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陶臬吗?”晴沐阳跟在辜兮身后再三确定。
“恩。”
“你今天的作为确实是不大一样,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还是无法相信啊。”
“信不信由你,总之如果以后你看到我和陶臬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你就要立马明白。陶臬这丫头做事总在心里想,却从来不敢做,总是带着玻璃心,今天也算是我帮她要回了公理。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帮她些,她有精神分裂这事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引来的会是无数的麻烦。”
晴沐阳看着面前这个所谓的辜兮,实在是不敢相信,她的说话语态完全和陶臬是两个层次,那股散发的独立味道并不是她们这个年纪所拥有的。
“好,我答应你。”
晴沐阳半信半疑,只能先应下。今天辜兮没能找机会收拾夏辞微,过了今晚,她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下次再出来是什么时候,那可就得看夏辞微是否安分了。
夜色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深夜里的路灯散发出的光芒,四周一片祥和。辜兮很快到了自家楼下,而晴沐阳住在离她隔了好一条大马路的另一期,两人相告别后各自回家。
辜兮一回到家,她的妈妈沈宛恬问起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辜兮随便搪塞了几句就回了自己房间。平时晚上回家是要加餐吃饭的,但是今晚她实在没胃口,相反感觉很累,执意之下沈宛恬也没有逼她,唠叨几句说她真是白做了,把东西放进冰箱就睡觉去了。
辜兮走到房间的窗前,望着天空发呆了会,想着自己存在的意义。一向潇洒自如的她却也有悲伤凄凉的一面,眼泪不经意就流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记忆从来都是支离破碎的,她只记得那些让她感到愤怒的事,所以才造就了她桀骜不驯、举止放肆的性格,但是她的身上有陶臬从来都隐藏着而不敢表现出来的自信,因为自信,所以辜兮可以替陶臬完成她所有想完成的事。可是她的存在终究是不定时,除非是刺激,否则她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帮陶臬承担那些不该有的悲伤,还是替她完成她不敢做的事?
辜兮和陶臬就像是两个人,陶臬与生俱来就是孤独,总爱胡思乱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疯子,直到不再想便习惯性的悲伤。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把自己变成别人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甚至把自己都变成了自己生命中的隐身人。辜兮只知道陶臬的感觉,但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陶臬的世界)这个世界真的那么悲哀吗?
想着想着,辜兮就坐在窗台上睡着了。凉风吹进房间内轻轻拂起窗帘,抚摸在辜兮的脸上。整个城市里都是夜色灯光闪闪,另一栋楼里的光仍旧是暗光色。
屋内里的人站在落地窗前品尝着牛奶,戴着细框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衣,他仿佛是在等待着深夜里的光辉。
令他注意到的是和他同层的另一栋楼里的唯一光亮,他仔细看了几分,才发现窗台上背靠在墙壁坐躺着一个人,那个方向好像是他见过好几次的那个女孩的房间。
席畀黔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她的身上,不时想到今天在校长室发生的情形,看着文静的她居然闯进办公室就对校长破口大骂,实打实的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他店里买奶茶的一些学生们谈起一个叫陶臬的女生在艺体节演出时从舞台上摔下来的事,看似一瞬间严重,但很快就如同闪电一般被压下来。上次听到这个女孩的同学叫过她名字,席畀黔想或许她就是这件事的主角吧。
再加上她今天的一席话,大概说的就是学校的不负责任,今天到校长室想必也是为了讨个公道,席畀黔忽然间有些许佩服起她来,敢于维护自己权益的意识在她这个年纪属于极少。
既然是从台上摔下来,那么伤也是不小了,就算是没有伤太大,可也要去医院检查一番,但为什么他却还是在平常的时间里见到了她?
席畀黔望着陶臬的身影,竟然就那么蜷缩在窗台上睡着了,她看起来好像很孤独的样子。还有一扇窗户都没关,着凉了又有谁会担心她呢?下一刻女孩忽然就起了身,将窗户的门关上,然后就关了灯,倒在床上睡着了。
好吧,这孩子还是挺会自己照顾自己的,算他多心了。
天空中闪亮着几颗星星,在城市里已是很少见了。席畀黔的房间里开着电脑,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年轻小伙的闲适感,他在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就关了屏幕。
今夜的陶臬睡得是如此的舒适,早晨一起除了手臂有点疼,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她望了望窗外,疑惑了会,她昨天晚上是没有关窗吗?
对于昨天的记忆,陶臬好多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手臂受了伤就没有然后了,到了学校才得知昨天发生了什么,包括当场打人和撩逗夏辞微那些事,她自己也很奇怪,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记得。
课间的时候学校的广播传来一则关于向陶臬道歉的消息,这着实把陶臬吓了一跳,班主任靳东灵还让她把饭卡给她,说是医疗费的补偿就充在她的卡里了。
晴沐阳也跑来跟她说话,一连贯的事情发生陶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班上人的话题纷纷转向她,弄得她感觉自己头上有无数个囧,陶臬只好消沉的把头按趴在桌子上。
看到陶臬的反应,晴沐阳才不得不相信昨天辜兮跟她说的话,无论她怎样问,怎样说,陶臬的样子完全不像装的,她和辜兮真的不一样,没想到双重人格真的被她撞见了,以前只是听说过这样的病例,精神分裂可不是什么好事。
陶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让她变成这样?
夏辞微对于昨天陶臬当着众人的面挑逗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陶臬就是那个人,她本可以确定,但是今天看见她的样子好像又变回了往常。夏辞微想不通,这人的变化可以瞬间变来变去吗?
那个令她害怕的人,陶臬还是第一个,可是一直让她看不顺眼的也是陶臬。陶臬,陶臬,真是让她光是提起这个名字就烦!
夏辞微很不满的朝陶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岚夙落对于艺体节这件事就此解决的结果表示很满意,她总算不用担心个半死,但是夏辞微打她那件事她一辈子也会记得!迟早有一天她会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