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为何不阻止?!”夏阳咬牙问道。
“父亲被绑于房内,如何阻止?当日,我潜入房中解救父亲,却不想那绳子竟然刀都割不坏,父亲悲怆,我从未见父亲掉过眼泪,那晚,他却哭了整整一夜!”枫于觉正色道,“如若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以天作证,天打雷劈我死亦无憾!”
一道亮光自枫于觉脚下亮起,古老的符号闪烁着白光,好不闪眼。
枫欲晚大骇的抓住了枫于觉的手臂怒声叱喝,“你疯了?!”
夏然与夏阳惊愣。枫于觉他竟然向天规起了毒誓!向天规起毒誓,就等于是将一身修为摆在执法使面前验证,如果真的违背了誓言,除了毁掉一身修为不说,还会如修者立下的誓言般得到相应的惩罚!
而枫于觉呢?他半蹲在那里,一脸正色,丝毫不畏惧,令夏阳看得晃了晃身子,神情哀伤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夏然急忙伸手搀扶,“爷爷……”
“罢了、罢了……那是琅儿自己的选择,我亦无话可说,然儿,将下来的事,你自己决定吧,爷爷老了,护不了你太久。”
闻言,枫欲晚与枫于觉的视线双双投在了夏然身上,枫于觉是希冀,而枫欲晚却是黯淡。他本就知道,不管他如何做,夏然都不会原谅他,她不是早就表明了立场了吗?自他第一次以父亲的目光注视她时,她的回应是那么的淡漠,那么的情冷……如今,他来请求原谅,不过是希望以后能时不时的多看她几眼,看着她,就算依稀看着夏琅的影子一般,令他欢喜。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金子了吗?”夏然佯装不懂的问道。
“没有,今日总算见着了你一面已足矣,我们这就回去了。”枫欲晚扶着跪得有些疼的膝盖站了起来,也同时扶起了枫于觉,“老爷子,保重身子。”
夏阳没有回应,视线移向了别处不肯看向下面的父子两,心里终究是别扭。恨了许久,哪是一夕之间就能消的?
而夏然并没有给答案,两人也清楚,夏然这是铁了心要与枫家划清界限了。
枫欲晚与枫于觉一起走了几步远,枫于觉停下了脚步,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向夏然看去,问,“然妹妹,那金子……”
枫欲晚疑惑看向枫于觉,“觉儿,什么金子?”
枫于觉看着夏然犹豫了下后转过头笑笑,“没事,我们走吧。”
这回轮到夏然诧异了。难道枫于觉并没有告诉枫欲晚天道宫得来的东西那些事?
“然儿……”
枫欲晚与枫于觉还未踏出正厅,就听到门外一声大喝,夏然一听,心中一喜的跑了出去,直接跑在了枫欲晚与枫于觉的前头。看着夏然欣喜异常的模样,枫欲晚神情又是暗了几分。
何其悲?亲人不如外人,怨得了谁?只恨他生在枫家,只恨他那会没有勇气去反抗!
枫欲晚与枫于觉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看向前方的夏然领着几个出众的少年往正厅里走,几个少年皆有把目光在父子两身上扫过,唯独夏然没有,就像与完全陌生的路人般擦肩而过……
这种气氛,这种情景,无疑是最伤人的一幕!
枫于觉想说些什么,枫欲晚扯着枫于觉,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夏阳闻声走了出来,在看到几个少年中的夏挽歌与夏志宁也安然回来时,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笑容与欣慰,“回来就好。”
依然还是令人那么窝心的一句话,谁也没有偏心谁。
“爷爷!”
“家主!”
夏挽歌与夏志宁同时对夏阳鞠躬道。
夏阳点点头,夏挽歌与夏志宁这才站直了身子。夏阳朝另两个陌生的少年看去,在看在这两少年都挨在夏然身旁时,不禁疑惑,“然儿,他们是你的朋友?”
夏然点头微笑并一一点给夏阳认识,“爷爷,这是百里尘,这是凌云,算得上是儿时玩伴了。”
听到夏然将自己介绍给了她爷爷,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夏阳哈哈一笑,“原来如此,那他两可就是我夏家的贵客了!里边坐着聊吧,别站在外头了。”
当一行人都坐在了正厅里,仆人上好了茶水后,比较不受拘束的凌云打开了话匣子,而夏阳也是不拘于小节的人,他高兴的加入了聊天行列里,时不时的暴出了爽朗的笑声,正厅里气氛愉悦了起来。
“对了,然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夏阳问出了声。
“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直到大乘飞升。”
听完夏然的话,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你这么着急修为做什么?这个大陆你都未必有踏足过,就这么离开不觉可惜?”夏阳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对飞升上么上心。
“是啊,然妹妹,你可得想清楚了,渡劫过不去,那就是身死魂灭的事情啊!”夏志宁道。
夏然笑笑,“我自会尽量保全自己。”
魂灭?开玩笑!身死倒是常有的是,魂死也灭不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强大的依障扯着她的灵魂投生,她确实是应该慎重些。估计小白也帮不到忙了,不然一说到死,它也不必那么慌张到要哭了。
看着眼前这些人个个担忧的模样,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啦,我肯定会没事的,我大吉大利,吉人天相呢!我若不是有必须要飞升的理由,我也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里,我还没有怎么认真玩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