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的墨王府。
“王爷,今日还是没有王妃的信。”凌二苦哈哈着脸对着坐在上面的自己主子汇报道。心里却在吐槽着主子怎么就这么别扭,既然思念王妃就赶紧写信就好了,非得一直死要面子不肯写信倒是天天派自己守着那些鸽子笼,生怕错过王妃的什么消息,可是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王妃就像把王爷这个人遗忘了一般,什么信,连个话都没传回来过。
凌二心里真的是为自己王爷掬了一把同情泪,在这样下去王爷都快成望妻石了。
凌墨煜听到凌二的汇报,原本暗淡的眸子彻底消失了光彩,这个女人还真是铁石心肠,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相公吗?这样想着,凌墨煜就更加的生气了,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更快一点,若是再快一点的话就能在她离开之前和她说说话了,可是现在倒好,自己就如同一个怨妇一般独自在闺中垂泪。
“王爷,既然您这么想王妃,你就给她写一封信吧,属下认为王妃这次回去肯定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您难道一点都不关心王妃吗?”凌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凌墨煜听得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安雪这次回去所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只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给自己写过一封信,莫不是真的有了危险。
想到这里,凌墨煜就再也坐不住了。
“去给本王备马。”凌墨煜起身就准备立马前往独孤楼。
凌二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王爷当真就要前往千里之外的独孤楼,赶忙应承“哦,好的。”说着就向外快步走去。
“王爷怎么了?”凌五看到凌二这么匆忙的出来,守在门口好奇的询问。
凌二冲凌五使了个眼色,凌五瞬间意会原来是王爷担心王妃了。
……
……
“楼主,七夜护法还在夜阁之中呢”一旁的侍卫对着安雪沉声提醒。
安雪放下手中的狼毫,轻轻地揉了揉手腕,将自己的信仔仔细细的认真的瞧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错处只好,轻轻地吹干了纸上的松墨,嘴角的笑显得越发的动人。
“将此信速速送往墨王府,不得耽误,知道吗?”安雪将信仔细的装进信封之中,亲自封好之后交到了侍卫手中。
侍卫看着楼主自回来之后一直沉闷着的脸色难得露出几分笑意,顿觉这墨王的效果就是非同凡响,接过信就匆匆退了下去。
安雪抬眸看向窗外,想到为了引出舞乐身后之人配合自己做的一处戏,现在目的达成,自己还未好好感谢他一番,时间还尚早,不如趁机机会去好好道谢。
‘砰、砰、砰’
安雪站在夜阁外轻轻敲了一下。
七夜虽是独孤楼的护法,可是一向喜欢清静,所以他的夜阁一般很少有人走动,那些丫鬟奴婢也都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和范围内行动。
‘嘎吱’一声,七夜慢慢打开门时就看到安雪笑嘻嘻的站在门外,扬起手中的酒坛,笑着问道“喝一杯?”
七夜沉默着点了点头,侧身将安雪请了进去。
“这次之事还是要多谢你。”安雪坐下之后直截了当的开口。
七夜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沉默的回答“不用。”
“七夜,为什么这次我回来之后总觉得你变了?”安雪拿出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有给七夜到了一大杯,笑嘻嘻的回答“男人应该多喝一点。”
看到安雪依旧如往日一般要求自己要多喝一点,毫无防备的对着自己笑着,七夜的眼眸暗淡了一下,随即接过安雪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安雪赞叹了一声,又继续给七夜倒了一杯,依旧笑嘻嘻的,眼角眉梢都是挑衅之色。
七夜却是看都没看直接又是一饮而尽,这一次不待的安雪递给他酒杯,七夜就要夺过安雪手中的酒壶。
安雪一下子没有防备就被七夜虚晃一下就从手中抢走。
“七夜!”安雪的脸色沉了下去,看着七夜毫无节制的如牛饮一般,安雪的声音也变得硬了起来。
“楼主有何见教?”七夜终于说了自安雪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只是这第一句话就把安雪堵得够呛。
“别喝了。”安雪伸手。
七夜却连安雪瞧都没瞧,直接拍开另外一坛又开始牛饮。
“你不要糟蹋了我的好酒!”安雪直接伸手硬生生的将七夜手中的酒坛给拽了过来,恨恨的瞪了七夜一眼。
七夜被那不小心溢出的酒水撒了一身,却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七夜,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安雪拿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苦着脸不懂七夜为何自己这次回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
七夜看了一眼苦恼的安雪,漆黑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痛意,她还是如此在乎自己的感受,如此重视自己对她的态度,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七夜?七夜?”安雪伸手在七夜眼前晃了晃,七夜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发呆了,难道是这次的事情伤害了七夜?
七夜的房中没有点任何的熏香,记得以前安雪和越人歌经常到七夜的房中玩耍,那时她就好奇的询问。记得当时七夜看着自己和越人歌淡淡的回答“若是有人想要刺杀你,你的熏香很可能就是他们最好的遮蔽物,我是小姐的护卫,肩负重任那些东西不适合我。”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安雪眯起眼,自己稚嫩的声线却是铿锵有力“本小姐将来是要保护你和人歌的,你就放心用吧。”
那时,七夜笑了笑,小脸之上却依旧是满满的坚定之色。
“楼主当真在乎属下的看法和态度?”七夜忽然沉声开口。
“当然啊,七夜是我最好的朋友。”安雪理所当然的开口。
七夜的声音似乎更低了,模糊不清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呵,果然是我想多了。”
“你说什么?”安雪又喝了一杯,眼神有些迷离的看向那个一直低垂着脑袋的七夜。
七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楼主以后不要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属下了。”
安雪呐呐的点了点头,恍然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七夜拒绝自己,“我知道了。”
“夜深了,楼主快回去休息吧。”七夜下了逐客令。
安雪正欲开口的嘴唇半张了张,最后却只是闷闷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身时却一个踉跄。
“小心!”七夜禁不住上前去搀扶。
“不用!”安雪阻止了七夜快要伸过来的手,自己略微有些摇晃的向着门口走去。
七夜颓然的垂着手,不再看向门外走去的安雪。
“七夜,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什么时候都是。”门外凌冽的寒风一下子将安雪被酒意侵袭的头脑吹醒了七七八八,她的眸子缓缓的扫过那十几年如一日都尚未改变过的景致,心中一声叹息。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无可奈何,更何况感情。
七夜没有说话,安雪的叹息如同午夜的幽昙花一瞬间开放,一瞬间消散在风中。
直到七夜听到夜阁外的侍卫恭敬的声音响起,他一直低垂着的头才慢慢地抬了起来,他要如何告诉安雪自己的感情,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第二日,独孤楼
“楼主。”七夜一袭玄色紧身骑装,面如冠玉,更显得丰神俊朗貌比潘安,也难怪那舞乐会对其动心。
“嗯。”安雪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有人再去提起昨晚之事,就好像那只是隆冬之时温暖床榻之上一个带着酸涩之意的梦。
“终朝城那边的人我们要如何处置?”七夜的声音沉稳,表情也同样很是沉稳,丝毫看不出昨夜的颓唐。
安雪听到七夜的询问,修美的俊眉微微蹙了一下,自己不能长久的待在独孤楼守着他们的消息,现在就只能托付给七夜了。
“还是要拜托你了”安雪抬头充满歉意的看了一眼七夜。
七夜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安雪的头顶就如同小时候那样“我既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这样说岂不是太客气了,再说这本就是我的事。”
安雪闻言也同样展颜一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同样打趣的语气将昨夜残留的几丝尴尬都消失殆尽,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
“楼主大人尽管吩咐就是。”七夜一脸的严肃认真,看的安雪都忍不住开口。
“七夜,你能不能每次都这么认真啊。”安雪觉得七夜这幅表情实在是可爱的紧,忍不住的又开口“真想让人歌也看看你这幅样子。”
七夜却连忙讨饶“别,她一准唠叨个没完,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她没有回来?”
“我觉得说不准下次见面你就可以喝她的喜酒了。”安雪笑嘻嘻的回答,越人歌和陌空寒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二人脸皮太薄,自尊心太强,硬是不肯开口,还是得劳烦自己这个楼主出马。
七夜没有想到越人歌都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心里由衷的为她高兴,也面带着一丝笑意回答“下次就讨喜酒了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