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堂,晴沐阳让陶臬帮她占位,自己去帮她端饭菜了,陶臬心想着她是不是太过于照顾了,她只是手臂有些擦伤,又不是断骨,可是陶臬也只能无奈。而闫焱也问她想吃什么,他去给她买,陶臬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总感觉闫焱好像认识自己,他太过于关心了。
陶臬随便说了个菜名,就把闫焱打发走了。
说巧不巧,在楼梯口,陶臬又看到夏辞微一伙人,她上辈子是跟她有过节吗?怎么哪都能碰到她?
陶臬和她正对上了眼,不过夏辞微却是给了她一个白眼,和身边的人嬉笑打闹就离开了。
嘁,真是幼稚!
一会,晴沐阳就将打好的饭菜端在陶臬前面,因为手里端着两盘,有些小心。陶臬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而闫焱也弄了很多好吃的回来,把自己碗里的那个鸡腿都让给了陶臬。
晴沐阳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们两个,陶臬发觉了不对劲,拒绝了闫焱的好意,只尝了些她随口打发闫焱的那盘菜。
“闫焱,你怎么没跟你的那些朋友一起吃饭啊?”晴沐阳略微好奇的问。
闫焱吃了口饭说:“他们太闹了,我就想换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坐着。”
“可是你貌似对陶臬……好像很是上心呀。”
这话把陶臬吓了一跳,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自己表示一脸震惊。
闫焱知道晴沐阳说的什么意思,他回道:“她是我同桌,受伤了照顾下也是应该的,我刚来这里也不熟,不跟同桌打好关系,那不利的可是我。”
“哦——”晴沐阳点了点头,笑着表示假装他们什么都没有。
陶臬悄悄跟晴沐阳说了一句“你不要瞎想”。可晴沐阳只是表面上装作没那回事,其实心里很清楚。
吃完饭后也就轮到下午的表演继续了。艺体节需要举办两天,一天事各班表演节目,第二天时售卖环节。因为除了高三不参加,其他每个年级的班级都不少,一次次下来,到了最后很多人都失了兴致。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老师上完前三节课,留下最后一节上自习。
一天下来,闫焱早就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陶臬其实想问闫焱今天早上都去干嘛了,为什么那么晚才来,可是看到闫焱已经睡死了的样子,也不忍心叫醒他。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对陶臬来说今天算的上是糟糕的一天,可是她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多了某些人的存在。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陶臬从来都很害怕,自己交的朋友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什么原因而吵架再也不往来。她常幻想着自己如果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是再次选择沉默,还是应该主动挽回?她感觉每次都是自己有错在先,心里总是自责,她后悔着,但是每升入一个年级,从前的她都不太在意了。
她并不相信什么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永远,可是她却又好希望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孤单,就像行尸走肉,除非把自己分裂成两半,这样才能自己陪自己走完这一人生。
她盯着趴在桌上睡着的闫焱看,心里想着,一个男生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白皙又细嫩啊?忍不住好奇的她想用笔头戳一戳,恰巧闫焱醒了。
他一手握住笔杆,睁开眼,把陶臬吓了一跳。
“不,不好意思啊。”陶臬赶忙缩回手,别过脸去。
闫焱还有点迷糊,可看到陶臬这好笑的样子瞬间就清醒了。他慵懒的趴在桌上脸依旧朝着陶臬那边的方向,看着她:“你想干什么呀?”
陶臬莫名心虚,早知道就不去碰他了,怎么他就忽然醒了呢?这下尴尬了……
“没什么,就看到你脸上有只蚊子,想帮你弄走来着。”
闫焱一点也不信陶臬的话,说:“这大春天里的哪来什么蚊子?你是不是想碰我啊?”
陶臬眨了两下眼,这时候必须得淡定,可不得让人看出自己,她回道:“诶,瞎说个啥?碰你干甚?瞅你睡那么香,你这细皮嫩肉的,长个包可就不好看了,我帮你驱蚊赶虫还不好啊?你不知道这南方一年四季只剩下三季,这学校里到处都种着草和树,我们教室又在一楼,出现只蚊子很正常。”
“哦。”闫焱看着陶臬那一副正经狡辩的样子,笑了几分就转过头继续睡了。
陶臬感觉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写作业。
一切都恢复了宁静,直到夜晚放学。
由于陶臬的手臂受伤,闫焱想要送她回去,可是陶臬执意拒绝,自己赶上公交车就回家了。
闫焱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陶臬总像是在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仿佛她的身上有刺似的。她貌似和班上的人并合不来,每次去食堂他看见她总是一个人,还有一些人老喜欢在背地里讨论她,难道这就是冷暴力吗?
闫焱第一次见到陶臬并不是刚到班上的那一天,去学校办转学手续熟悉校园环境的时候他就看到某一处有几个女生站在在她前面拦住了她的路。
那时陶臬的眼神里是沉默的,她没有任何表情,可就是因为她不说话惹得那几个女生十分不快,时不时的推她。但令闫焱想不到是,陶臬当场就还了手,而且像疯了一般对那几个女生又打又骂,陶臬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几个女生见打不过就灰溜溜的跑了。
那场景把闫焱逗笑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姐大在教训小妹呢。
陶臬没有任何神情,甚至连冷漠都没有,她和人平和的说话态度是十分礼貌的。这些天闫焱和她相处以来,发现其实她是个挺开朗的人。他想和她成为朋友,只是她总是距自己远之又远。
夜晚十点的公交车经过每一条街道都是黑暗幽深的,虽然有路灯和车灯,但是在那条四处无人两旁都是新修还没有装修的高楼,那一个个的空间里显现的都是一片漆黑。远远望去,陶臬感觉自己上了一辆通往死神殿的车,这就是夜班车。一车子的人恰好就是孤魂野鬼。
在陶臬的脑子里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有时候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个疯子,她害怕自己以后会失去理智疯掉,一直强把自己的情绪压制成平静。
每到半晚,她的脑海里就会出现白天里的那些画面,她想要忘掉可是她克制不知一直回想,然后就无缘无故的流泪,她心里感觉委屈,却不敢嚎啕大哭。她咬着牙忍着心里的痛,有时候都喘不上气。她明知道自己晚上流泪白天眼睛会肿,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不让别人白日里看出自己的异常,总是尽力躲避着别人。
她常在临近睡觉的时候望着天花板一直发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就静静的看着那白光,明感觉刺眼,可就是那么一直盯着,直到她的父亲起来上厕所经过她的房间敲了一下她的门,她才抬起手把灯关掉。
还好有外套挡着伤口,今天她又将一切的事情都隐瞒过去了。明显是感觉到痛,可是她却毫无表情,
这好像是痛的习惯了才没了心理上的知觉,但是陶臬却再次忍不住的流泪,直到累了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