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有迢迢这么个大力士才没让她直接挂在秋千上,英年早逝已经够悲惨了,所以绝对不能在她特别讨厌的地方挂掉,不然人死了,魂儿还回来怎么办。
迢迢虽然武力值超凡,可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一见到这种情形,直接吓哭了,“小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吐血,我去找大殿下,他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南樽九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其实并不想看见尉故渊,怕脏了自己轮回的路,所以拼命的摇头,“别去,别去。”
可迢迢到底是尉故渊派来的,她一向最听他的。
已经毒入肺腑了。
她甚至觉得自个儿都能瞧见黑白无常。
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好容易睁开眼,听见的就是迢迢“呜呜呜~”的哭声。
她张嘴唤她,那丫头只顾着哭了,什么也不管,无奈伸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尉故渊握着,人也在他怀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挺想告诉尉故渊,那个缭绕是个假的冒牌货,可又觉得自己太过多事。人家毕竟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尉故渊的话一向不多,尤其是面对她这么个快死的人大概真的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那嘴巴跟被万能胶黏住了似的,屁也不放。
大概是明天就是约定的所谓婚礼的日子,大家明天就是夫妻了,所以尉故渊也就没有回去的意思,就那么守着她,还得了空替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儿衣服。
也亏得南樽九坚持,才没被他套上那扎人的婚纱,反而是套上了那身柔软的大红旗袍。
穿上之后她非常恶毒的摸了摸,想着今晚她要是挂了,一定能变成厉鬼,等她变成厉鬼之后,是先报复那个缭绕呢,还是先弄死尉故渊来底下陪她。
一坐就是一夜。
也许是回光返照,南樽九觉得身子像风一样轻。好像马上就能飞起来一样,弥留之际,她觉得她还是很想再说一次,她那个操控植物的能力在第一天出现之后就消失了。
如果有的话,她这么些年也不用活的这么战战兢兢,恐怕人生早就到达巅峰了。
可是,没必要了。
眼下胸口发烫的厉害,她什么也不想说,朦朦胧胧的记起来,她这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从尉离晏那个臭小子那儿坑来的玉佩。
一块儿极品羊脂玉。
听说那是先总统夫人,也就是俩兄弟的母亲,她或许该叫声婆婆的女人留下遗物。
她人都要走了,也不好把这宝贝带到焚化炉里,再带到棺材里去,索性费了牛劲儿,求着尉故渊帮着把那玉佩取下来,叮嘱他还给尉离晏,这才吐出一口气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弥留之际,恍然听到哐当一声门被踹倒的声音,还有那扑在她耳畔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叫,“阿九……”
是谁?
这么悲戚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是谁?
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