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浓浓的月色洒在园子里,形成淡淡的光辉。而屋里的气氛,却与外面有着强烈的反差。
二姨娘冷着脸坐在凳上,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道:“小贱人,就知道勾引老爷,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她一边骂,时不时还拍几下桌子,闹的温婷都有些烦了。
“娘,你能不能不吵了?想要父亲过来自己去找啊!”温婷皱着眉看着二姨娘说。
“我要是找的来,还在这吵吗?”
想起刚刚的事情,她就很生气。
那时,她正好去温正林房里,想要让温正林过来,于是她很是兴奋的说:“老爷,今晚去妾身房里吗?”说完她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温正林一把抱起她,正准备走,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老爷,妾身熬了汤,给您端过来了。”三姨娘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引得温正林的视线一下子落在她身上。
温正林放下她朝三姨娘走去,眼睛直直的盯着三姨娘手里端着的汤。
“你先回去吧。”温正林挥挥手,全然不顾在三姨娘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黑了脸的二姨娘。
二姨娘不甘心,还是想劝劝,希望能拉回他的注意:“老爷,是妾身先来的……”
温正林皱眉,语气也略微严厉的说:“都说了先回去!”
被唬了一跳的二姨娘只能瞪着三姨娘出去了,回到园子后,就一直骂骂咧咧的。
“娘,要不你现在去看看,说不定父亲现在一个人在房里呢。”温婷给她出主意,其实也就是想要得到短暂的宁静。
半信半疑的二姨娘在温婷坚持的眼光下走了出去,去了温正林那里。只是还没进去,二姨娘就确定他不在房里。但接着她没有回去,而是去了三姨娘的园子里。
她偷偷摸摸的来到窗子底下,看到里面微弱的光,接着,细细的呻吟声从里面传出来。
“小贱人!”二姨娘怒火直冲而出,但她还是小心的没有弄出很大的声响。
在她离开的时候,从房子的另一边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朝着二姨娘的走的方向轻轻一笑,随即回了自己的屋。
二姨娘一个人带着怒火走回去,边走,边骂。她突然一下又感觉有些委屈,自己这么多年在温家,为温家做了这么多,却还只是个妾。那周月如又做了什么?性子唯唯诺诺不说,却还总得老爷喜爱。先前周月如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能够多得一些宠爱,没想到她一回来,老爷就去她那里,甚至不惜以严厉言语对待自己。
默默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得自己去比回来走的久多了。
拖着略微疲惫的身躯,坐回原来的位置,二姨娘瘫软在桌上。温婷早已不知在何时回屋了,独独留下她自己还在这房里。
大丫环子蕊进来,看见二姨娘还趴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轻拍她:“二姨娘,该睡了。”
二姨娘抬起头,眼中噙着些许的泪问:“子蕊,你说我到底能不能比过三姨娘?她一回来,老爷就去她那里了,我到底要怎么做?”
子蕊不好回答她的问题,只能继续劝她去睡觉:“二姨娘,去睡吧。这件事奴婢也不好说。”
“你是不是觉得她才应该当家?”突然,二姨娘有些阴暗的声音响起。
“不是的,在奴婢心里,您才是当家的人选。”子蕊颤颤巍巍,她真的很害怕回答这种问题。万一没答的好,小命都有可能丢。
“不可能,你肯定认为她才是当家的人选!”二姨娘此时有些疯魔,开始在房子里乱走,并且使劲的朝子蕊吼,“你更喜欢三姨娘是吧?你肯定早就恨死我了!”
子蕊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直顺着二姨娘,“没有没有,子蕊是二姨娘的人,自然是喜欢二姨娘的。”
“不,不!”在乱走的时候,二姨娘的头发也散开来,头发混着泪黏在脸上,那模样有些说不出的凄凉。
她抓住子蕊的手,眼睛红红的,嘴颤抖着说:“我知道你想走,但你今天哪都别想去。”
子蕊的眼里全是惊恐,她不知道二姨娘要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这下不能好好的走出去了。她不知道这次,自己又要休息几天才能好。
“啪!”一个巴掌下来,子蕊直接翻倒在地上。
“二姨娘,二姨娘,奴婢真的没想走。”她的声音蕴含哭腔,她爬到二姨娘的脚下,抱着二姨娘的腿说:“二姨娘,你清醒一下,奴婢真的真的是喜欢二姨娘的啊!”
二姨娘如没听见一般,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子蕊想要到三姨娘那去。
她几步走到床边,从底下拿出一根鞭子,那根鞭子,即便它化成灰,子蕊都认得。
子蕊这下不抱着二姨娘的腿了,当看到那鞭子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跑!
她对准门跑了几步,就被二姨娘抓住了头发,动弹不得。
拽着她的头发,二姨娘把她丢在一个角落里,用力的挥着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她身上,凄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了出去。
“啊!”子蕊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嘴里却还在说着自己不想去三姨娘那里。
二姨娘越抽越起劲,丝毫没有注意眼前的人发出的声音在渐渐消失。当子蕊终于不动任由她打时,二姨娘的手才有微微的停歇。
因为动静而赶来的温婷在门外听了许久,但她不敢进去,她怕一进去,挨打的就是自己。对于二姨娘的疯魔她是知道的,以前,二姨娘就打伤过一些下人。
听着听着里面似乎没声了,温婷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当看到地上一动不动满身鲜血的子蕊时,她的身体也抖了一下。
“娘,娘。”试探性的叫两声,温婷想确定二姨娘是不是还处在疯魔中。
头机械般的转动,二姨娘看见温婷时,眼里清明了许多。
“婷儿……”
听得这声叫唤,温婷送了口气。还好,娘已经恢复了。
丢掉手里的鞭子,二姨娘环视四周,而后,痛苦的坐在地上。
第几次,这是第几次了?她已经第几次这样抽人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二姨娘抱头,心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啊!”温婷颤抖着看着二姨娘,发出细微的声音,说:“子蕊,子蕊她……,死了!”
什么!二姨娘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竟然就这样,打死个人。这要是被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了,她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若是因为一般的事情打死也就算了,可这是她疯魔打死的。她们要是知道自己疯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抚平自己内心的波动,她快速的整理好房间,然后若无其事般睡下,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