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静悄悄的走廊,红衣少年冷着一张精致的脸,把白衣风华的少年堵在客房门口。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别过脸,时玖淡漠的道。
闻言,殇无涯紫色的眸染上了几分痛楚,本就白皙的脸更加雪白,如病入膏肓的人一般,脸色透明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无涯不过离开短短几天而已……凤哥哥你说过的,会试着和我在一起。”委屈的声音,还有那双夺人心魄的紫色眼眸,都带着满满的祈求。
“我试了,将就不了。”强迫自己忽略少年低哑的哀求,时玖绝情的道。
她从来,就没有选择。
尤其,她最讨厌选择。
“呵,将就不了!”低低的呢喃声重复着这句话,良久,殇无涯傻傻的笑开。
“……”时玖只是低着头沉默。
“哈哈哈……将就不了!”他越笑越猖狂,笑得弯下了腰,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是笑声却越来越绝望,不断地向四周蔓延,似乎连空气都带着窒息的紧密感。
“是。”淡淡的回答,简单而简洁。
但有时候,伤人,一字足矣。
“凤思春,你看着我!”被时玖的绝情话语激怒,殇无涯停住了笑,精致的俊颜染上了如火的重怒,变得十分狰狞扭曲。
强硬的扣住时玖的下颚,迫使那张痴恋多年的脸面对自己,殇无涯忍不住怒吼道。
“将就?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牵强是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还是说,只要杀了她,凤哥哥你就会和我在一起。”眼底杀意蔓延,痴狂的眼神中,含着孤注一掷的暴虐,似乎只要被肯定,所有罪恶的设定都会变成现实。
可随即,当眼里的那人凉薄的声音带着坚决响起,瞬间,殇无涯所有的狠厉都被破碎风化。
“无涯,别闹了。絮儿,会是我未来的妻。所以,我会保护她,直到我死。”坚定的望着红衣少年艳丽得有些妖媚的紫眸,时玖凉薄的口吻中,带了些威胁。
啧,真是,把他所有的退路都断了。
“……那我呢?凤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又还能怎么办呢?”无力的放开手,殇无涯委屈的道,就像当年那个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的孩子。
“无涯,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一直都是。”时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动,只是淡漠的说完话,步履轻缓地越过少年,慢慢的,推开门进入房间。
没有阻拦,殇无涯只是默默地望着时玖的动作,直直看着门直到完全关上,再看不见那人冷漠的脸。
良久,他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可我不想当你弟弟……”
“我不想,永远都在追逐你的背影,不想,总是被你抛下。真的,好难受啊!”
“凤哥哥,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无涯,只有你了。”
“无涯害怕,无涯真的好怕……凤哥哥若离无涯越来越远了,无涯追不上,该怎么办?”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可不可以,不要摒弃我?可不可以,给无涯一点点爱就好?”
少年声线低沉,仍是悦耳动听,却仿佛如鲠在喉,一个个字都说得艰难,说得苦楚凄凉。
而门内,时玖脸上所有的冷静与淡漠早已随话语全都破碎风化,英气的眉紧蹙,贝齿不由控制的死死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汹涌而下。
倚着门,单薄的身子无力的滑下,整个过程,却还控制着气息的毫无波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当感觉到门外的少年离开的气息,一声叹息从门内溢出。
对不起……无涯。
时玖在心里默默地道。
……
“宿主,你还好吗?”
时玖沉默,良久,淡淡的嗓音响起“不好,又能怎么样呢?”
霆景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