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岂能放过她，唇角微微上扬，低低嗤笑一声：“乖乖，不舒服吗？”
她好想说太舒服了。
虽然她已婚多年，何尝有过这样的体验？和景文杰在一起只是例行公事，更多的时候是被他强逼，这种情形下哪有快乐？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很感激莫培明给她这种至高无上的欲仙欲死的快乐，只是这些不能出口罢了。
但是她真的够了，受不了了，还要再来岂不是命都没了？
“不……”
不管她是什么意思，不管她要说什么，他张嘴把她的嘴堵上，身体的下面，几乎是在同时就紧紧地和她镶嵌在一起。
“不……要……”
嘴巴给他堵上，她模糊的呜咽。
尤军在尤灵走了之后借口想出去逛逛离开了家门。张素娟怕他迷路，他轻轻对妈妈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走丢。”对上妈妈担忧的眼神，他心里异常难受。
“哦，我带好纸盒和笔，画一张路线图。”他用力地笑，同时表明了他虽然是落伍了，但聪明的头脑依然存在。
虽然这个城市太陌生了，他也是一个没有在大城市里住过的人，但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大城市里啊，尽管那里是学校但他总归也知道大城市里怎么行动：他会过马路，会看红绿灯，会看路标路牌。
张素娟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妈妈相信你。”
为什么不给儿子一个单独外出的机会？他的人生需要他自己走完，开始最艰难，但无法越过开始。
尤军慎重其事地在包里装了纸和笔，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一眼，正好对上妈妈忧郁的眼神，他当做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又笑笑：“妈，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素娟没想到儿子出门之前还会回头看，慌忙把忧郁的眼神的收起来，暗暗恨自己怎么能流露出这种眼神呢？慌得连忙摇手：“去吧去吧，没事的。”
尤军关门把手从门把手上拿开的瞬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种沉郁的阴暗悲哀就好像朗朗晴天突然被一团乌云压过来让人措手不及的压抑担忧。
曾经，他是那么多同学羡慕的好学生，是老师眼里的高材生。
曾经，他是那么聪明，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且记忆力惊人。
谁料到他会成为杀人犯？不，他现在不是杀人犯了，原本他就不是杀人犯，但是不管怎样他是背负那样的罪名坐牢。几年过来，他岂能还是之前的他。
尤灵是他的妹妹，他相信妹妹是全心全意为他，不然妹妹怎么能救她出来。对妹妹，这份原有的亲情于他而言又有了恩情，他感激妹妹。但是今天的事情叫他很不痛快，景文杰明明给他说好了有一份工作的，妹妹怎么就不让他去？
他想去试试的。
他也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在监狱的几年，无法学习，繁重的工作不是重体力，是那种机械的手工活儿，他木讷了迟钝了但他的手十分灵巧，他完全能干粗笨的活儿。妹妹为什么不让他和景文杰一起去上班？
感觉惭愧，他肯定要私下和景文杰说这件事情。还没有走出小区，只是在一个楼群的拐角，他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景文杰的电话。
“哥，有事吗？”
景文杰很快就接了电话，尤军听到了电话中有男人们粗狂的说笑声，让他心驰神往，有点难过，他说道：“文杰，对不起了，我不去你那边上班了。”
“为什么？”
景文杰显然没料到本来已经约好了的，他又说不去，口气中就带上了责问，听在尤军耳朵里也就格外刺耳，他想说他害怕不能胜任不想去了，突然又觉得这样说不好，略一思索他直接说道：“小灵说我不太适合，所以……”
“哼哼，我就知道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尤军没料到景文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下轮到他发问了。凭着呼吸听手机里的动静，生怕漏掉景文杰的一个字，只听得景文杰说道，“你妹妹弄了一个小厂子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她看不起我眼里没我，怎么会让我给你找活儿？我找的工作再好也是不好。她已经很长时间不搭理我连话都不和我说，又怎么会同意你和我一起上班，算了吧。”
景文杰在电话里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让尤军一下子惊呆，他忙想问一个清楚，景文杰已经挂了电话。
留在家里的张素娟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一边担心着儿子走出去是不是能顺利找回家门，一边想着女儿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阻止儿子和景文杰一起去上班。
她看得出儿子很愿意和景文杰一起去上班的，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想要阻拦，特别想要女儿给她一个解释，拿起手机想要给女儿打一个电话问问，又怕女儿在忙。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手机给放下了。
正在发怔，尤仁德突然回来了，张素娟又是一惊：“怎么了，不是给学生上课了吗？这么早就回来。”
“孩子突然生病到医院去了。”尤仁德把一只抱枕放到大沙发的一端，侧身躺了下去，一条腿在沙发上，另外一条腿垂在地上，眯了眼睛说道，“正好我也歇歇，我也累了。”
张素娟无声叹口气，起身到厨房给尤仁德端了一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又坐到尤仁德对面的沙发上，皱着眉头说道：“你看到了没有？军儿想和文杰一起去上班，灵儿就是不同意，弄得军儿也不开心，我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军想去上班我知道，小灵为什么不让去你知道原因吗？”尤仁德说着起身。
儿女的事情对他来说最要紧了，可他即便知道什么，也是无能为力。本来心中就老大不痛快，给妻子说的就更不痛快。
“我想问她呢，这不还没问嘛。你怎么看？是不是就是她说的那些原因？”
“她说的这些都对，原本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觉得完全就是她说的这样吗？”
“你也看出来了？我总觉得灵儿不大对劲。”
张素娟摇头：“我觉得不是。”
“我总感觉她和文杰之间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才阻拦着不让军儿和文杰一起去上班。”尤仁德沉下脸来，“也许她是怕军儿和文杰一起上班的话，文杰和军儿说什么话吧。”
张素娟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也许。他们两个在一起上班，肯定有很多机会说话，灵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咱们知道，怕文杰说给军儿。”
“文杰给我说很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两人一惊同时扭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尤军回来了，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说道：“刚才我给文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不去上班了，他给我说了很多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