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留名傻傻的坐在床头,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不无惆怅。
春妮,他刚交的女朋友,好不容易昨晚和她能一起同宿,却来时带了她的朋友叶子敏,叶子敏睡觉极轻。他几度要和春妮亲热,刚一开始,还没热好身,叶子敏就惊醒。一晚上就如同弹簧一样搞得他精疲力尽。天快破晓,他才强迫自已进入睡眠状态,也没睡着觉。朦胧听见春妮和叶子敏起床出发,以及叶子敏那“咯、咯“的打趣声,大概是他昨晚热劲起来时发出的。他更不敢起了,连头也缩进去,后悔的他像吃了黄连。“太怛怯了,都三十几的大姑娘,什么没见过,真不应该顾忌太多”。
等得她们都走了,他才起来。但春妮走前一句话也没和他说,也没提醒他上午九点钟的课,他怎想也想不出个为什么。
电视开着,又是现在一天十几次的“杀死17病毒”报导。许留明讨厌极了,这医院一个真的也检查不出来,还全市无死角的监控,就是糊弄人‘还2025年医疗创新年呢!“许留名昨晚一肚子的怨气正没处发。狠狠的过去连插座拔起,不知怎得,冒出一串火花,灯也灭了,房子里所有通电的东西都自动关闭了。冰箱也打不开,存食柜也打不开了。许留名不由地骂到”发展科技,高新发明,连老子的早饭也搞没了“,一看门还开着,叹了一开气。”幸亏老子早生了二十年不用你们全自动门,否则一连串电话下来不知以到什么时候了“。
许留名一看表,已经八点十分,离开课只剩下五十分钟了。提上书包马上出了门。出门时按了三下留言机,意思是我房子断电了,请来维修。
许留名急匆匆往学校赶,也顾不上看这个六月份却被雾霭笼罩的市区。上了地铁,找了个座,闭上眼,想迷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都江市,就这个市,其实就是方圆百里的个小县城,也能称做市,要不是出了急功好利的县长刘长明,开发了两个破项目,一个是耗资几十亿的绿化工程,一个是引河入城,解决了城里人用水的问题,也化费了好多亿的钱。然后部里有人一批,就由原来的江都县变成现在的江都市了。从政策的角度来看,一切都在发展。就应如此。村变镇,镇变县,县一有可能就变市,没可能也要创造可能去变市。但说倒底人还是这么多,还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县城,真是夜郞自大。可惜的是,政府机构一变。随带的国有事业单位,医院,学校都该升的升了个级,使他原本上省城进修的美梦成了泡影。
许留名是原想去省城进修的,他已经取得本科汉语言专业,再想进修个数学本科专业。就在去年报了个江都师范学院。省城也有,但偏偏就近录取,把他归划到了这里的师范学院。
许留名四十二岁还如此上进,其实是有私心的。在农村教书教了二十年,还是还光棍一条。自已也老大不小,农村结婚想来是太不可能了。据说越是大城市剩女越多。自已虽说四十来岁,但实际看起来要小的多,一直学校生活,一米七五的标准身材,又有二十年的积蓄,农村教书最大的好处就是工资都攒下了,在城里买个房子首付是绰绰有余。爸妈就他个独生子,也早给他准备好娶媳妇钱了。要不是他眼高,这么多年来他相过的女子够一个连队了。喇叭形的相亲姑娘们早已成了人家的媳妇,有的已经快当婆婆、姥姥了。许留名自已这么当年像新衣服一样藏着,舍不得穿,猛得拿出来一看,过时了,悔不当初。一狠心才下决心上城里,想再获芳心,找个佳人。
春妮也是当年其中的一员。离他家四十多里地,在另一个乡镇教书。想不到若干年后竟在这里又相遇了。而且都是剩的。那时他还嘲笑人家长得像木头一样,没有一点女人味,脸黑身瘦。第一学期也没如何接触,原想在剩的里面香一下,想不到剩的了了无几。这一学期在一次偶然的相聚中,仿佛有了点火花,虽然年纪也三十八了,但看上去还不算老,那个笑还有点吸引他,更是那天她主动握了他的手,那手软软的使他想入非非。许留名想来还是有点火,要不是江都县成了江都市,他怎么也在省城,那毕竟是花团紧簇的地方,也不至于在江都市这个高等师范学校只能遇见她,而且自已觉得自已和她有点老牛饥不择食的感觉。而数学科只有两个剩女,另一个是刘丽仙,追了一学期,仿佛平行线永远没交点。
刘丽仙其实也不美,据说也是真真的剩女,一米六左右,三围一统,圆是特点,同学们暗地里称她”太阳灶“,但皮肤细嫩,也是教师。她说自已三十六岁,但许留名知道她已四十岁了,许留名有意在档案室查过她的档案。要是十年前,肯定不入许留名的法眼。但人家是城里人,仿佛看不上他这个乡下人。虽然搭讪了几回,刘丽仙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他才这一学期把重点转向春昵。
许留名就在这种暇想中到了江都师范学院的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