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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631年之保卫京师

阿敏道:还是多亏范先生的计谋,才能一路畅通,等占了京师,我必向皇上为先生请功。豪格却道:只是杀的颇不畅快!阿敏道:你别忘了你父皇的嘱咐,咱们此来可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速战速决,这才是正经。豪格才不说话,范文程笑道:大贝勒英雄本色,一路破关杀敌,自然英勇,京师被明朝经营数百年,城高沟深,不可硬打,只需仍按原计,假扮明军即可。

阿敏道:先生可是有了对策?范文程笑道:杨嗣昌如今守在山海关,等他反应过来,也得要三五天了,咱们只须在这三五天内,避过沿途府县,直扑顺天,就说是奉皇帝的命来送德格类首级的便是,如今奉旨留守的不过三岁孩童,朱舜水不过一介书生,史可法更不过是一个腐儒罢了,待骗开城门,占了大内,便假传旨意,让卢象升回撤,皇上便可趁机追击,卢象升部一灭,多尔衮便可与阿巴泰内外夹击,剿灭刘世玉。

阿敏笑道:如此一来,崇祯小儿便是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先生果然好计谋,此计若成,先生可是首功!阿敏和豪格便依范文程的奸计,避过蓟州等府县,不过一日,便过了通州地界,范文程笑道:通州已过,前边便是顺天了!

却说自崇祯走后,朱舜水、史可法等便在武英殿设了堂,处理日常事务,这日,朱舜水、史可法、吴襄、徐光启、程国祥、薛国观、张采等人在武英殿议事,有内侍来报道:禀阁老及诸位大人,我军一部已过了通州,说是奉陛下旨意,将逆贼德格类首级进奉太庙,请求入城。

程国祥高兴的说:前些日子看邸报说德格类授首,要进呈太庙,后来督军又让传至边关,算日子也给到京城了,陛下御驾亲征,一开始着实让我担心,如今看来,陛下果然英明神武。朱舜水便道:既然过了通州,怎么没有通州的通报?奉送敌人首级乃是需要大张旗鼓的好事,怎么还搞的偷偷摸摸的。

吴襄便问:来了多少军马?可说是何部了?内侍道:估摸有千余人,并未打出旗帜,只说是卢将军部下。吴襄想了片刻便道:速速派人止住来军,令其退至通州,只许派十余人前来即可。

史可法便问:这是为何?吴襄道:德格类既是京营所杀,为何会派卢象升的部队来送?且不打旗帜,不事先通报,不过州府,此事颇有蹊跷,还是小心为好。朱舜水便道:便依吴大人所言。内侍便下去传令了。

薛国观便道:如此猜测军将,岂非让将士心寒啊。张采便说:吴大人从军多年,必有道理,京师乃天下中枢,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薛国观便冷笑道:如今我大军出击塞北,督军镇守雄关,张大人的意思是有鞑子从天上掉下来,想要偷袭京师不成?徐光启便道:大家都是为朝廷计,不必为此争执。薛国观才冷哼一声作罢。

正说话间,内侍急忙来报:禀阁老及诸位大人,督军大人飞鸽急报!朱舜水忙接过急报,看后大惊失色道:鞑子偷袭了喜峰口,已经入关了!一时间,众人哗然,张采问:莫非,莫非......

吴襄立刻起身道:必须即刻关闭九门!薛国观忙道:从喜峰口到京城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到的,也不见沿途府县有报,如何就关闭九城。吴襄不理睬他,只是看着朱舜水,朱舜水忙道:便依吴大人所言,速去传令,关闭九门!内侍刚走,又一内侍慌慌张张来报:大事不好了!朱舜水忙道:别急,慢慢说!

内侍道:方才派人传令,令来军退至通州,不想来军竟杀了传令官,向京师急奔而来,眼下已逼近大兴。吴襄忙问:现在有多少人了?内侍道:人数不甚清楚。吴襄忙道:果然是鞑子军偷袭京城,只怕鞑子这次有备而来,不会是一两千人的规模。

薛国观吓的浑身筛糠道:京,京师如今无军把守,这,这可如何是好?吴襄便冲朱舜水一拱手道:应当立刻将此事通报内监和顺天府,令戍卫军上城戍卫,在令天津、山东、山西勤王,目前据京师最近的野战军是曹文诏部,也可速遣之。

朱舜水忙道:京城防卫便赖吴将军并督军府了。吴襄便匆匆离开了武英殿,史可法道:远水难解近渴,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勤王身上,况且没有陛下旨意,内阁如何能调动野战军?朱舜水道:太傅言之有理,如此危难之时,望诸位同僚齐心协力!说着向大家深深一作揖,史可法道:此话不必说,此事还需通报内宫才好。

朱舜水和史可法便离了武英殿,朝乾清门而来,扣开宫门,急请王承恩,待见了王承恩,几人便进军机所,朱舜水将此事一说,王承恩也是大吃一惊道:陛下圣明,果有此难!朱舜水一时摸不着头脑问:王老公何出此言?王承恩便道:陛下亲征前曾密言,鞑子必定趁机偷袭京师,已密调戚祚国部至天津,随时护卫京师,只是没想到鞑子来的这么急,这么快。

朱舜水道:吾皇圣明,如此京师无虞亦。史可法却道:即便如此,从天津到京师也须一日,如今敌军便在城下。王承恩便道:陛下留下密旨。朱舜水便道:密旨何在?王承恩便从袖筒里抽出密旨道:我恐放在别处不安全,一直随身带着。说吧便打开密旨,密旨上空无一字,朱舜水不由得心领神会,感激涕零道:陛下如此信任臣等,臣必万死不辞。

朱舜水便接过无字的密旨道:有了这道密旨,便可立刻颁旨给戚祚国,令其速来护卫京师,只是今日一日,便只能靠咱们自己守城了!

朱舜水立刻便在军机所拟好了密旨,遣人快马加鞭发了出去,王承恩又道:宫外全赖诸位大人了,此事我还得通禀皇贵妃娘娘一声。朱舜水便道:宫里全赖王老公了,有事便在军机所碰头。几人商议妥当,王承恩便忙出了军机所,一路小跑先来到提督所,把事对魏朝说了一番,又让魏朝赶去九门提督,协防京城,然后才来到翊坤宫,不想被马登拦住,王承恩道:速去禀报,我要见娘娘。马登阴阳怪气的说:娘娘身怀龙裔,颇是辛苦,刚才躺下了,谁敢叨扰?

王承恩道:我有大事禀告,速去禀告,否则你吃罪不起。马登道:若现在禀报,登时便吃罪不起。王承恩急了,一巴掌照马登脸上呼了过去,骂道: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若不是看在娘娘面上,立时叫人拖下去打死!

马登挨了一巴掌,气焰才小些,丁兰走出来小声道:怎么回事,娘娘前儿躺下,闹什么呢?看见是王承恩,便打了个千儿道:王老公安好,不知有甚要紧事,扰了娘娘休息,你我都担待不起。

王承恩便撞开丁兰道:速去禀告娘娘,有什么罪我一人担着,愿受任何责罚,快去!丁兰见他说的严肃,也便不敢执拗,立时进去禀告,田皇贵妃被叫醒,甚是不快,见了王承恩也没给好脸色,只叫跪着,并没有叫平身。

王承恩也不在乎这些,忙道:娘娘,祸事了,鞑子大军偷袭京师,如今已是快到大兴了!田皇贵妃正端起茶杯要喝,听闻此言,“咣当”摔在了地上,直起身道:你说什么!王承恩又说了一遍,皇贵妃忙道:赶快起来,怎么回事?王承恩详细说了一遍,直说道皇上留下密旨,心里才稍稍安定些,王承恩道:阁老和太傅让微臣通秉娘娘一声,让娘娘仔细约束后宫。皇贵妃这才道:赶快叫骆养性来!

不多会儿,骆养性便到了翊坤宫,皇贵妃道:传我旨意,即刻起关闭内宫各宫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内宫!骆养性有些不知所以,但也道:微臣遵命!骆养性走后,皇贵妃又道:很多事我不便出面,与内阁诸位大人联系便交你处理了,来我这里不必通报,随时来报!王承恩这才退下了。

田皇贵妃想了片刻问道:赶快把敦吉叫来!不多会儿,田敦吉到了翊坤宫,皇贵妃说完后,田敦吉不由的也慌了神道:姐姐待要如何?田皇贵妃道:且不说别的,你要暗暗做好准备,一旦有变,咱们便护着宋王从逃出京城,往南去,只要宋王在咱们手上,这才是要紧事,你可晓得。田敦吉道:那坤宁宫和内阁?皇贵妃道: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那还管的了如此多,阿弟,你可别妇人之仁,保住陛下血脉才是正经事!田敦吉便只得答应,忙下去准备了。

到了下午,阿敏率军已经到了顺天府城下了,阿敏望着顺天府高大的城墙,不由得感叹道:不愧天子守国门啊,如此高墙深水,如之奈何?豪格道:明人都是软蛋,怕他作甚,只管打杀过去!阿敏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范文程,范文程笑道:贝勒莫急,咱们只须等上几个时辰,自有人将城池送上!

朱舜水和吴襄登上朝阳门城楼,只见鞑子大军密密麻麻,呼声震天,朱舜水不由得胆颤道:鞑子势大,如之奈何?吴襄大笑道:阁老在辽东经年,还怕鞑子?朱舜水道:现在京师安危俱在我手,责任重大,如何能不害怕。吴襄道:阁老莫急,鞑子虽然势大,但是他们急行军而来,并无攻城重器,京师岂是如此轻易拿下的?咱们只须坚守,等援军到来,里应外合,才好全力歼灭。

朱舜水道:据可靠消息,率军来的是阿敏和豪格,阿敏倒也罢了,豪格可是皇太极长子,倘若如此好歼灭,皇太极会让他儿子来送死?只怕有什么必胜计吧。

吴襄皱眉道:怎么算怎么是个必死之路,能有什么必胜计?朱舜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那必有内奸献城!吴襄道:九门有九门提督府和锦衣卫双护卫,魏老公也亲自坐镇九门提督府,施邦曜和王之桢也派顺天府戍卫军城内巡防,想来必是无虞。朱舜水摇摇头道:从来坚城都是从内部被打破,只盼戚将军援军速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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