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之后,各宫嫔妃纷纷告辞离开了。翊宇索性就留了幽竹轩。见雨蝶正在给坐在那里卸妆的我说道:“席间,你倒是话少,怎么了?”我喃喃道:“许久不见,她们都变漂亮了,还留在我这干嘛。”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梳妆台,谁料翊宇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附在我的耳边说道:“哎呦,朕的梦儿竟然吃醋了,真是难得。”雨蝶等人连忙离开了房间,我连忙反驳道:“谁吃醋了。”说着努力推开他,却被他拉了回来,正好与他面对面站在了那里,他的胳膊正好落在我的腰间,翊宇轻轻一用力,我已经和他贴在了一起。翊宇顺势附在我的耳边说道:“好啦,别生气了,朕不过是说说,她们哪有你漂亮啊。”我听了道:“谁知道皇上现在不是说说而已呀,哼。”翊宇听了道:“谁让你那么好看,看着你,朕都不会说话了。”
我听了忙推开他,笑着说道:“皇上就胡说吧,对了,臣妾正有些事要和皇上商量。”翊宇拉住我说道:“不着急,晚些再说也不迟。”我忙连道:“不要不要不要。”翊宇听了白了我一眼道:“好吧,你说吧。”我听了走到床上坐下后说道:“如今宫里妃位,昭仪都不少,可是宫室分配和位分大都不对等,所以……”坐在我身旁的翊宇不及我说完便说道:“你是想趁年关打扫重新分配宫室吧,你说的也对,如今文妃和然昭仪等都在别苑住着,虽说环境清幽,到底不合适,既然想到了,你安排着换了就是。”我接道:“嗯,好的。还有,宫里不少孕有皇嗣的嫔妃的位分都没有晋,不去趁此也好好晋晋位分。”翊宇听了似有不悦说道:“你今天,又替她们换宫室,又为她们求恩典的。怎么不说,论起宫室,你是贵妃不也住在这别苑里吗,再者你为朕育有两男一女,难道不该晋晋位分吗?”
我听了,靠在翊宇的肩头说道:“我有翊郎的宠爱,宫室名分与我而言都不算什么。倒是宫中的姐妹们,朝夕相处的,翊郎又不常去看她们,若在这些事上在不用心些,难免会有怨言。”翊宇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说道:“你呀,一向只顾别人。当初那些人之所以敢轻视你,也不过因为你的位分、居所不相符的缘故。朕也只是不想让你在被别人非议罢了。”我听了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震忙勉强笑道:“翊郎的心意,梦儿明白,只是这幽竹轩是宫中最像萦烟阁的地方,臣妾希望任凭世事如何变迁,梦儿和翊郎都能像最开始的时侯一样。至于皇后的位置,梦儿实在是承担不来,虽然臣妾已为人母,可说实话,我自己可能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向母后一样统率六宫呢。”
翊宇听着我的话,默默良久后将我一把揽入怀中说道:“你的心,朕明白。朕自然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凌云殿后面有一座凰舞宫,因为历朝皇后大都居住在其后面的正坤宫,所以就荒废了。朕希望你能搬到那里去,离朕也近些。那里荒废已久,你若愿意,就让内廷司按照萦烟阁的样子整修就是了。”我听了微微点头道:“好啊,我听翊郎的。”翊宇听了道:“难得你能答应。”我笑道:“因为那里离翊郎近啊。不过,翊郎可要帮我重新起一个宫名啊。”翊宇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内廷司就在凰舞宫忙碌了起来,一切样式均按照萦烟阁和幽竹轩的样子整修。同时翊宇将宫中晋封位分的旨意也送到了幽竹轩,。我大致浏览了一遍,午后,便令人叫来了文妃共同商议。
文姬到来,我请她坐下后,坐在主位上的我,才倚靠着旁边的软枕,让云竹将旨意给她看过之后方说道:“文妹妹,为什么然妹妹至今都未曾有孕,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文姬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娘娘未入府之前的事了,其实当年然妹妹也有过一个孩子,可惜在生育的时候不慎早产,不止孩子没保住,连她也不能再有孕了。”我听了十分吃惊说道:“本宫怎么从没听说过?”文妃道:“娘娘以为然妹妹是因为什么,才一直对邱淑妃没有好感呢。”我听了微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皇上那时也没有说什么吗?”文姬回道:“娘娘没进府之前,皇上从没有管过府里的事,也算不清有多少个孩子成了孤魂野鬼,说来也是造孽呀。”
我听了不觉难过说道:“难怪当初入宫册封的时候,府里的姐妹们位分都不算低,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如今转眼就年下了,烦妹妹筹划下,在年底祭天典礼之后,请法师起坛好好超度一下,给那些孩子祈福吧,别的,咱们姐妹也做不了了。既然如此,为然妹妹求个妃位也是本宫的分内事。”文姬笑道:“当然了,然妹妹受宠,妃位本也当的,只是若如此只怕其他的人要不服了,毕竟后宫姐妹多多少少都遭遇过这种事。就算是姐姐,不也是多少次死里逃生,多亏姐姐是有福之人。”这时雨蝶端了晴芸新做的醒柠汤过来,见我们聊的伤心说道:“二位娘娘别净顾着聊天,尝尝晴芸刚刚做出来的醒柠汤,酸爽可口,最是解渴。”
我接过雨蝶递过来的醒柠汤尝了一口说道:“这是用柠檬做的么?”雨蝶道:“正是,外面新贡的鲜柠檬,一大早内廷司就送了过来。”文妃道:“内廷司有心了,最近事儿多,难免会上火,柠檬清热解火是最好的。”我笑道:“是啊,最近前朝也是正忙的时候,雨蝶你去盛一碗送到凌云殿去,想来皇上应该还在处理政务。”雨蝶答应后离开了。
文妃见雨蝶走后说道:“到底是姐姐挂念着皇上。”我笑道:“嗨,什么念不念的。对了,这次年底加封皇上的意思是妹妹再加封便是贵妃,虽然祖制设两位贵妃,可是,妹妹终究未曾诞有皇子,恐怕外面的清议不好。左右妹妹位分虽高,到底没有封号,所以便授以封号以示贵重。今儿内廷司已经择了几个字来,妹妹自己选选。”说着我叫来了小海,将内廷司择的字放在托盘上端了上来。只见上面红纸上分别写着惠、德、贤三个字。文妃看了看说道:“都是好意,还真是不好选呢,不如就请姐姐定吧。”
我笑道:“这是给你加封,我怎么好定呢。妹妹看着喜欢哪个就是了,如果没有喜欢的,就让内廷司在择新的来。”这时外面人来报说九王爷来了。不及侍者说完,翊峰已经走了进来行礼后说道:“贵妃嫂嫂在做什么,哎,文妃嫂嫂也在呀。”我笑道:“九弟不是和晗依去游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翊峰道:“你们都回来了,就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意思,算着快年下了,索性就也回来了。”我听了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息几日吧。”翊峰答了个是后说道:“这几个字都是好字,你们在干什么呀。”我道:“皇上想在年底大封之时,为文妹妹授以封号,这不,内廷司送来了择好的几个封号,让文妹妹自己选选。”翊峰道:“这几个字好是好,不过都是历朝常用的封号,没什么新意。我这倒有一字,不知怎样。”我笑道:“从未听说九王爷在文字上也有见闻,你且说来听听。”翊峰道:“我以为婉字甚好,温婉慧智,脉脉含情,岂不极好。”
这时翊宇也来了,听了翊峰的话说道:“九弟什么时候也开始谈论诗书文字了。这婉字甚好,与文妃的性子也配,就封婉妃吧。”我们急忙行礼问安,翊峰说道:“六哥,你又来拿我玩笑,罢了罢了,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告辞。”我看了说道:“这么多年,九王爷的性子一点没变。皇上这是从那里来啊?”翊宇道:“刚从梅林过来,那里的玉蕊檀心梅一夜之间全都开了,一片火红好看的很。”
“下雪了下雪了,长姐……”晴芸从外面说着跑了进来,看到翊宇和文妃在,连忙行礼。翊宇道:“果真,今年的雪比往年早了许多。”文妃道:“瑞雪兆丰年,这可是个好兆头。”我道:“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也不算早。”翊宇走到主位坐下说道:“都坐吧,你们聊什么呢?”我道:“也没什么,如今我和文妹妹都有子嗣,不觉的讨论起然妹妹。”翊宇道:“在府里你们三个关系就最好,自然彼此挂念。也是朕对不住她,怕是以后她也难有子嗣。这回就破例晋她为妃,就封为……然妃吧。”
我起身行礼道:“臣妾替然妹妹谢皇上,如此,妃位四角齐全也是好事。”翊宇道:“哦,不是就你们三个吗?”文妃道:“皇上,还有温雅妹妹,她可是二皇子的生母啊。”翊宇听了道:“对对对,还有温雅,她封了什么?”我道:“并没有尊号,只称温妃。”翊宇听了道:“温妃,不好,封贤妃吧。这次还封了谁,宫里有位有份的有多少?”我道:“四皇子生母秦婕妤、绾心公主生母韩婕妤都封昭仪,加上原有的鲽芳妹妹、苏妹妹,一共四位。还有曹婕妤、孙婕妤、张婕妤。再有就是三位美人,五位才人还有八位御女,都是当初选秀的时候封的。”翊宇沉默片刻道:“人还真不少啊。”我笑道:“也不算多啊,不过二十几个罢了。”文妃听了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