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焉从超市出来,手里拎了一大包日用品,以及给炎生买的衣物。
距家较近的超市,门口的停车位总是满的,吴焉不得已把车停在了超市后面,得走一段路,穿过一个花园,拐一个弯才能到。
“你到底是谁?”
路灯昏暗,路两侧几乎停满了车,人行道上的树荫一片接一片,路灯穿过枝叶缝隙,打在路上,斑驳破碎。
吴焉低头急急赶路,忽然听到女人的说话声,一抬头看见一辆面包车附近站着四五个人,忽然想起炎生说的那三个人,吓的吴焉不敢再往前走,左右看了几下,只得假装走向路的另一侧。
“说,你为什么跟踪我?”女人再次厉声问到。
“跟踪你?我犯得着吗?”男人回答。
吴焉没走出几步,忽然觉得听到的说话声有些耳熟,就猫着腰走向面包车,躲在车后面,又一点一点挪到车尾,偷偷地看了几眼,但由于树荫遮挡,基本看不清那几人的长相。
“你!”这是另一个男人,语气低沉凶狠,说着就挥手向刚才的说话的男人打去。
“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了!”女人出手拦住打算打人的男人。
“对,我承认是第三次了,但绝不是跟踪你!”吴焉这次确定说话的人就是炎生。
“那是为了什么?”女人问。
“你让他俩避一避,不然不方便说!”炎生傲娇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炎生一眼,示意两人拉开些距离。
“再远点儿!”炎生并不顾忌是否有危险,只管提出自己的要求。
两人不服,但又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看向女人,一旁的女人示意,两人只好后退,站在四五米外的地方。
“我认识你!”炎生说。
女人并不惊讶,镇定自若地回到:“若是让我知道你是在玩我……”女人伸手,摊开手掌,掌心生出莲一朵。
“你是月女!”炎生并没在意女人说什么,看到女人手掌心的莲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毫不掩饰的说:“可是现在的你和以前我认识的月女有些不一样。”炎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起码说话的语气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女人听完,一丝慌乱稍纵即逝,转而又心平气和地问炎生:“所以,你就跟踪我?”
“不仅如此,你掌心的莲花会因你的心绪产生变化!”炎生并不回答女人,只是自顾地继续说。
女人看着眼前的炎生,有些无计可施,只好攥紧手掌,收起莲花,“你说的没错,可我并不认识你,也对你没兴趣!”
“话不能说太早,不然以后会后悔的!”炎生稍稍靠近月女,注视着她的眼睛,笑的有些猥琐。
“你!”月女声音提高,两个人听到月女大声喊叫,几步上前架住炎生,月女见炎生被困住,心知自己失态,转而心平气和地说:“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就跟我走一趟吧!”不知何时,月女掌心多出一颗莲子,只是轻轻一碾,炎生就晕了过去。
见此情景,吴焉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装作醉酒,从车后骂骂咧咧地趔趄出来,“你个臭不要脸的,吃我的,穿我的,喝我的,临走还不告诉我一声!”
月女几人看到张牙舞爪的吴焉,径直朝这边走过来,四下又无从躲避,只好扔下炎生,自行离开。
“你个臭不要脸的!”吴焉继续踉跄着往炎生身边走去,直到假装被躺在地上的炎生绊倒。
“嗯?谁……谁这么大胆,敢挡老……老子的道!”吴焉一面大喊,一面又装作起不来,偷偷摸摸地摇摇炎生,压低声音:“喂,醒醒,快醒醒!”
炎生没有反应。
这时有人提着东西,从超市的路口拐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炎生和一旁的吴焉,赶紧上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焉见有人过来,稍许放松了些:“我朋友晕倒了,您能帮我一下吗?我的车就在那边。”
那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将炎生塞进车后座,吴焉转身握住好心人的手:“谢谢你!谢谢!”
“举手之劳,照顾好你朋友!”目送陌生人拎着东西离开,吴焉又不敢返回去拿买的东西,只好直接开车离开。
“你醒了?”吴焉坐在餐桌前,看到从沙发上坐起身的炎生。
炎生揉揉眼,“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早?我一晚上没睡!”吴焉没好气的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炎生起身去卫生间,心不在焉地问:“你买给我的东西呢?”
吴焉一听,更难受了,走到卫生间门口:“哎!炎生,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听吴焉这么一说,炎生疑惑,擦完脸,挂好毛巾,开门问吴焉:“什么真的假的,你在说什么?”
吴焉见炎生并不像假装的,怒火才稍许平息:“昨晚上那几个人都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为难你?”
炎生一头雾水,稍想了下,不解地问:“什么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焉见炎生这般,走回餐桌前,炎生跟在身后坐到吴焉对面,吴焉这才说起昨晚的事。
“你昨晚差点被几个人掳走,要不是正好撞见我,你现在估计已经不在这个市了!”吴焉吃了口油条。
炎生塞了口油条,平静地问:“你看到几个人?”
“三个!两男一女。”
“你还看见了什么?”
“女的手有莲花!”
炎生拿过抽纸,慢慢地擦着嘴擦着手,忽然严肃起来,问:“吴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吴焉把最后一点油条全塞进嘴里,接过炎生递过来的抽纸,擦擦嘴看着炎生。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遇到的人有什么异样?包括我在内。”炎生正襟危坐。
吴焉仔细回想了下,说到:“除了女子掌生莲花,或许是光线太暗,另外两名男子的脸根本看不清楚!就像……就像没有脸一样”
“还有呢?”炎生问。
吴焉停顿了几秒回答:“没了!”
“你不是还遇到一个好心人吗?”炎生反问。
“这个我倒忘了!”吴焉笑着说,转而表情严肃起来,记起他根本没有提过好心人,这才追问起炎生:“你怎么知道还有个好心人?那时候你分明晕过去了!”
“你昨晚遇到的这几个人并非常人,他们以各种形象穿梭在人群里,有的为恶,有的行善。”炎生前所未有的严肃,向吴焉述说着三界市的生物构成,“而这两种人都生活在三界市。”
“三界市?!”吴焉听过这个名字,回到:“这不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吗?”
“是,但在他们的世界里,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叫三界市。”炎生答。
“他们?”吴焉明显产生了好奇,“他们又是谁?”。
“你昨天是不是去见一位老人了?”炎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吴焉,话题一转又提一问。
“你怎么知道?”吴焉只能被动地接受。
“他是不是拜托你找一个人?”炎生继续问。
吴焉点头。
“他们就是能像我这样知晓你这些事的生命。”炎生看着吴焉,不再说话。
“你是说,他们是特殊的,那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们?还有那个好人。”吴焉追问。
“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吃完了你带我去街上转转。”炎生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告诉吴焉答案。
吴焉虽不知道炎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行,反正你需要衣物,就顺便带你这个非常人去见识见识常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