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错了,请娘娘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娘娘饶了奴婢吧。”彩云一边哭一边磕头,地毯上有殷红的血迹。
“行了行了,”封寒烟叫停彩云,“这么些血流在本宫的地毯上,真是晦气,本宫呀,要为这腹中的孩子积点德,少见血腥。”
“求娘娘饶奴婢不死,奴婢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免了吧,轻舟,她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彩云今年二十有三。”
“跟德公公说,让她出宫吧,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在本宫的宫里了,还有,让江陵等着,先去给本宫把慎刑司的掌事公公叫来。”
“是。”
轻舟把彩云拉了下去,没多长时间就把掌事公公叫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封寒烟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待会儿江陵去慎刑司领板子,若是你的人敢打伤她半分,本宫,就让你原原本本的还回来。”
掌事公公直直的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自然是知道的,还请娘娘您放宽了心。”
“还算你懂事儿,行了,下去吧,本宫乏了。”
“是,奴才告退。”
“娘娘,”轻舟扶着封寒烟,“奴婢替江陵谢过娘娘了。”
“你们都是本宫身边除了家人以外最亲近的人,罚你们本宫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规矩不可无,也只好用这种办法了。”
“娘娘,轻舟这条命是您的,轻舟愿意为您付出生命,以报娘娘的大恩。”
封寒烟轻叹一声,“本宫希望你们都好,本宫会在你的竹马耐心耗尽之前,送你出宫,让你们好好的嫁人生子,幸福的过完一生。”
轻舟眼泪噙着泪水,“娘娘,奴婢不嫁人,奴婢愿意一生都陪在娘娘身边。”
“本宫不能圈着你们一辈子,你们总是要有自己的人生,本宫会想办法把你们的奴籍消掉的。”
封寒烟想着,用不了几年,这天下就该变了。
“娘娘……”
“行了,莫要在说了,待会儿上太医院拿点伤药,等江陵回来,给她上药。”
“是。”
翌日,小江大人进宫,皇帝多加赞赏,赏赐财宝布匹。
“想不到,哥哥倒是比本宫还要得皇上的喜爱。”封寒烟撑着头,看着下首的自家哥哥。
后者一脸严肃,“皇后娘娘您说笑了。”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和哥哥单独待会。”
“是。”
等一大屋子的人出去之后,封寒烟才放松起来。
“修远哥哥,不过一年没见,你竟成了个木头,真是不知谁人给你的影响。”
“皇后娘娘莫要打趣微……”
“行啦!”封寒烟扁嘴,“修远哥哥,我们是一家人好吗,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虚礼呢?”
“皇后娘娘,礼不可废。”
封寒烟翻了个白眼,若真要说最看重礼仪的,绝对是江修远这个人。
“皇后娘娘,请注意您的仪容仪表。”
封寒烟眨巴眨巴眼,眼眶就红了一圈,再眨巴眨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
江修远有些慌乱,“皇后娘娘,您,您怎么了。”
“江修远,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距离现在会那么远,早知道当初你别救我啊,你让我跟着擎灏走啊,是你说要让我别放弃希望,现在呢?你连与我好生说话都不可以了吗?”
“皇后娘娘,你先别哭了,微臣,微臣并不是不与你亲近,只这规矩不可废,你乃后……”
“你还说不是不与我亲近,都不叫我妹妹,皇后这个位置真的这么重要吗,若因为这皇后,我就不是你的妹妹了,那我等这孩子生下来后,就一死了之,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我,你们悼念的只是江皇后,不是江如画!”
“小六,”江修远拿着手绢给封寒烟擦眼泪,“你别哭了,大哥不是故意的,只是人多嘴杂,哥哥不想让你在宫里被那些妃嫔们说三道四。”
江如画是六月初六生的,所以之前与她亲近的平辈人几乎都称她为小六。
“在你心里,旁人的看法就这么重要吗?当年我刚刚被封为皇后,宫女太监说什么的没有,他们说我是个薄情的女人,哥哥刚死了就嫁给了弟弟,如若我像你这么在意旁人的看法,早就不知道自尽多少回了!”
“小六,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不知道这般谨慎会让你这么难过,你若还是生气,就打哥哥好不好?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其实也不能说封寒烟作,毕竟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付江修远这种木讷死板的人,就要刺激刺激他。
“若你还与我有一丝兄妹情谊,就不该这样生分,我记得小时候我躺在你的怀里,你给我读书听,你抱着我,爬树摘果子吃,即使是在我及笄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吟诗作对,游船踏青,哪像今日这般,这般漠然。”
“小六,哥哥不应该这么死板,哥哥一时傻了,忘了你宫里人皆是父亲母亲精心挑选的,想来我们兄妹二人谈话,必不会被那些有心之人听去。”
封寒烟见好就收,娇哼一声,“知道就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江修远一躬身,“小生多谢姑娘谅解。”
封寒烟笑出声来,“姑娘我今日找你来可不是让你堵我的心来了,我是想问问你,你何时成亲?”
江修远一愣,“这事不急,缘分到了,自然会有。”
“缘分?这位小哥哥,你很佛系啊!”封寒烟拍桌子,“我不管,我可不想等我的孩子都有了孩子,我的哥哥还是孤身一人!”
江修远抿唇,“其实也不是没有合眼缘的人,只是那姑娘身份太过卑微,而我想要的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怕是没办法让她做正室。”
“那多简单啊!”封寒烟一拍大腿,“你让爹爹先收她为义女,然后我再让她进宫,帮你把一下关,然后再设个局,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和她说……”
封寒烟在江修远耳边叨叨了一阵,江修远一边听,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