扬恨的咬牙，这个黄悦看着一个小女生挺好对付的，谁知道内里全是硬茬子。
“凶器呢？”
“还没找到。”苏以扬皱眉：“方元似乎不知道凶器在哪。”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方元杀了人，而且他还藏了周翠的汽车，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凶器在哪？
“故意隐瞒？”
“不像是，他把什么都扛下来了，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说出来的，他不说，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苏以扬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干脆都说了：“我觉得凶器应该是黄悦藏起来的，就连杀人的人恐怕也是黄悦，方元只是帮她处理了汽车。”
“这么说，还得让黄悦开口。”
“黄悦肯定不会开口，如今事情都被方元扛下来了，如果她开口招了凶器的位置，那不成了不打自招？黄悦没这么傻。”
“难道你没办法让她招了？”章珏问。
苏以扬摇了摇头：“目前，我是没什么好办法，但是……”
话音未落，王锋跑了过来：“苏队，南希来了。”
南希？
章珏皱眉，不是说让她别乱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率先迎了出去，一出门这才看到南希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她双手揣兜，面容憔悴，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
章珏走过去，握住南希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沈晴想要渐渐黄悦，我刚好就一起过来了。”南希笑着说。
章珏打量着沈晴，她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心里知道，八成不是见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
苏以扬走了过来：“你想要见黄悦？”
沈晴看了看南希，这才点头：“是。”
“那好，跟我来吧。”苏以扬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想要见黄悦，甚至连问一句都没有多问就带着沈晴去见了黄悦。
两人一走，章珏就搂住南希的肩膀：“是你叫她来的？”
“苏以扬用尽方法都没办法让她开口，我觉得也许她会是一个新的刺激。”
章珏挑眉：“新的刺激？”
“她不是多重人格吗？”南希压低了声音说：“我研究了之前的所有审讯资料，我发现她的主人格好像被换掉了。”
“换掉……”章珏皱眉，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从之前的视频资料可以看出来，黄悦虽然努力的保持着鹌鹑的样子，但是每一次的鹌鹑更像是装出来的，她好像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黄悦，而是换了一个人。
一个演技爆表的人。
“那你叫沈晴来有什么用？”
“我之前见过黄悦，我发现她对于沈晴是有感情的，在沈晴生孩子的时候，因为章禹选择了保大，她的反应特别的激烈，甚至她对于章禹还起了杀心，由此可见她对于沈晴肯定是有着不浅的感情，既然这样，我想看看沈晴是不是能将她原本的那个主人格给唤醒。”
唤醒主人格么？
章珏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摇了摇头：“唤醒有用吗？那个主人格就算唤醒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格做的事情吧？我估计掩藏凶器的应该也不是主人格，而是另外的人格。”
“可我认为，她知道，就算知道的不那么真切，也是有印象的。”南希肯定的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看视频，其中有一段，她说自己是在门前杀了人，门前，当时我们以为是别墅门前，但现在看来不是别墅门前，而是方元家的门口。”
章珏摩挲着下巴，沉默不语。
南希这个说法倒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他们在方元家门口找到了车，车上发现了喷溅血迹，在方元家门口的墙壁上、门上也发现了不少的血迹残留。
血液这种东西不同于其他的痕迹，纵然过了很长时间，纵然洗刷过，但是再次测试依旧会有血液反应。
所以，他们可以确定方元家的门口发生过流血事件，这个被杀死的人八成就是周翠。
但是显然的，杀人的并非主人格，而是另外一个人格，如果他们的记忆不相通的话，那主人格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可主人格既然说出了门前，那就说明她对这件事可能是有印象的。
既然对这件事有印象，那对于凶器的藏匿地点，说不定也有印象。
想通了这件事，章珏感叹的啧了一声：“媳妇啊，你的心思是越来越细了，我这才发现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南希斜睨了他一眼：“不是只有成绩好坏，才能评判一个人的优劣，这不是你说的吗？”
章珏抿唇一笑：“这倒是啊，媳妇，我忽然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
“……”南希小脸绯红，挪开了眼睛。
章珏却好像没发现她的羞怯，又或者故意欺负她，凑在她的侧脸亲了亲。
“别闹，这可是警局。”
“警局又怎么了，我亲的是自己的老婆。”
“秀恩爱犯法啊！”苏以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在沉着脸看着他们。
“怎么样，有突破吗？”
“没有小突破，但是有大突破，凶器很可能藏在黄悦父亲的坟里。”苏以扬叫人拿了铁锹过来：“我们现在要出发去挖坟，你们要不要去啊？”
章珏：“挖坟这么损阴德的事情，我们不去！”
南希：“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