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戈?”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两个字,“难道她就是那个人……”投向小孩的目光变得隐晦而难以捉摸。没有给人遐想猜测的空间,“找到一个名叫沐雪衣的女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带到这里,我不希望有任何耽搁。”
“是。”
传闻中,一个干掉了青门大弟子的小杀手,曾得到沉戈的庇佑,导致青门对该事态的沉默,最后引发了青门这一代中最出色的女弟子沐雪衣的叛逃。而据说,沐雪衣叛逃时带走了一样青门的至宝,致使青门上下人心惶惶,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青门七彩的配方。
他已经输不起了,任何跟“流光”有关的信息他都不能放过,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是传说的还是确有其事的,只要能够留住青篱的命,他都愿意尝试。
能压制世间所有毒物的天溟寒玉也好,配制出流光的毒手怪医也好,作为流光成分之一的青门七彩的配方也罢,只要有希望解开青篱体内的剧毒,就算得罪尽天下人,他也在所不惜。青篱,他跟她已经错过了够久,这一次谁也不能再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然而,将小孩带到魔教总坛这件事,却不知道该说是戚长风在无奈之下的转圜之举还是将这场为爱而起的阴谋推向莫名方向的转折。
且不说发动了千耳门的SIN和征调了皇室隐秘部队的东方晋,单单一个预料不到的阿九少年,就已经让事情变得微妙的难以捉摸。
“少年,你可要想好了哟,那可是魔教,什么背景什么人物都了解不透,你就敢去闯人家的老巢,冲动虽然是少年的特权,但是身为千盛金的十人众之一,你可不是普通的少年,要三思啊。”一柄打开的折扇掩在鼻下,似是玩笑似是郑重的劝阻,让人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似乎自从我说出魔教之后,你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难的没有笑闹跟讽刺,阿九环着胳膊紧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众人。
其他人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面对少年认真的询问,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如果他们想要像以前一样岔开话题决不是难事,但是,对同样担心着他们的阿九少年来说,这样将他隔离在外,似乎不太公平。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跟魔教教主司羽刹之间,有些过节。”南音无魅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整了整难的穿得齐整的衣服,美目滑过众人,“如果说得再详细一点的话,算是情感过节,所以我们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就这样。”
也不理会自己的爆料对毫不知情或者只是一知半解的同伴带来的冲击,南音无魅勾了勾眼神。
“但是论起对魔教了解的话,呵呵,当今的中原武林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及得上我呢。”
“大婶你确定是真的为了帮我的忙而不是借机利用我报复那个男人?”
阿九少年一脸灰败地吐槽,他现在可以想象他这趟魔教之行会多热闹了。南音无魅绝对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跟她有过节的男人只要还活着一日,就绝对逃不过她的报复。
“少年,有信心是好事,但是就你现在的水平,能不能碰到司羽刹的衣角都是问题。还有不准再叫我那两个字!”额头蹦起青筋,你才大婶你全家大婶,老娘永远的二八年华!
“那个姓司的真有那么厉害?”
白衣男刷拉刷拉地开合着折扇,刚刚还满是风骚的桃花眼,此刻从眼底透着股莫名的阴戾。虽然他知道一些南音无魅的过往,但第一次亲耳听她提起那个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的司羽刹,心情没有多么明丽。
千盛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靠纯粹利益集结的组织,即使是十人众,也可以一茬一茬的更换,或许可以几个人投缘关系融洽,但绝没有忠诚一说,每个人都有着特立独行的自由。在这个组织里落脚的人,基本可以说是孑然一身的独行者,每个人都背负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大家也都默契地从不去触及过往。
但并不代表,他们真的麻木。江湖的打磨、人生的失意造就了每个人无以伦比的敏感、细腻还有多疑,即使隐藏在肆无忌惮的调侃吐槽之下,众人还是隐隐察觉白占云(白衣折扇男)对南音无魅若有似无的情愫,也因为经历了太多,没有人去刻意点破。
“魔教的大本营现在在靖、蒙、越边界,但是几百年之前,那里可是属于一个国家的,南国。魔教一开始也不是什么武林门派,而是南国的国教,魔教的教主职位上相当于国师,地位相当崇高。即使在南国灭国之后,它依然凭借其强大的武力保存了下来,从此也脱离了国家真正属于江湖。所以说,魔教的根基可不是一般的武林派别能够比拟的,那毕竟曾经倾尽过一国之力。
魔教现在活动范围,其实主要还是曾经南国的地盘,大部分集中在蒙、越两国,这也是靖国中原武林对他们不熟悉的原因。至于它现在到的教主司羽刹,举个比较熟悉的例子,至少应该是跟崇明山庄的庄主、沉戈首领一个层次的强者。”
“嘶嘶——”一阵牙酸的抽气声。为什么听起来觉得毫无胜算啊。
“又不是非要跟他打,只要把小艾带出来就可以了啊。”阿九双手枕在脑后,到没有其他人的悲观。
“话说,我倒是很好奇,这么牛掰的魔教,这么牛掰的教主,劫持一个中原武林的小杀手到底是为哪般啊?”房梁上的黑衣男适时插嘴,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阿九身上,心里暗自点头,他们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