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问你话呢,哑巴了?”封寒烟捏着薛音的下巴。
薛音眼眶红红的,眼里噙着泪水,“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是没有想出来这道题的解法。”
“呵,”封寒烟松开手,在薛音的衣领上擦了擦那两根手指,“十七岁的雨季少女啊,比项儒大了两岁了啊。”
薛音眼底有两分不明显的恨意,“是,可是年龄阻拦不了爱情。”
“啧啧啧,”封寒烟眼中的嫌弃丝毫不掩饰,“爱情?你觉得我一个十岁的小萝莉会明白爱情吗?”
你不说谁会知道你是个十岁的小孩啊!哪里像啦!
薛音咬了咬唇,“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让以沫你不高兴了,但是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真的吗?”封寒烟一副惊喜的样子。
哼,说到底也是个小破孩,这么容易骗。
薛音是这么想的,却不是这么说的,“当然了,以沫说什么我都会改的。”
“你好没有底线啊。”封寒烟扯了扯嘴角,“为什么做人要这么没底线呢?如果人可以随便为一句话改变性格,那神让人和动物有区别是为什么呢?”
薛音一会儿脸色发白,一会儿脸色发青,像调色盘一样。
“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封寒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最不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活着,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见你活着我就不高兴,不如你去死吧?”
薛音的泪水下一秒就挂在睫毛上,“以沫,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出口中伤我?”
“停停停,”封寒烟两只手摆成了个‘T’,“第一,我们并不熟,不要叫我这么亲密的称呼,第二,是你说我提什么条件都可以的,第三,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要求的话可以当做我没说过,毕竟我只是个十岁的小孩,童言无忌。”
能不能不要总提你十岁这件事啊!我们都知道啦!
“够了!沫,别说了!”项儒看了一眼薛音,“我们走吧。”
“好啊,走啊。”封寒烟讥讽的笑了笑,兀自离开了。
“以沫,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在学校开心吗?想吃点什么呢?薏米南瓜粥配紫薯山药糕怎……”千瑾的话,被封寒烟巨大的关门声盖住。
“以沫今天怎么了?”慕容琪从厨房出来,“谁惹她不高兴了吗?”
千瑾摇摇头,“没有吧,今天报告的人没说有人欺负她。”
慕容琪点点头,刚想脱掉围裙上楼就看见跑进来的项儒。
“小儒!”慕容琪叫住他,“怎么慌慌忙忙的?你知道以沫今天怎么了吗?”
项儒的汗从下巴滴到地毯上,“这个说来话长,舅妈我先不和您说,我上去看看沫。”
“好。”
“叩叩叩!叩叩叩!”
项儒在封寒烟门外敲着门。
“沫,沫你怎么了?你开门,我们好好说行不行?你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好吗?”
封寒烟在房间里吃着冰激凌,吹着16°的空调,根本就不想理项儒。
【宿主主,你不是说你喜欢司承吗?那你为什么也会因为项儒伤心?】
“伤心?”封寒烟舀了一大勺冰激凌,“我这是伤心吗?”
【通过系统检测,是这样的呢。】
“哦,”封寒烟语气很平淡,“因为我渣啊,渣女知不知道,我就是。”
【……】
【宿主主需不需要我帮你清除上个世界的记忆以及情感?】
“不用!”封寒烟直接喊了出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点过激,“我是说,我想保留每一个世界的记忆,毕竟那也是我生活一辈子的记忆。”
【好的吧,宿主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怕死吗?】
“怕死?你连我这个都知道?”
【宿主主和柠檬是灵魂绑定,除了宿主主不想让柠檬知道的事情,柠檬都能知道。】
封寒烟又吃了一口冰激凌,“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年的游魂吗?”
【柠檬的系统检测不出来,宿主主应该是很老,很久远的鬼了。】
“咳咳!”封寒烟被冰激凌呛到了,“我可能存在于一万年之前,甚至比那更久。你是体会不到做一只鬼的感觉的。
起初,我还会去计算我做游魂的时间,但是这时间越来越长,我就没有记录的欲.望了。”
我羡慕那些人,他们拥有自己的一生,浓墨重彩也好,轻描淡写也罢,但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而我,只是一个游魂罢了。”
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捉鬼师,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每次我侥幸逃脱以后,都会尝试去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可是这没有用,我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溶解池,所有到我体内的灵气都会被我溶掉。”
当你明白怕死是本能而不是本性的时候,你或许就会明白我的心情。”
柠檬此时并不能理解它看到的笑容,即使它的主人赋予了它比人还要丰富的情感和广泛的知识。
可很久很久以后,当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它才开始明白那个笑容里所包含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种孤寂,透过骨子里的孤寂。
“砰!”一声巨响,房门开了,封寒烟懵逼的和项儒对视了三秒钟之后,把冰激凌藏到了床下。
“千以沫!”项儒指着空调,“你是不是疯了!十六度,还吃冰激凌?你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非要把身体弄坏了你才开心?”
封寒烟眉角有几分讽刺的意思,“对啊,我就是要把我自己玩死了才开心,我死了你就不用总管着我了,刚好给你和薛音创造良好的恋爱环境,一举两得。”
“你胡说些什么,我跟薛音一点关系都没有!”项儒攥着封寒烟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眉头,“跟我去医院,现在!”
封寒烟甩开手,“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是你哥哥!”
“十一,千钰,他们都是我哥哥,我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话,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项儒顿住,“在你心里我和他们没有区别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