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和老丐七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来到一阁楼大厅内,正看到三个乞丐在姑娘的陪坐下左拥右抱,吃酒吃肉。
“唷,陈长老,这么快就过来啦?”老丐七一看到桌子中间的一位中年人,立刻笑脸迎上:“陈长老最近可好,姑娘们的招待可否满意?”
那位邋遢的中年人一看老丐七到来,就从姑娘的怀抱里站起来迎上老丐七,哈哈一笑:“老七兄弟太客气了,要见在下直接唤我来便是,何必搞这么铺张。”
接着两人又寒暄几句,分次在酒席上坐下,各自介绍一番。席上,柳青有些局促不安。倒不是他没见过场面,而是他身边两个姑娘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令前世还是处男的他无法淡定。
话说老丐七与丐帮陈六顺长老,一个来迟自罚三杯,一个我敬你一杯,你又敬我一杯,喝得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老丐七估摸着该进入主题了,于是举杯对陈六顺说道:“我闻陈兄弟想在仓州城建立分舵,兄弟在这里祝你旗开得胜!”
陈六顺一听,结合老丐七此次宴请,心里已对老丐七的想法明了大概。他知老丐七有加盟之意,但也感到讶异,要知道今天以前老丐七明显对丐帮在仓州城建立分舵很抵触。
不过,陈六顺也是个人精,沉吟一番,兴致不高地与老丐七碰了杯,却是不喝酒,而将杯子放下,苦闷地说:“帮内之事,陈某自当竭力,然自陈某到仓州以来遇到阻力甚多,建立分舵之事曲折啊!”
老丐七听出陈六顺言外之意,无非是对老丐七先前阻挠之事不满,但老丐七胜在脸皮厚,仿若听不出陈六顺的话里话,热心地说:“陈兄弟初来咋到,对仓州城不了解,遇到困难也在所难免。陈兄弟放心,陈兄弟若想建立分舵,老丐七愿做马前卒,替兄弟上下打点一番,不愁分舵建不成。”
陈六顺一听,表情沉重下来。陈六顺虽然已猜到老丐七想要加入丐帮,但亲自得到证实后依然震惊。
陈六顺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七哥说的可当真?”
老丐七:“当真。”
“有七哥相助,这事必成!”陈六顺高兴得站了起来,举杯相敬。
老丐七连忙起身,举杯迎上。
陈六顺来到仓州不久,在仓州痕迹薄弱,想要建立分舵不说无从谈起,也是困难重重。现在老丐七来投,将会让陈六顺减少许多麻烦。陈六顺也知道老丐七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这件事上陈六顺掌握主动,所以陈六顺一直对老丐七劝酒,也不谈他事。
柳青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该自己上场了。来溢香院前,柳青和老丐七就这种情况讨论了一下,已经商谈好对策,不怕陈六顺打马虎眼。
柳青咳嗽一声,站起来对陈六顺一拜,严肃说道:“小子柳青见过陈长老!”
陈六顺一愣,看向老丐七,似询问道这是哪出戏。
老丐七尴尬地咳了一下,对陈六顺说:“这是柳青,他是陆老爷的表外甥。”
“小子在这里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代我表舅问一句,陈长老该怎么分配仓州城分舵的利益?”柳青大大咧咧地说了,似个不谙世事的张狂少年。
“老哥,这……”陈六顺被柳青这一抢白,尴尬无比,只好询问老丐七。
“陈兄弟来仓州城也有几日了,想必也听说一些仓州城丐业的行情。”老丐七尴尬地笑了笑说,“仓州城的群丐一般都有东主,我们的东主就是仓州城富商陆老爷,也全赖他的帮助,我们这些乞丐才能过活。”
“七爷放心,我们丐帮的宗旨就是团结我辈,对抗当地豪强,只要加入我们丐帮,就不必看谁的眼色。”陈六顺旁边一位汉子开了口,那汉子粗眉大眼,身躯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物。柳青记得刚才相互介绍时,他自称是丐帮护法牛耳。
柳青闻言一窒,只好看向老丐七。老丐七哈哈一笑,说道:“牛兄弟说的是,然而,这里是仓州城,当地的势力不可不顾及。大家都是明白人,陈兄弟在仓州城势单力薄,而且,在下听闻,陈长老在丐帮似受到排挤……”
“老头你放得哪些狗屁话!”陈六顺还没回话,牛耳就跳起了,气喘吁吁地瞪着牛眼,愤愤说道:“陈长老有心团结你们仓州丐帮,教你们脱离地方豪强的控制,你们却不识好歹!”
老丐七一听,内心一定,他不惧牛耳发飙,就怕陈六顺背后有整个丐帮的支持。而牛耳的发飙,反而证实了陈六顺在丐帮不得势的消息。传闻丐帮分为两个派系,一是净衣派,二是乌衣派,两派长存摩擦,最近听说污衣派失利,被净衣派压得死死,而陈六顺就是污衣派的一位长老,因在帮内被打压,因此外出开创自己势力。
陈六顺无奈地将牛耳拦下,无奈道:“七哥见谅,牛耳口直心快,说话不当之处多大包涵。”
陈六顺不等老丐七回话,转而又诚恳说道:“七哥说的不离,在下乃丐帮中失势长老,被逼无奈才外出建立分舵。然而,除却这点,我对七哥可是丝毫不假。仓州富裕,而群丐屈居于豪强之下,七哥乃我辈达者,难道七哥不想改变这个局面吗?”
老丐七沉思了一会,忽而看着陈六顺苦笑道:“惭愧啊,陈长老对我们一片诚挚,我却当了小人!实不相瞒,柳青并非是陆老爷外甥,他是我新收的丐群成员。”
柳青一下子蒙了,他想不明白老丐七谈判局势正大好,为什么要合盘托出自己的谋划。
“只是,我们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老丐七苦闷地说道,“正如陈长老所知,我们仓州乞丐受制于豪强,仰人鼻息。今日陆老爷欲借丐帮之手一统仓州丐群,我们只能受命。”
“七公怕什么,有我们丐帮在,你们根本不用看什么陆老爷的眼色!”牛耳突然冒出一句,忽而,牛耳住口不说了。
陈六顺瞪了牛耳一眼,接过话说道:“是啊,七哥若有意,我虽不能代表整个丐帮,但是污衣派会全力支持您当上仓州丐帮分舵舵主!彻底摆脱陆老爷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