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信半疑回了一隅暗香,迷迷糊糊躺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且想到刚才的话。
离开?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不知为何,心下紧张,只想寻他问问清楚。
一颗狐狸心急得厉害,自那千年前差些被他烤吃,还从未这般过。
我该去寻他。
将真身化了,四只爪子飞快,踏一路飞雪。
唔!我这是要去哪?去哪寻他?
我不知,却又不敢停下脚步。
在这六神无主之际,只听到些许声音,那是仙子的声音。
是,该去寻仙子。
脚步且慢些,那灼灼梅林变作静止,一些些靠近,且看到月色笼罩之下,绵绵正与仙子相对站着。
我不敢靠近,只爬到树梢,将狐狸爪搭着,仔细旁听。
仙子背对着我,自是看不到容貌,但听那声音,似有些着急:“绵绵,你要去哪?”
绵绵的神情我看得清楚,他略显狰狞,且道:“莫要再叫我绵绵,我有新名,我叫‘花罪无’,赎罪的‘罪’。”
赎罪?我且听得蒙?为何要用“赎罪”的“罪”,用“醉酒”的“醉”不好吗?
哦!赎罪,他为谁赎罪?
仙子似听出其中意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见到绵绵目光中显出些与年纪不大相称的忧伤,道:“困在这一隅暗香万年,你不知吗?”
仙子欲言又止,绵绵又道:“你若知错,便与我一同离开,父尊与我都不会怪你。”
父尊?三界都称父亲,唯有地位身份极高才可将“父亲”的“亲”字去了,改用他字。
“尊”字?噢!魔尊,的确,魔族太子是该称父亲为魔尊。
可……
继续听着。
仙子道:“魔界呢?天帝不会放过魔界的。”
唔!天帝,当时还有天帝。天界灭后,只称作神帝了。
绵绵恐是急了,拉住仙子的手,道:“母妃,父尊不会在乎的,我也不会。为你,父尊已打算将天界得罪个干净,即便神魔大战。”
我一愣,身子僵住。
什么魔尊?什么天帝?什么母妃?还有神魔大战?
狐狸脑子不大够用,理了许久,才将这关系一一理清楚。
噢!
按着本狐上千年与绵绵朝夕相处所窥情意,若本狐猜的不错,他该是魔尊的儿子,魔族太子。
啊!那……那……那他岂不是小魔头。
梦中的本狐是那修仙之狐,神魔自来不两立,对绵绵……
也不是畏惧,也并非厌恶。一丝别扭。难以形容,难以形容。
那傲雪仙子呢?她又是谁?
母妃?绵绵的母妃花远道。这……不会吧!
“绵绵,你还小……”
仙子话没罢,绵绵即刻打断:“我上万岁,我不小了。”
想是仙子愁了,上前抓抓绵绵的手,却被绵绵甩开。
只听他道:“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
仙子下定决心,道:“绵绵,此事关系六界生死存亡,母妃已错过一次,不能再错。”
“六界?什么狗屁六界?难道只有神界才能统领六界。他欺压我魔界百万年,我魔界受够了。有朝一日,我必踏凌霄,弑天帝,夺六界。”
我知绵绵向来心高气傲,说话不顾后果,可如此的话说出,不觉还是打了个寒噤。
唔!他野心真大。
但那时我的也只以为他是气话,说说而已。
绵绵真是魔尊,仙子真是花远道,此事便也明了了。
未来一隅暗香时,我曾听狐族前辈讲过些六界之大事,其中有一件,与如今情况正好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