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要修炼不灭意识，认为不灭意识控制不住了自己对于神族的愤怒，他变得越来越极端，时常做噩梦，在外人看来他也不过是沉默了一些，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他累了。
看着宁莽，看着八色雷霆，像是一个恶魔，疯狂将自己吞噬，那个时候修道境界、属性法则、曦技炼体者手段全部都化作虚无，就连四色雷霆都不够资格面对，何谈这翻了四倍的八色雷霆呢？
宁剑南也不想做别人的嫁衣，但是宁莽死了，能够击杀所有神族的人么？
“我不能保证永恒之主会死，但我敢保证除开他以外的所有神族人、什么雷老、什么白浅、什么永清、还有……”
“这天地！”
宁莽回答平淡，不喜不悲，不因为自己又渡过一劫而幸运，不为宁剑南的死感觉到悲哀，这个代价是值得的，只是他宁莽本来就是为了复仇而生，现在，只不过让他的恨意更浓烈了一些。
乃至于天地，他终将撕裂这一切天地规则，我自逍遥。
“击杀雷老就够了，还有，记得去无尽神国救我父亲。”
“大皇子婴念伯父是你父亲？”
在宁族内知道宁剑南的母亲，他们称之为简姨，但父亲早就陨落，也没有人去问。
“嗯，杀我娘的是雷老，他不死，你宁莽一辈子都是欠我的！”
他脸上带着疯狂色彩，元神逃离，做最后挣扎。
但没用。
话罢，血雾再次弥散在天地间，他那肉灵境的肉身直接是破碎，宁剑南是天道院弟子中少数拥有肉灵境肉身的炼体者，虽说加入的是道院，但拥有这一点的即便是灵殿弟子也不到五个。
宁莽看着这一切无力阻止，他若是阻止的话自己和宁剑南一起陨落，但可以只让宁剑南一人面对。
“这样还不够么？”，宁莽声音有些嘶哑。
天地间的八色雷霆还存在着，好没有消散，才动用了不过十分之一二的力量而已，这个时候宁莽也是苦笑，雷霆嗡鸣作响，大地都在发都，难得一见的天地异象，这是来自于天地的审判，宁莽看着宁剑南，就连他的蓝玉都没有来得及留下来。
他骂不动这老天了。
“剑南……”
二长老老泪纵横，道院每个弟子都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但现在死了一个，如此无力，这样只会加深宁莽的恨意，日后天道院会培养出来一个煞星么？
但是他如何成为煞星的呢？
他又做错了什么。
“别，别去！”，宁颜看着宁宇，有气无力。
他宁颜看着自己的一个个兄弟，那不是兰郭子光月明这样没有血脉联系但却有极深情感牵绊的兄弟，那是族人，血脉和你身上流的有着相似的地方。
宁肖哥死前他不断为它炼制七阶的符晶破厄，但是一次次失败，宁肖哥从希望变成了失望再到绝望，最后怪自己，随后怨自己，而宁剑南自己到头来也没有来得及叫他一声老大哥，他是宁族最年长的小辈，他们不曾有过多交流，小的时候有时常嘲笑自己，但那不过是人多演戏而已。
这一次，他希望他们的死也只是一次演戏。
他刚醒来就看见了苍老的光月明，那叶灵轻抱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应该没有那么艰难，再次清醒，他又失去了继宁肖哥、宁美妹妹之后的另外一个兄弟宁剑南。
“我的父母亲人死在眼前我很痛苦，我一开始就被传送到了禁忌大陆，我害怕，被人欺凌，我渴望复仇，宁颜哥和宁莽还有宁津姐都是能支撑起宁族的人，未来别忘了我便是，能帮宁莽的已经没了，我不去……”
“谁去？”，宁宇看着身后的天道院弟子。
他们很担心宁莽，能够感受到，可是他们不会为其送死，因为没有资格，因为不值得，那也不是他们的亲人，可是他宁莽死了，前面的人做出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他宁宇，唯有一死。
“对不起，我会让事情更糟糕的。”，兰郭子沉吟到，但没有一点愧疚。
要非这样自己也会出手，审判小队的人和以后自己也是长老，能在不死为前提下会帮忙，但天玄法则也就是高深的水属性，会更糟糕的。
“对不起。”，姬一鸣说到。
他与兰郭子不一样，只要在不死为前提也可以去救，但他知道一去必死。
“对不起。”，司徒峻说到。
“对不起。”，郭云杰说到。
他们看着宁宇和宁莽，只能说对不起，或者说也不需要，他们有拒绝的资格。
“别怪小蝶好么，是我让她为我预言的，她告诉我和剑南大哥我们两人都会死去，没有办法。”，宁宇惨然一笑，看着宁颜。
不怪天道院师兄弟，的确，宁莽是他们师兄，能为其担惊受怕足够，想要为他而死。
“那我呢？”，声音弱弱的，玄雨曦看着宁莽。
他们都是人物，自己就是一个弱女子，以后发挥不了作用，作为天道院最弱的人，她有为宁莽活下去的资格。
“你没资格，宁族男人在没有死绝前，不会让女人出手的！”
说完后玄雨曦躺在宁宇怀中，看了一眼身旁最近的光月仙，后者连忙接手。
“确定这么做么？”，宁莽看着宁宇。
必须要说什么，也不需要感激什么的，他这个时候走他宁莽绝对不会失望和怪他，他要是继续送死他也没有办法。
“嗯。”，宁宇回答。
“有什么遗愿么？”，宁莽吐出一口黑气。
八色雷霆还在继续，死了一个宁剑南居然还没有填满。
“死后我知道我不剩下什么了，血液都不会留下，这是我的蓝玉戒指，捏碎了，撒在宁族就好，就算宁族不在，我也想落地归根，另外一枚是剑南哥的。”，宁宇一笑。
宁颜麻木，想哭哭不出来，眼睛却是红肿，虽说很多人都这样，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都这样，还有一些男的也如此，比如说姬一鸣，看着自己的老对手，多年后还要叫一句师兄，恩怨不在，但怎么会这样？
宁颜捏紧双手，想要站起来，却依旧是只能趴在地上，但地上多出来一个软绵绵的毯子。
一下子，宁族的老大哥和最小的弟弟都死了！
为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