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
狮岭城,红豆坊街....
一栋古香古色的二层小酒馆热闹了半条街坊,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落在后厨娇小的人影上。
“哚——哚哚——”闻声所见,那双温嫩宛玉似的手轻快的在案板上挥舞着菜刀,各式样样的备菜整齐的摆放于案板上,袅袅炊烟飘过影旁,细看下娇小的人儿饱满白皙的额头上,已然细汗密布锅炉的热气红晕了脸颊。
忙着掌勺的盏小茶连忙扯过布巾擦拭面部的汗珠保持整洁,擦拭所过之处肌肤色转皎然,衬托这温柔精致的五官如充满烟火气息的林间小仙。
而前厅店里的两个伙计,同样忙活着穿梭楼宇之间招待来往的做客——
“小二呢?怎么还不来招呼?买卖还做不做了?”,一声尖细的声音在喧闹的店厅内传来尤为特别,跑堂的小二闻声心一提连忙赶来,他们这家新开的小店可不能刚一开张就坏了声誉。
待伺候着客人坐下,忙询抚道:“客官想点点儿什么?小店虽小,可这菜品新鲜,口味新颖。”边说着提手满上茶水,嘴下又开了口。
“看着您面生!第一次来小店吧!我们盏厨娘做菜,”
客官乍一听盏厨娘三字,眼神暗暗与同伴相视:“我们是外乡人,刚进城不久,你这小店铺倒是热闹,盏厨娘?可是近两日,街上不少人夸的盏厨娘?”
“那当然,仅此一人别无他号。”,小二见客官来了兴趣,也是个机灵鬼,口中舌灿莲花略显骄傲道:“您看小店这座满云集的样子,多少顾客一大早来排队等着小店开张,就为了吃上本店一口热乎的,凡路过我们店的客人谁不是来过一次就成了常客。”
两客官玩笑道:“你这嘴皮子倒是会说道,可这大街小巷的餐馆子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会说漂亮话的。”说完余光悄咪咪瞄向隔壁饭桌,闻着桌上飘来的菜香,不动声色暗自抿了抿嘴。
“瞧您话说的,这饭要先吃到嘴再品,不是?”
客官略显意外:“你这小伙子看着年龄不大,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行!!这金秋时节鱼儿肥,就叫你们那什么盏厨娘做到汤菜吧!”
“不错。”,小馆里等餐的其他众人调侃道:“这家小店可一直默默无闻,掌柜的都快跑路了,谁知道那些个叫好的人是不是拿了店家的钱坑蒙咱们!!”
“就是!!可别被他家给骗了。”旁边不少凑热闹的人附议道。
“得,那各位先吃着小菜,马上就来~”小二不在寒暄,自信爽快的应下转身报菜,众人也散去,喝起小酒和已上菜的客人互相议论;
然而众人不知,随着店小二背影隐去的,还有一双眼如在阴夜潜伏中的黑豹般决绝的眼神,矜贵冷峻而危险,仅一眼足以另人心底生寒。那双能够斩魂的眼眸默默收起目光,收敛着周身的戾气隐秘的坐在二层酒楼的角落处不做声响....
——
后厨内,店伙计跑到娇小的身影跟前道:“盏掌柜,外边有两位客人想...”
话还未完,清细铃快而温柔的声音已倾泻在耳边:“我知道都听到了,鱼是吧?这客人还挺会挑时候,今清早刚抓上来的鲜黄鱼,炖汤菜最是鲜美诱人。”
说完那抹娇弱的清影微转脑袋,看向伙计:“你先去忙吧,还有几道热菜要做,两刻中后上鱼。”
“好勒。”说完便赶去前厅招呼客人。
盏小茶看着伙计走后,加速忙起手里的家伙,大勺一挥起锅放料一气呵成,有条不紊。
但细看下却能发现怪异之处,手指也因紧张而感到僵硬,在后厨热火朝天的空气中竟也变得冰凉。
大伙均知红豆坊街一向默默无闻的小馆子因为新来了一位盏厨娘火遍了整条街坊,却不知这酒馆已然换了她这个盏掌柜,而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为何成了这里酒馆的掌柜?还得是....
五天前——
黄昏光暗的木屋内,迷迷糊糊的盏小茶自醒来,就直勾勾瞪大了眼睛瞅着房梁顶柱不放,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厉害,“......这什么地方啊...死后到阴间了嘛?”,顿时一串串问号闪现,她才刚死怎么阴间就配房?长期居住?黑白无常不来接我嘛??
小心翼翼转头细瞧屋内,古典的设施陈列,竟让人心生宁静而非阴森——房梁、窗户、床帐、这....
“嘶——!”盏小茶悉心盘算处境,嗡的一下耳畔嗡嗡作响,脑中如决堤崩裂般涌入湍急的记忆,头疼欲裂,她还没来得及细思便昏昏沉沉没了直觉。
等在醒来时,窗外早已是傍晚深夜,静谧宁静。
宽敞的梳妆镜前,盏小茶满脸木讷神色呆滞,平复着心情,吸收刚刚莫名其来的陌生记忆。
什么情况?死后她还没喝过孟婆汤呢!!!怎么就又活过来了???
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不满的情绪引上心头,眼神瞟向铜镜,看着镜中的女孩子,不禁诧异,标准鹅蛋脸,眉间坦然而温柔,明眸善睐,唇若桃李,恍若前世的自己屹立于镜中,心情复杂而不知味。
“咕~~咕咕~”,饥饿打断了思绪,盏小茶摸上干瘪的直反酸的肚子,神色新奇的环视昏暗的四周,原主也叫盏小茶,很符合她的称谓习惯。
盏小茶东瞧瞧西看看,一模脑袋“糟了。”
原主家里竟许久没有采办过吃食了,模糊的记忆里米桶中可就剩薄薄的一层粟粒了......
原主住的这间房院,在一个叫红豆坊街的街旁,一个三屋围成的小院子,主屋坐北朝南,是房屋中最宽敞的,里含有个小客厅和餐桌,西厢房当卧室,东厢房用来做饭烧水沐浴等。
可以说原主的生活条件惬意且安逸。
这让盏小茶不禁松了口气,生活有望啊!!
她现在的就是西厢房,从床边窗棂看去,看到洒满月光的庭院及对面的东厢房,“去厨房看看,先填饱肚子的。”她可不想挨饿到天明,就算煮粟粥喝也好过饿肚子,盏小茶起身整理身上穿的布衣摸着黑,穿鞋奔向东厢房。
然而,当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门,看着黑暗中模糊轮廓的四四方方冷灶台一米宽得大圆锅顿时脸都黑了!
她怎么忘了,这里可是连电灯都没有的地点,做饭是要先烧柴的,“这要怎么生火呀?”,盏小茶伸手上前摸索着灶台旁堆的满满当当的干树枝一脸懵逼。
钻木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