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思谦？”杨盛学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了话……”
“我明白，真相根本无所谓。”诸葛思谦耸了下肩：“但是……我也需要回应下他们的激情啊。”
“你……”杨盛学面色发白道：“你认真的。”
诸葛思谦拍了拍身旁杨盛学构筑的黑手道：“换一种说法吧，这道黑手中藏着的东西让我有些难以淡定下去了，我的左眼可是从刚刚开始就在作痛啊。”
说着，诸葛思谦撩起自己的刘海，在那里的左眼早已经变得猩红无比，光是凝视就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你那是……”杨盛学退后一些，身体忍不住摆出了防御姿态道：“你的眼睛……”
“这对你而言并不重要，我们来讲点有用的信息吧，不过在那之前……那边的大少爷，说好的报酬你可要一分不少的支付给我啊。”诸葛思谦邪魅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杨超有些惊讶。
“病毒的事情先不提，但是谋杀的事情杨悦除了最后一刻都一直在坚决否认，不管怎么想她都没必要在这里坚持，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谋杀和病毒从最开始就是两个案件，不难理解，对吧。”诸葛思谦呵呵笑道：“喂，杨盛学，是你杀了杨梵武吗？”
“你在说什么，他可是我的……”杨盛学吼着嗓子争辩道。
“哦，好吧，那我给你换一个问法，是你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吗，杨盛学？”诸葛思谦语音中带着针芒道：“比起血缘本身的纽带，一直心中支持血统至高论的你和支持血统平等论的父亲之间的分歧在你心中更为的重要，对吧。亲情本身并没有磨损这种对立带来的恨意，不如说还将之加深了。”
“详情跟我解释下，诸葛思谦。”薰依突然发音问道，诸葛思谦提出的新一轮疑问终于让她无法继续维持中立的位置。
“好！”诸葛思谦轻轻用力捏碎黑手说道：“我们的超太子有着两位青梅竹马的近侍一直陪伴在左右，但是与眼镜女那种对超少爷怀有个人情愫的崇拜从而跟随不同，杨盛学你追随的是杨超的能力吧。对，虽然只握住这双黑手一瞬间，但是我感觉到了，你对杨超的追求没有一丝兴趣，从没有想过什么革新问题，杨超不满的是上层的停滞和慵懒，而你不满的是长者势力在平等派面前的式微，完全不同的你们最终都想通过强硬手段来颠覆杨家结构，也就是浓缩为激进派的形式。”
诸葛思谦顿了顿接着道：“没错，如果说杨悦和朱娜都是建立在对杨超情感失控基础上的控制欲暴走，那你就是单纯地在利己角度上走得更远，只是把他当作棋子利用罢了。让我猜猜，病毒对你而言只不过是杨悦个人愚蠢引进的外物，但是比起干掉它，让整个激进派因为这种外物开始活性化比起以往更加凶悍激进无疑是更加让你欣喜的，也因此你不单没试图阻止它，还要加速它的影响。”
“加速？”呢喃着这个词汇，杨超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来就是你最初接触那些警察的，当时如果你做的更好些，就不至于让这件事牵连上表世界，最终落到闹得越来越大还引来低能安全部干预。我们当初都看在你失去父亲悲痛的前提下没有追究你的过失，难道说……”
“就是那个难道，是他杀了父亲，也是他把这件事有计划地闹大。超少爷，对你而言，这是个让你有些无奈的变数，你一度为了试探杨悦编过一个谎言，也就是你会借助这件事进一步向前迈进，让整个四大家族这件事分崩离析，而你趁机崛起重建一个新的更为朝气蓬勃的独立进取的杨家。”诸葛思谦拍拍手道：“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把这当作谎言，而是认真地将其当作目标来实现，不过想必他想实现的也不过是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更要独裁等级森严的源血军事化家族吧。”
“原来如此……逻辑上确实完全自恰了。”薰依点了点头：“但是也只是逻辑而已。”
“证据……第三反犬诸葛思谦，你确实很会利用你那人造的头脑连上一些看似有关联的细节构建一个逼真的谎言，但是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拍在我脸上啊。”杨盛学带着一丝悲哀的神情将目光转向杨超脸上道：“快二十年了，我这辈子都与杨悦陪在你的身边，是……我承认今天的我表现得格外的冷血，但是……那是因为一路和你走来的我，如今甚至连父亲也没了，只能将一切赌在你身上，全心全意辅佐你前进，为你做下一切你犹豫你不愿脏了手的污活。杨超，即便如此，你也要选择这个有着肮脏出身的外人，将矛头转在我身上吗？”
“我……”这番说辞十分具有冲击性，杨超一时也展现出了片刻的犹豫。
“就算那是个从小到大都没拿正眼瞧过我几次的糟糕的父亲，我也是绝不可能想着去杀掉的啊！”杨盛学吼道：“杨超，你给我清醒点啊。”
“你刚刚是在恳求我拿证据砸在你脸上吗，那么就如你所愿吧。”不等杨超说些什么，诸葛思谦抢先一步发言，然后就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一瞬间放弃和平的对话，径直握起拳头直接捶向杨盛学的脸部。
“你！”杨盛学的防御在诸葛思谦面前如同纸糊般的完全虚设，眼看诸葛思谦的拳头就要砸在上方，周围黑雾快速窜过来形成一道盾牌方才护住他。
“嘿，继续啊，杨盛学！”诸葛思谦嘴角一勾，双拳如同下冰雹般疯狂地落下，杨盛学被迫调动更多周围散落的病毒黑雾方才得以保全自我。
“就是现在！”然而这一切都在诸葛思谦算计之中，他轻喝一声握紧手中挚爱的铅笔对准黑雾中央径直捅了下去，这一举动引发了杨盛学一声凄厉的吼叫。
下一刻，杨盛学身前的黑雾先是无力地散开继而更为用力地扭曲聚集在一起，并且汇聚了更多的同伴，几乎将整个源血结界内黑雾都吸引过来。
良久，待杨盛学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带着些许惊恐望向诸葛思谦方向等待后者下一轮进攻到来，然而却在对手脸上只看到了胜利者般自信的笑容。
杨盛学咽了口口水，他望了眼自己，看到自己身边那骇人的黑气团雾，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一败涂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