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放临近盘山城时,太阳正当头。他远远的就看见城墙上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抖抖缰绳加快速度,行至城门下,上面两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本想自报家门,上面那两位却先开了口。
“你是何人。”
吕放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三十来岁模样的人,一张不苟言笑的长脸看着十分奇怪。吕放暗自偷笑,回道。“在下吕放,漳城城主。”
“城主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嘛。”吕放听着这位声音温和,跟前一位全然不同,长相质朴,五官清晰,同样是三十多岁,但是看着舒服许多。吕放面露微笑,说道。“我能上去说话啊。”
“行,你上来吧。”
吕放下了马,把马放在城墙下。这时城里出来几人警惕的看着他,吕放满不在乎,笑脸相对,进了城门,转身就上了城墙。
“在下吕放漳城城主。”吕放见了两位面带微笑,抱拳拱手道。
“张三,这位是李四。”张三心知他是为城而来,笑着问道。“不知城主为何事而来。”
旁边李四冷冷说道。“若是为这城而来,就少费口舌,尽早回去吧。”
吕放仔细观察了一下张三,泛黄的皮肤,和厚重的身板,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吕放暗自点头,笑道。“多虑了,既然你们寒山城人多住不下,这城我就让给你们。我这次来是为别的事。”
李四听见让字可就不愿意了,心想这可是我们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拦下正要开口的张三,说道。“听小城主这话,心里有些不甘啊。”
吕放听完哈哈一笑,他不想跟讨厌的人多说废话,说道。“我知道这次是你们消灭的妖兽,所以这城跟我们也没关系,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那位消灭妖兽的英雄。”吕放转身对着张三说道。“不知道在不在这里。”
李四见他对城没有兴趣,也就放下了戒备的心,看了一眼张三点点头。
李不如和云栖梦正在收拾城中的荒草,听见张三叫他,应了两声,便匆匆赶过去,上了城墙看见张三旁边站着一位青年,面相俊朗,仪表堂堂,一身白衣更添了几分柔弱的儒雅气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就是他。”张三说道。
看着他一脸稚气未脱样子,吕放心里有些不信。“你就是李不如。”
李不如点点头。“对,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用一把能发出白色闪电的剑杀死了那妖兽,那把剑我能看看吗。”
“可以吗?”李不如看着旁边的张三,问道。张三点点头。李不如又说道。“剑在我朋友那里,我给你叫去。”说完转身下了城墙。
片刻。云栖梦拿着那把剑跟着李不如来到了城墙上,吕放看见那把剑就知道不是凡品,疾步过去抢过云栖梦手里的剑,拿着剑仔细观瞧。云栖梦见一陌生人抢了自己手里的剑,心中气愤,质问道。“你谁啊,把剑还我。”
吕放越看越欣喜,他隐隐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剑,他右手抽出自己的剑,握在手中,暗自用力,那剑就开发出紫色的光芒,他把两把剑剑刃碰在一起,吕放的剑就开始跳动着紫色的闪电,那闪电纷纷跳向云栖梦的剑,不一会儿云栖梦的剑开始放出白色的光芒,并滋滋冒着白色跳动的闪电。看到这里吕放便放开了剑,两处闪电都停止了,恢复了本来的样貌。吕放痴笑不止。“成了成了。果然没错。”说完扬天狂笑。
几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李不如自拜师后就一直认为世上再无人能使仙术,看到刚刚一幕使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唯一的仙门弟子,心中无比的喜悦。
“你是仙门中人。”李四板着脸问吕放。
吕放笑道。“我倒是想,可惜生不逢时。未能入门。”
“那你怎么会使仙法。”
“这可不算是仙法。”吕放看着李四说道。“这把剑我能带走吗。”
“不行。”云栖梦听见赶紧抢过自己的剑。
“小城主这恐怕不妥吧。”李四站在云栖梦的前面,冷冷的看着吕放。
“哈哈哈。”吕放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李四冷哼一声。“小城主孤身一人,却是胆量不凡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有声音靠近,抬眼望去,远处半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正在向着城墙靠拢,等靠近才发现都是一群群青鸟。“怎么回事。”李四惊呼道。那群鸟从众人中间飞过,不断抓咬李四等人的衣服头发,李四左挥右挡,折腾好一会,众鸟才散去,等人定神,又听见远去的鸟群传来云栖梦的声音。“什么啊。快放开我……”
张三怒气冲冲的看着吕放。“你什么意思。”
“诸位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我会还你们的。”
“放屁。”张三紧握拳头,冲着吕放的脸挥去。吕放侧身躲过。说道。“别生气,我并没有恶意。那小孩我会原原本本还给你们。”
“既然的借,我们总要知道原因吧。”李四拦下张三问道。
“你们刚刚也看见了,那不是普通的剑,我要把它带去变成强大的武器用来对付妖兽。”
“能有多强大。”李四问道。
吕放微微一笑,把剑往城墙外面抛去,那剑空中旋转几次后如风一般,飞向了城外远处的平原上。直直的插在地上,然后散发出紫色的闪电向四周蔓延。那闪电如丝一般以剑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足有一公里远。丝与丝之间又互相跳动连接,在平原逐渐形成了紫色的电网,忽然轰的一声电网开始爆炸。电网覆盖的地方在爆炸结束后,已是黑漆漆一片,寸草不生。张三看得呆若木鸡,惊叹不已。李四看完心中一横,拔出剑就向他刺去。
吕放早已料到,随即跃下城墙落在马背上。一勒缰绳马便向远处奔去。“两位后会有期。”取过远处平野上剑扬长而去。
“你刚刚想杀他?”张三问道。
面对张三的质问,李四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闭口不语。看着城外的灰烬,隐隐不安。
云栖梦被鸟群丢在盘石城西面一座大山下。群鸟散去,单留一只。他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被鸟弄乱的衣服和头发。四处看看,到处都是陌生的模样,心中不安,抱着剑左右走动,他想跑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跑。他忽然发现不远处树枝上有只青鸟正盯着他。云栖梦在城里从未见过鸟,心生好奇,便走了过去。
他慢慢向着青鸟靠近,那青鸟却是不慌不忙也不闪躲。云栖梦心想,这鸟胆子挺大啊,走到跟前那鸟还没走,难不成死了?云栖梦想着冲他吹了口气。青鸟扭了一下脑袋,伸出翅膀挡住。片刻后放下。
“没死啊。”云栖梦心里一喜,说着就伸出手要抓住他。手刚伸到一半,他就听见那青鸟张嘴说话了。
“住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哦。”云栖梦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被鸟仍在地上,粘了不少泥土。用手在衣服上蹭蹭说道。“这下干净了吧。”刚说完云栖梦就感觉不对,心想我在跟谁说话?左右无人又看着面前的青鸟,一种不安涌上心头,指着他说。“你会说人话?”
青鸟呼扇了两下翅膀,在树枝上跳两步得意道。“谁还不会点外语,大惊小怪。”
“诶,你怎么会说人话,你跟谁学的。”云栖梦好奇的问道,
“我不用学,天生就会。”
“不可能。”云栖梦脸越凑越近。“你是鸟怎么可能天生会说人话。”
“哪来的那么多不可能,你现在是俘虏一边呆着去。”
云栖梦笑道。“你快说,不说我待会烤了你。”说着就伸手抓青鸟。那青鸟扑腾一下跳到另一根树枝上,俯视着云栖梦。“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要能抓到我,我再送你一只。”
“这可是你说的。”云栖梦放下剑,抱住树就往上爬,刚爬上一半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云栖梦扒开树叶往外面看,发现是李不如骑着马跑来。便冲他喊道。“我在这。……”
李不如寻着声音来到树前,见云栖梦从树上跳下来,赶紧下马问道。“你没事吧。你在树上干嘛。”
“没事没事,这树上有只会说人话的鸟。”说着云栖梦就往树上指。那只青鸟早不知道哪去了,只有摇晃的树叶缓缓摆动。
李不如左右看了看。“哪有什么鸟。”
“诶,奇怪了。”
“算了,没事就好跟我回去。”刚说完,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望去,见一白衣男子骑马赶来,这人并不陌生,就是刚刚城墙上的那人。
“哟,你怎么也在这里。”吕放看着李不如惊讶道。
“是你把他抓来的。”李不如质问道。
吕放下了马来到两人身边,从身后飞过来一只青鸟落在他的右肩膀上,看着李不如怒气突升的脸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是它。”说完指了指肩上的青鸟。
“我的城主,怎么说我也是为你办事,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吕放微微笑道。“听见了吧,它承认了。”
李不如听见青鸟开口说人话,也是一惊,但是听了师傅讲过的故事后,也就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新奇的,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吕放到底是不是仙门弟子。
“是你。”云栖梦看见白衣男子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又想抢我的剑。”说着把剑放在身后。走到李不如的身边。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看你舍不得那把剑我就把你一并带来了。这也是为你着想。”
“你是谁啊,抢我剑干嘛。”
“我叫吕放,漳城城主。”
“哦。”云栖梦听完恍然大悟。“你跟虫叔是一伙的吧。”
吕放笑着点点头。“对对对。你这把剑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想想。”云栖梦点头道。
“想知道就跟我走吧。”
“等等。”李不如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吧。”
“你到底是不是仙门弟子。”
吕放微微一笑。“刚刚我就说过,我不是。”
“但是你明明能使用灵力。”李不如追问道。
“灵力靠修炼天地间的灵气而来,这天地间在我出生前早就失去了灵气,我上哪里去修炼。”
李不如心知他会这么说,可还是感到失落,难道世上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仙门弟子吗,他知道师傅的遗愿难以完成,所以一直在盼着能有比他强的同门弟子出现。等他看到吕放手握紫剑时,心中为之振奋,还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失望来的如此之快。怔怔的说道。“是啊,仙门早就灭绝了,我还在期待什么了。”
吕放见他垂头丧气,以为是跟自己一样对仙门充满了无比的向往,安慰道。“别难过,仙门虽然灭绝了但是他们的力量,也能换一个方式存在,只要能找到,消灭妖兽恢复仙门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方式。”李不如赶紧问道。
“天地间虽然没有了灵气,但是别的地方有。”
“哪里。”
“上古神兽,他们多数与天地同生,几万年沐浴在灵气下,早就成了灵体。只要能找到他们,借点灵气也不是不可以。”
“那他们在什么地方。”
“密林深山,幽岭远涧,碧海深潭,这就得要我们去找。”
“大陆这么大,这么找。”云栖梦问道。
吕放狐媚一笑说道。“这山上就有。”
夕阳已去,云栖梦一行人栓好了马,趁着朦胧的暮色进了山,山中清寒,常有冷风吹过。风顺着几人的衣袖往里钻,几人环抱双手越走越深。
几人踏叶穿林行了多时,天已黑尽。吕放便找了一个靠近山坡的地方,生了火,几人团坐在一起。云栖梦李不如腹中有些饥饿,两人互相看看,就知道对方都没带吃的,随即双双看向了吕放。吕放从怀中掏出一个素色布包,放在腿上然后双手缓缓展开。
云栖梦紧盯着布包不放,他那自视敏锐的鼻子已经嗅到了里面的东西散发出的诱人香气。紧闭双唇,拦住欲望的甘露。布包展开了,里面是一叠圆圆的大饼,李不如也禁不住向前伸了一下头,中间隔着滋滋冒火的火堆,也遮不住垂涎的目光。
吕放拿起饼准备下口,抬头发现有两双明亮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想吃吗?”云栖梦李不如点点头。吕放把手中的饼掰成两半,分别给两人递过去。然后又拿起一个饼准备吃,忽然发现刚刚掰饼的时候,掉了一点碎屑在腿上。他伸出左手食指把碎屑轻轻摁住,等他拿起手指时碎屑已经站在手指上了,又将手指放在右手的大饼上轻轻弹了一下,碎屑便落在大饼上,吕放双手捏住饼往嘴里送,一口下去,咬出一个小月牙,咬痕起伏一致,精美有佳。随后朱唇微动,皓齿轻合,静静品尝。
就在吕放咬下一口这功夫,云栖梦李不如早就吃完了,两人并未吃饱,又盯着吕放不放。吕放见他们心里又在乱打主意,用嘴咬住大饼,腾出双手,将大饼小心的包好揣入怀中。
“你也太小气了吧。”云栖梦说道。
“晚上要少吃东西,没人跟你们说过吗。”
“那你干嘛还吃那么多。”
“我比你们大,当然要多吃。”吕放说完,又咬下一口。
“吃吧,噎死你。”云栖梦小声说道。
李不如刚刚骑了马,又爬了这么久的山,吃完饼就靠在树上睡着了。云栖梦并无睡意,无聊又拿起剑摆弄。可是仍它怎么弄剑都毫无变化,不免有些气馁。
“诶,小城主,你是怎样才把剑弄的发光又发闪电的。”
吕放把最后一点残余放在嘴里,嚼干净后才缓缓开口道。“这太简单了。”
“快教教我。”云栖梦迫不及待的说道。
“剑本身要具备灵力才行。你那把剑现在没有,所以教不了你。”
“那用你那把剑教我。”
吕放看着自己身旁的剑笑道。“也好。”说着他剑扔给云栖梦。云栖梦一把接住,仔细看了看也是一把普通长剑,还比自己那把剑短一些,心中暗自得意。“你这剑有名字吗。”
“紫羽剑。”
“哦,那你快教我怎么用。”
“你握住剑柄,如果能感受到力量我再教你。”
云栖梦听完,照着他的话右手握住剑柄,用心感受,片刻过后,他只感觉剑柄冰凉,并无其他,纳闷道难道这就是力量。
“能感受到吗。”
云栖梦笃定的点点头。“嗯嗯感受到了,冰冰的凉凉的。”
吕放听完淡然一笑。“行了,力量是让人感受到温暖的东西的。冰冰的凉凉的那是冷风吹的。”
云栖梦无奈的放下剑递给吕放。吕放接过剑说道。“你也别垂头丧气,或许这剑认主,除了我别人用不了。”
云栖梦心灰意冷,把自己的剑也扔在一边,双手抱住膝盖叹了叹气说道。“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自己没有那种能力。我这把剑李不如就能用它杀妖兽。在我手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也别沮丧,那把剑没有灵力,等它注入了灵力或许你就能用。”
云栖梦苦笑道。“你说向神兽借灵力,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了,照你说的神兽那么厉害,这么多妖兽怎么不见他们出来消灭。”
“妖兽虽然多,可是并未伤害他们,遭受灾难的只是我们人类,在神兽眼里人类根不算什么。”
“那我们人类也太可怜了。”
“可怜吗,以前仙门昌盛的时候,他们可是杀过不少的神兽。”
“那向他们借灵力不是难上加难了。”
“也没办法。”吕放轻轻皱眉。“但愿它们能帮我一次。”
火苗渐渐变得柔弱,吕放又扔了几根枯木枝进去,火苗伴着滋滋声,一下就跳了起来,左右舞动。晃得两人昏昏欲睡。吕放伸了个懒腰,倒头便睡。云栖梦舒展双腿,靠在李不如身上也缓缓睡去。
…………
不知睡了多久时间,吕放被一阵惊呼声吵醒。
“我的城主大人你怎么还在睡,有危险了。”
吕放挥手把青鸟从身上拔开。“怎么了。”
青鸟停在吕放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有一群妖兽冲这边来了。赶快跑吧。”
“他们不是路过吗。”
“这次不是路过,好像是冲着你们来的,都上山了。赶快把火灭了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算了,来就来吧。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可不想乱跑。”
“你是不怕妖兽,那俩小孩了。出了事那张马脸可得找你麻烦。”
吕放的身体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随后睁开双眼,想想觉得有道理。火堆已经燃尽,吕放起身叫醒了火堆旁的云栖梦李不如。说清了事情的原由,趁着蒙蒙夜色向山上走去。微风拂过,带着急促的脚步声,向密林深处处吹去。
几人在黑暗中行了片刻,等翻上一段斜坡,下面就传来了嘈杂混乱的声音。几人看去,斜坡下不远处密密麻麻排满了蓝色的光点。那些光点正急速的向着几人靠近。
“不好,太多了。”吕放惊叹道。他让云栖梦李不如先跑,自己抽出长剑,一阵紫色光芒散尽后,山坡上的树纷纷倒下,拦住了上斜坡的路。然后转身追上二人。
“怎么样了。”李不如问着赶来的吕放,
“能跑就跑,跑不过再说。”
几人在林间穿梭片刻,那声音又从后面传来,越来越近,几人心慌迈步疾跑,出了密林前面却立着一处断崖,笔直的矗立在几人面前。吕放摸着光秃秃的山壁,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忽然听见云栖梦喊道。
“这有藤蔓能爬上去。”
云栖梦李不如,抓住藤蔓开始往上爬,后面那声音已经接近了,吕放握着剑冲上去,杀了几个领头的妖兽。其余纷纷向吕放靠拢,他慢慢后退,退至断崖下,蓝色的光点已经把他团团围住了。
吕放紧握长剑,紫色光芒越发强烈,他嘴角微微一动,随即把剑抛在空中,那群妖兽的目光纷纷追去。然后他又跳上去双手抓住剑柄,把剑狠狠的插在妖兽的中间,剑刚入地便荡起一层紫色的冲击波,周围的妖兽纷纷向四周弹开,剑身又发出紫色的闪电冲向周围的妖兽,霎时间周围流光溢彩,闪电在妖兽身撕碎了他们丑恶的面目。随后只听得轰的一声,原地爆炸,带着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
断崖上的云栖梦见到吕放瞬间就杀了这么多妖兽,佩服不已,大声叫道。“好。”
吕放拔出剑冲他喊道。“你们快往上爬。”
云栖梦这一喊崖下就有些妖兽就开始往上爬。云栖梦心想坏了。赶紧扯住藤蔓又继续爬。吕放跑到崖下,斩落了几只往上爬的妖兽,然后又有几只跟上。后面的妖兽也都赶上前,又把吕放围住了。吕放顾此失彼,冲进去左右砍杀,紫色光芒所到之处,妖兽纷纷殒命。
云栖梦顺着藤蔓追上了李不如,李不如取下他腰间的剑开始向下爬去。
“你干嘛。”
“你别管我,你快爬。”
那群蓝色眼睛沿着石壁向两人靠近,李不如左手握住藤蔓,右手挥剑,有时也用脚蹬。暂时挡住了妖兽的攻势。片刻过后向上爬的妖兽慢慢的减少,李不如的左手也支撑不住了,趁着空隙他右手抓住藤蔓把剑递到左手,就在这一瞬间,一直蓝眼妖兽蹭的一下跳上去,咬住了李不如的左脚,李不如大吃一惊,不停的挥动左脚,那妖兽咬得死死不放。李不如赶紧拿剑去刺,那妖兽向右一摆,躲了过去,李不如的右脚也跟着挪动,忽然右手抓力不住,跟着妖兽就向着山崖下摔去。
“不如。”云栖梦向下大喊一声。
吕放看去,心知不好,杀退前方妖兽,赶紧抽身去接。他拼命跑去,到了跟前,李不如眼前就快要落地了。吕放心一横向前一跃趴在地上,随后砰的一声,李不如便砸在了吕放身上。
吕放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嘴里甜甜的,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地上异常显眼。李不如赶紧滚下身,把吕放扶起来,看着他嘴角的血迹,心中不安。“小城主,你没事吧。”
吕放惨然一笑。“没事,这算什么。”铛的一声他手中的剑掉在地上。那群妖兽又蜂拥而至,李不如把吕放挡在身后,靠在山崖上。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李不如心中着急,不知该怎么办。双手握剑还是不停的在摆动。他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对付这些妖兽,这次恐怕要命丧于此,只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师傅。他问吕放。“你真的不是仙门中人吗。”
“当然不是。”
“算了,不是就不是吧。你快往上爬,我帮你拦住。”
“别傻了,你不行。”吕放捡起自己的剑挡在李不如前面,剑又开始发出紫色的光芒,只是这光芒忽隐忽现,闪烁几次忽然停止了,随后吕放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城主。”李不如大喊了一声。心中满是愧疚,妖兽看着光芒消逝纷纷靠近,李不如左右挥舞手中的剑,企图拦住他们。虽是忘记了恐惧,但想到自己死后仙门就灭绝,还是心有不甘,事已至此他顾不上许多,自己师傅为了贪图自己的生活而忘记了使命,那我为什么不能忘记。这样想他心里舒服很多。双手不再颤抖,握紧长剑视死如归。
妖兽似乎知道了眼前这小子没啥本事,潮水一般冲上去。李不如左劈右砍十分吃力。为了保护吕放他不得不勉力坚持,这时云栖梦却从山崖上下来了,捡起吕放的剑颤颤巍巍的对着妖兽。
“你怎么下来了。”李不如边砍边吼道。
“上面风大。”
“白痴,快上去。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没事还有我。”话是这么说,云栖梦的手却并未停止颤抖,他想到了上次刺向大丑八怪的那一剑,羞愧不已。“那什么,第一次杀妖兽有什么要注意的。”
李不如退到云栖梦身边。“杀什么杀,快把吕放背着爬上去。不然我们全完了。”
“那你了。”
“别管我了,快去。”
云栖梦解下吕放的腰带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把剑插在腰间,顺着藤蔓开始往上爬。“你小心点。”云栖梦回头喊道。
“别啰嗦。”李不如向他吼道。
云栖梦咬着牙想激发出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爬了一会就感觉体力不支,他顺着山崖向下看去,李不如还在挥动着自己的剑,又看了看背后的吕放,埋怨道。“叫你晚上吃那么多,要是多分一点给我,我现在早就爬上去了。”
李不如听见云栖梦爬上山崖,宽心许多,他现在只想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在麻木的劈砍中,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天尽头一缕新生的阳光照在了山崖上,李不如闻着温和的气息,知道是时候了,斩落了冲过来的一只妖兽后,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