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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期望落空

霍格沃兹夜晚总冷得出奇,特别是现在,冬天的寒风能把人冻得浑身打颤。

纳威被冻醒了,他还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一头大蛇在追着他咬,然后他看见了赫敏,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他尝试着活动脖子,却还是老样子,但他并没有心灰意冷,因为比起昨天,他的后背更有知觉了。后背被汗浸湿了,尽管亲身经历过,他还是被噩梦吓得不轻,不过这是好现象,至少他后背上的汗腺开始正常工作了。

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床上总是不那么舒服的,现在他开始怀念被完全石化时的那种没有知觉了,后背——麻了。

纳威试着看向窗外,可是角度依旧不够,他早在三天前就试过了,视野范围还是那么大。纳威开始怀念白天赫敏在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把目光停在那个位置上,呆了许久,又合上眼重新睡了,不养好精神可不行,他可不想下午的时候打瞌睡。

早上,庞弗雷夫人照常帮他泡了一遍药水,又用咒语帮他清理了一下身子。当魔杖射出的蓝光掠过他背后的时候,一阵麻痒感从那里传来,这可真是十分痛苦地事情,比被石化还痛苦,他又开始怀念前几天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心里都是期待,期待着下午的到来,期待着他们来看他,给他讲讲马尔福的笑话。

纳威久违地发呆了一上午,以往这个时候他要么在思考密室,要么在思考变形术和赫敏教他的内容,今天他打算偷一会懒,因为这天是周六。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庞弗雷夫人第六次路过他床边的时候,他开始着急了。

‘他们只是有事,一会就来了。’他安慰着自己,试图不去想他们。

但是医疗翼里的光却越来越黯淡,他们还是不见人影。

纳威开始着急了,赫敏可是说好了今天要来的,她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

‘也许是麦格教授?还是海格?应该是海格吧,今天是周末,他们可能是去他那里喝茶了,晚上应该会来的吧?’他的眼睛呆滞地看着他们每天来的方向,几乎都把眼睛瞅红了。

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出现,反而是邓布利多来了一次,好像是来取个什么东西,他没有跟纳威说一句话,只是急匆匆地从他床边路过,纳威看他的脸色似乎笼罩着一层寒霜。

‘又出什么事了?’纳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不禁开始着起急来,脑海中开始一遍遍盘算着密室的各种事情。

光越来越暗了,庞弗雷夫人点起了蜡烛,烛光照得天花板变成了暖色,冷清的医疗翼里也仿佛多了几分生气,赫敏还是没有来。

纳威继续等着,眼睛疼了就闭上眼用耳朵听,心烦了就默背变形术的咒语。

终于,蜡烛都被吹灭了,四下又变得一片漆黑了,纳威知道,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失望笼罩着全身,他能够感觉到四肢也在恢复知觉,可现在他却丝毫提不起劲,他真的很想见见他们,特别是……

‘他们也许是被哪个教授惩罚了?那应该是斯内普教授吧……希望他们不要被训得太惨。’这是他能想到得说得通的理由之一了。

他失落地合上眼,准备迎接下一个白天。

可是,赫敏依旧没有来。

哈利倒是来了,他情绪看起来很糟糕,他跟纳威说了海格被魔法部带走的事情,就在昨天晚上。他和罗恩还听海格的话去了禁林找那只叫做阿拉戈克的八眼蜘蛛,结果差点被它们吃掉,好在纳威教过他火焰咒。

“罗恩今天心情很差,所以才没来,赫敏……赫敏她……不舒服,这两天都在宿舍里睡觉……”哈利吞吞吐吐,眼神极不自然。

‘不舒服?那为什么不来医疗翼呢?’纳威十分疑惑。

似乎是知道他会这么问,哈利提前做出了回答:“她……只是得了一点小毛病,但是需要休息的那种,麦格教授让她在宿舍休息的……”他的眼神依旧不敢和纳威对视,躲闪着他的目光。

说完这些,哈利就走了,临走前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医疗翼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纳威开始思考哈利说的这些问题,他们都知道海格是被冤枉的,但是魔法部显然不这么看。

‘他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邓布利多的冥想盆呢……’纳威无奈地撇撇嘴,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灵活了。

一天,两天,纳威都在变形术中度过了,只是学不了新的知识,这让他有些苦恼。

三天,四天,赫敏还是没有来,罗恩倒是来了,他们两个的情绪依旧不怎么好,都是一脸阴郁。

五天,六天……纳威再也不相信赫敏只是得了一点小病,尽管哈利罗恩一直坚持这么说。

第七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赫敏觉得累了?她讨厌自己了?

一整天,纳威都是在苦恼中度过的,他一点点地分析着自己的各种问题,是啊,他没有罗恩那么幽默,也没有哈利那么出名,她会抛弃自己是应该的。

可是我比他们都强!

你现在只是一个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可怜虫!

我会的咒语比七年级的都多!

你连一条蛇都对付不了!

我是格兰芬多!

你本该去斯莱特林的!

……

脑海里的交战让他头晕眼花,他还是不相信赫敏会抛弃自己这个朋友。

她明天就会来的!

她才不会来看你这个可怜虫!

许久,他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她的看法?因为我在乎她吗?’

纳威闭上眼睛回想着赫敏的样子,她的笑脸似乎就在自己面前,却又变成那种冷漠的蔑视,好像自己是一条爬虫。

第八天,他绝望了,绝望得开始自暴自弃,不再思考,不再默背,一整天都在昏睡,试图麻痹自己,结果身体倒反而越来越好了,他终于能感觉到全身的知觉了,只是有那么一股很大的阻力,但他却懒得去尝试恢复。

半夜,纳威醒了,一白天的昏睡终究还是有一些恢复效果的,他精神好了一些,心里也没那种酸楚了,他刚想睁眼,却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纳威闭着眼,听着这脚步来到他床边,好像是看他有没有睡着,然后又走到了他右边的床前,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叹气声。

是哈利,纳威睁开眼朝那个方向偷瞧,哈利正坐在那里看着床上的什么,纳威记得那里以前是没有人的,他赶紧闭上眼竖起耳朵,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结果哈利就在那坐了一会,又叹了口气,消失在了空气中,纳威知道,那是他穿上了隐形衣。

心中的好奇无限被放大,纳威越来越想知道他旁边床上的人是谁,又或者有什么。他努力地活动脖子,试着让它转到那边,这很艰难,但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动力,因为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所以他每天都努力地操控脖子,可那该死的脖子就是不动弹,尽管他能感觉得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他的脖子终于随着他的努力而转动了一点。接下来,就是一点点地挪动,纳威却没有发现,随着脖子的活动,他的全身其实都开始有了微弱的变化。

当他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头转到刚好能看见隔壁床的角度,却又失望了,因为那里被一扇矮矮的屏风挡住了,刚好能挡住他的视线。

心中的恼怒,失落,酸楚,一下子聚集在脑海,全身的血液都飞快地流动着,他想知道那里是谁,并且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是啊,海格为什么会被抓走,只可能是因为……又有了袭击,而那个人……’

纳威居然坐了起来!随着情绪的波动,他的魔力也随之膨胀着,终于冲破了石化的魔力,他恢复了!

纳威迫不及待地爬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他直奔隔壁床前,因为太久没有走路,他一头撞破了屏风,脑袋扎进了里面。

屏风后面,果然是那个人。

赫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右手拿着的镜子,左手微微握着,嘴巴微微长大,,像是在惊呼。她原本毛茸茸的头发也变得像石雕一样有质感,毫无生气,灵动的眼睛也十分黯淡浑浊,纳威只在死去的生物上见过这种眼睛。

“不——!”纳威绝望地叫出了声,他挣扎着拔出头,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又推开屏风,冲到床前,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由于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嗓音十分嘶哑,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恢复的喜悦,也没有在意自己刚刚被划破的伤口。

“赫……敏!”他痛苦地爬到床前,不敢碰那个被石化的女孩,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她说好了会来,又怎么会失信。

他早该想到的!赫敏绝不会抛弃他的!哈利他们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而说得谎话。

他好想摸摸女孩的脸,却又不敢碰,生怕把她碰碎了,可他又害怕得到她的死讯,为什么前几次袭击海格没被抓?那这一次……

心中的恐惧填满了他的脑海,他几乎站不稳身子。他害怕赫敏会死掉,害怕她已经失去了生命,或者这么石化着慢慢死掉。

“隆巴顿?你能?”背后传来了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她显然是被他闹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庞弗…雷……夫人……赫敏……她还……”他几乎说不好一个完整的句子,但是却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格兰杰小姐?她会恢复的。”庞弗雷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他。

纳威的的全身瞬间就放松了,他似乎是失去了全部力气,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瘫倒在赫敏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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