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对话之后,盛三月失去了睡意,她有些想不通何遇为什么要给自己介绍生意,毕业这些年,他在做他的事,盛三月就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面。
两人从来没有过交集,大学毕业四年,两人加起来说过的话,还没有高中那时候一天说的话多。
盛三月想到往事,有些心酸,但是更多的还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围绕着盛三月将近十年。
那个时候,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为自己遮挡住所有伤害的男孩,现在已经不见了,彻底的消失在了高三那年的走廊里面。
那个时候的盛三月好像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喊他“十九”。
盛三月好像还可以闯进他的房间,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看他红着脸。
似乎还可以无时无刻的跟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话。
外面的雷声,让盛三月停止了继续回忆,盛三月悄悄地将头埋进被窝里。
以前夏季的雷声也很大,可是那时候,盛三月可以躲进他的卧室。
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强迫着自己睡觉,反反复复的,外面的雨声依旧,雷声停了,盛三月也就伴随着这个雨声入睡了。
梦里也不踏实,可能是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睡前也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梦里真的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那年刚刚升高一,是所有阳光照的最耀眼的时候,也是记忆最闪耀的时候。
那一年何遇和盛三月都考上了省重点,离家很近,徐文敏和何启明都不是喜欢炫耀的人,但是奶奶早上出去散步的时候,逢人就说。
那个暑假过得很快,没有暑假作业,何遇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房间里面打游戏,一些聚会都是盛三月咋咋呼呼的冲进他的房间通知他。
第二天又拽着他去参加。
开学那天,盛三月却睡了懒觉,何遇敲门的时候,盛三月还有一点起床气,不耐烦的说:“我说我听见啦,不要敲了。”
何遇轻飘飘的开口:“不敲到你开门,你是不会起来的。”
盛三月看他已经都准备好了,懊恼自己昨晚因为开学第一天很兴奋,直到凌晨三点才彻底睡着。
因为盛三月起的晚了,两人坐的公交车,那天的公交车上很多人,基本上都是去七中的。
何遇将盛三月围在一个三角位置,没人能挤得到她,她也不会因为停车而往前冲。
盛三月将何遇空空的书包抱在怀里。
“十九,第一天开学我紧张。”
那时候何遇就已经比她高很多了,他低头瞥一眼盛三月:“没出息。”
“哎!我怎么没出息!奶奶还说你要听我的话的。”盛三月眉眼一扬,眼里尽是得意。
小时候,何遇比盛三月矮一些,有一次何遇被人欺负了,是盛三月出的头,这件事被盛三月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
何遇低头放狠话,眼里却没有半分威胁:“过去的事情,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
“提了怎么样?打我啊?”盛三月的眉眼生动,将何遇的书包又往上抱了抱。
到七中的站牌的时候,下了很多人,那个公交车上基本已经没有人了。
何遇拿过盛三月怀里的书包,重新背了起来,回头对盛三月开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