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央回来已经有好几日,君长阳怕人打扰他休息,便将他安置在君府后院的一间屋子中。只将皇上下旨结案的事告诉了他,对皇上收了他兵权一事还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一来他伤势还未好透,不宜受太多刺激:二来告诉他之后,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也不好交代,毕竟现在他君家说是皇上的眼中钉也不为过。
他在门前停了下来,拦住刚刚给君央送吃食的丫鬟,问道:“今日少爷心情怎么样?”
阿秀见是君长阳,端着玉盘,低声道:“少爷今日心情看上去不错。奴婢刚刚端进去的参汤也喝完了,这会儿正在小睡。”
“没发脾气?”自从身边伺候的人说漏了嘴,将黄新酒已被释放一事泄露出来之后,君央一连好几日不吃不喝,可把他急坏了,即刻下令将那下人打了三十大板,逐出府去,又在婢女中找了行事伶俐稳重的阿秀来伺候他,就怕他们又乱说话!
听阿秀这样说便好了。“你先下去吧。”犹豫了一会儿,他自己也离开了。
今日早朝,云封宣告众臣,于今晚举行国宴,为蒙越国来使接风洗尘。他儿身体尚未痊愈,这案子不了了之,此时又举行国宴,是在不留情面地打他的脸!于是君长阳这气一直从早上憋到了下午,听到今日君央心情还不错,才算是听了一件唯一的好事情。本来他是想跟君央说一声这宴会的事儿,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免得他心情又不好。
君央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缓缓闭上了眼。
承德酒楼,二楼。
慕容晚委屈巴巴看着坐在对面的慕容甫初,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瞄他一眼,一副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言的样子。轻衣在一旁看着公主的小动作,只能憋着笑,也只有在王上面前,公主才会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姿态。视线一转,落到站在门边的辛止身上,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慕容晚才朝一脸愠色的慕容甫初撒娇道:“哥哥,不要生气嘛!”
他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看他不想搭理自己,慕容晚再三向他保证;“我这次来,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公主哪一次不是这样说的?”辛止淡淡开口,一针见血,勾起一抹邪笑,“次次惹麻烦才是真的!”
慕容晚最讨厌他这张嘴,从来蹦不出什么好话!正要反驳,慕容甫初也说道:“他说的在理,你最好快点返回蒙越,不然我可不知道回去后母后又将你指给了谁。”
果然拿这事来威胁她!
“哥哥,你跟母后说说,她就不会把我许配给那些人了。”起身小跑着到他身边,拉着他胳膊撒娇。
被威胁惯了,她早就找到窍门,学会了避重就轻。
慕容甫初仍然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妹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晚晚,我来永京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待在这儿会很危险。”
“我不怕危险。哥哥在,我不怕。”她刚刚及笄,还是幼时依赖他的那个小女孩。
可他已经是蒙越国王,不能只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