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和母妃待在一起呀!”
“母妃刚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等过些日子,再去接你们回来,好不好?”安儿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站起身子,自己擦了擦眼泪,之后独自转身离开了凰舞宫,看着这个少年脚步坚毅的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对于安儿,我一直心中有愧,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可谓受尽艰难,至今还一直体弱多病,除了自责自己不能保护好他之外,我大概也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他作为当朝长子的命运吧,不管遇到什么艰难,他都必须冲上去面对,毕竟在他的身后,还有很多弟弟妹妹需要去保护。
“安儿,已经回去承乾宫了吗?”
“是啊,他估计不会想见到你的,什么酒后都是胡言乱语,哄孩子罢了,谁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呢,你就这么容不得他吗,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也就只有你觉得他还是个孩子……逸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只怕已然是一个……”
“不管多大,他都是我的孩子,云弟与家人失散多年,已然够苦的了,不过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只得往后好好补偿他……难不成皇上,也想让安儿走失几年吗?”
“怎么会,你想多了,那件事,并非朕所愿,不过确实是朕对不住这个孩子,那日也不知怎么了……”翊宇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他的话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心里难受的很。
“我不想知道那日的真相到底如何,说来真是后怕,还好,有九王爷和云弟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才没有酿成大祸……”我说着顿了顿,翊宇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其实,我并不是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皇上当时真的动了杀念,你是一国之君,手握生杀大权,这种权力实在是太可怕了……”翊宇听了站在我身边,伸手搂住我的肩膀,以便我能顺势靠在他的身上,“放心吧,这个权力太重,朕今后都不会再动用了,人们有罪与否就交给律法去裁定吧……”
“皇上,世间真的会有那么相像的人吗?初看到,我还以为是照了一面镜子呢!”脑海中偶然闪过孟蝶的面庞,我实在有些惊诧,那八分的相像,已然让人难以分清。
“没有,世间从来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人,她或许长得很像你,但也只是长得像罢了,性情却是大不相同的,这世间到底只有一个你,举世无双。”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似真似假,谁能分的清楚?”
“世间终有慧眼者,以假乱真有尽时。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替身吗?两年的时光,皇上敢说未曾动过一丝的真情吗?”
“都两年了,你这张嘴怎么还是如此刁钻,句句不饶人!”
我听了直起身一笑说道:“都那么多个两年了,皇上还没习惯吗?嘿嘿……”说着隐约觉得肚子在咕咕的叫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肚子,随即扬起头望着站在面前的翊宇,他满脸无奈的白了我一眼随即叫来了苏全说道:“传膳吧,对了,记得送一份百花糕过来!”
“对了,苏公公,再要一份牛乳糕!”听翊宇说完,我随即接了一句,苏全听了连忙答应了,随即走出房间派人匆匆往御膳房去了。看着苏全走了之后,我突然问道:“皇上喜欢霓妃哪里啊!”翊宇听了猛然一愣,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说道:“喜欢她长得向你呀,不过……这次你回来,变了好多,特别是从庆阳宫回来之后,句句都酸的很!”话说了一半,翊宇坐在我的身边,轻轻附在我的耳边继续说到。
我故作镇静的闪避开,“哪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其实,正如他说的一般,我也早就发现这次回来的自己很当初的不太一样,已然不向当初那般自信满满,翊宇对别人的每一点好,都会让此刻的我感觉全身不舒服,或许此刻的我已经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吧,我猜在我的心中,可能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担心两年的别离,已然冲淡了我与他之间的那份深情厚谊。显然翊宇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没有理会我的话,伸手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你回来了,霓妃也有留在宫中的必要了,朕记得当初慧情皇后曾在远山阁为国祈福,不如让她也搬过去吧!”
“慧情皇后,皇上,她到远山阁完全是为了……”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很多人都不太愿意提起当年的在远山阁发生的事情,表明上大家不想提起是担心翊峰难过,而实际上,我们不提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担心翊宇,如果是雀门政变对于他来说是旁观者的话,那一次,他就是亲身经历的人,那种后怕产生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便消散的。
不一会儿,苏全引着宫人端来了一桌子丰盛的食物,我见了急忙跑了过去,刚刚说的话即刻间一扫而光,忘了个干净。反倒是翊宇对苏全说道:“你去传旨,就说,四境不安,朝局动荡,安排霓妃到远山阁去为国祈福吧。”
“皇上,霓妃毕竟没有什么过错,如此是不是……”
“为国祈福,自然要位分高的最好,宫中没有皇后和贵妃,婉妃、贤妃要照顾皇嗣,然妃有孕,她去正合适,你安排好就是了。”听着翊宇的话,苏全心下明白,连忙答应了。走到门外,满脸洋溢着欢喜之色,小海见了问道:“苏公公,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这宫里,要变天了。还是你家娘娘厉害,只一句话,几乎权倾后宫的霓妃娘娘就成了前往佛寺为国祈福的唯一人选,着风向转的可真快!”
“那是 ,皇上对咱们娘娘那可是情深义重,等娘娘复位,宫里的好日子就算彻底来了。”
说着两个人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圣旨当天下午就在宫里传遍了,消息传到浅陌殿,苏清容手中的杯子径直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华盈,这一天到底还是到了,过于轻易得到了,必然不会珍惜,弃之逐水飘零不过是时间问题,如今一道圣旨,竟然毫无情分可言,真是苦了小蝶了,你找个靠谱的人,去照顾一下吧。”
“好在表小姐,之前在家里就是自己生活,大概能适应远山阁那里的生活吧。”
“不好了,老爷!”孟府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老爷,霓妃娘娘,被遣到远山阁去了,说是宫中娘娘位分最尊,是为国祈福的不二人选……”
“哪里就地位最尊,不是还有其他三妃呢吗!”
“皇上说其他三妃都孕有皇嗣需要照顾,不能离宫,所以……”
“不中用了,这道圣旨一下,霓妃就成了一颗棋子,没什么用了……不过,霓妃前往远山阁,皇上必然要先去萧远寺为国祈福,祭天之礼结束之后,霓妃移居远山阁为国祈福才算是名正言顺,才不会为天下所诟病,萧远寺、凌霄峰……既然皇上想让霓妃走了慧情皇后的老路,我们就让他也在走一遍这条路吧……”
“老爷,当年慧情皇后可并没有成功啊……苏大人最近也……只靠咱们能行吗?”
“当年慧情皇后之所以失败除了她自己动了真情之外,还因为皇上身边有神风队,如今天翼和清河都不在奕城,只靠楼峰一人,总会有所疏漏的,只要好好筹划,微闭就不能成功。”
“可是,老爷,就算是我们成功了,太后只怕也会让翊安或是其他的皇子继位,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为皇上复仇的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要他死,长门孟家用不着他们动手,也撑不了多久了,只要让他死,他们才算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了该有的代价,你去准备吧!”管家听了答应了,随即离开了房间,虽然口头答应着,可管家心里可并不打算和长门孟家一起舍命相博,相聚离散,不过是利益二字罢了,如今趋利避害,也是一个人的本能。但想到孟中远对他不薄,也不好背叛,索性暗自里求了一杯远水,至于能不能解了这近火,就但凭天意了。
原来,孟府的管家休书一封,飞鸽传到了玉门关的清河手中。清河看着这份手信,思量许久之后对天翼说道:“这件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孟府的管家为何要把信送给我们。”
“这并不难理解,我们千里奔袭,或许可以阻拦住孟中远的阴谋,也有可能来不及,他请一杯远水去救近火,大概是不忍背叛孟中远,又不愿意与他同归于尽,倒是真聪明。”
“那我们要怎么办,回去吗,可是玉门关这面也离不开人啊,北疆随时可能……”
“不管怎样,我和逸云也要走一遭,玉门关,就交给你们了,我们一定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