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买主的安全特意修造,待会公子和姑娘出去之后,便可以直接到达黑市的出口,还望公子多加小心。”冷月心在前面带路,顺便善意的提醒身后之人。
“嗯,多谢。”陌空寒淡淡的道了一句谢之后并未多说什么。
越人歌心中也在惊叹,这天性拍卖场确实富可敌国,先不说这修这么长的一条暗道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就是这暗道之中每隔一段便会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来照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天星拍卖场之豪奢。
陌空寒和越人歌在暗道之中穿行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丝光亮,“公子,前面就是出口了。”冷月心的态度有些奇怪,不像之前那样轻佻,一直都是恭敬有加,不曾逾距半分。不过越人歌也没心思去想这件事情,她现在只想拿着药回去。
“多谢冷姑娘送我们出来。”越人歌心中疑惑不解再深,面上依然是清浅动人的婉约笑意。
冷月心回了一礼,甜美中带着丝丝的诱惑“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陌空寒没有答话,也没有去理会两个女人之间的虚与委蛇,他径直上前一步,叩响了那扇门,门立马就被人从那边缓缓推开,阳光一下子就涌进了了三人的眼中,越人歌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习惯了暗道之中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现在一下子无法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走吧。”陌空寒一把拉过越人歌就跨过了那扇门,冷月心静静地立在暗道口看着那相携而去的男女,妩媚的大眼中晦涩不明的波光流转,过了许久,守门之人才听到她淡淡的吩咐“关门吧。”
越人歌发现自从拍下这三株崇灵草之后陌空寒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他是事后在心疼自己的钱?还是出了什么事?
“陌神医,陌神医?”越人歌跟在陌空寒身后,使劲的喊他。可是奈何陌空寒现在的心思并未在她身上,所以并没有听到越人歌的呼唤。
越人歌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永远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医,今天是撞了邪了?叫了半天都没反应。
“喂……陌空寒!”越人歌有些气恼,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陌空寒听到越人歌的变调的声音时,才微微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走神这么长时间,连别人的呼唤都未曾听到,难道是……
“喂,陌空寒,陌大神医,您是把魂丢在那个拍卖场了吧,我都喊了你多少遍了。”越人歌的脸色有些微微的不爽。
“对不住啊,刚刚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陌空寒满含歉意的眸子看着越人歌。她也没想着生陌空寒的气,只又接着说道:“你刚刚在里面时,说让我小心是……”。
“崇灵草本就是疗伤圣品,现在我又高调拍下了仅有的三株,他们不敢在天星闹事,冷月心将我们送到了这里,可是难保会有人提前埋伏。”陌空寒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越人歌想了一下,思索着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暗中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看到他们追踪的两人忽然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暗处之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两人没想到眼前之人的武功如此之高,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正在四处张望,寻找时,突然听到一声温柔的轻语:“你们是在找我吗?”
两人惊恐的回身,还没未来得及将手中烟花点燃,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之声清晰入耳,两人瞬间就没了呼吸。
越人歌双手轻轻拍了拍,两道身影就缓缓倒地,不甘的睁着的眼中最后看到便是一道红色衣裙身影翩跹而去,婀娜身姿袅袅婷婷。
越人歌转身气闷的环抱双手,没想到派来跟踪自己的竟然是些个小喽啰,真是有这么瞧不起人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独孤楼的右护法好吗?不过转眼之间又想到刚刚自己和陌空寒商定分开走,就是要他们判不准崇灵草到底在谁手上,不过现在看来,陌空寒是不是高估了那群人,不然为何会如此掉以轻心。
陌空寒来到和越人歌汇合的地方时,越人歌已经站在那等他多时了,“你速度真慢。”越人歌淡淡的瞥了一眼某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发现他们挺有眼光的,太弱的还瞧不上追。”陌空寒也同样不咸不淡的回敬了一句。
越人歌发现每次和他吵架,丢脸的一定是自己,所以果断的选择了转移话题,悻悻的掩了一下嘴角“我们还是赶快回第一庄吧。”语罢,也不再理会某人是什么神情,转身就走。
陌空寒的眼眸溢出浅浅的笑意,也快步跟上前去。
天阙国,天下第一庄内
“楼主,我回来了。”越人歌走进书房时就看到安雪依旧还坐在桌前处理着事物,不由得心中就泛起阵阵的怜惜。
安雪正在思索着凌国的事情时,就听到越人歌带着一丝浅浅欢乐的声音飘了进来。
“这趟出去收获如何?”安雪抬眸,看了一眼满脸的笑意的越人歌。
越人歌懒散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杯水之后才开口回答:“收获颇丰呢,楼主。”
“哦?”安雪有些好奇,毕竟越人歌虽然一直处理楼中事物,可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她出门时间较少,此次出去没有被打击到,相反还是一脸的喜色,看来,陌空寒的功劳不小。
“楼主,我们找到了崇灵草!”越人歌清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高兴的神情,声音中也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安雪正在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依旧在低着头批改着什么,“是吗?那真好。”刚刚还喜气盈盈的书房,转眼就变得如同零落的寒秋,只剩下满屋的萧瑟之气。
“楼主,你不要太过担心,我相信墨王他一定还活着!”越人歌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明明知道安雪一直担心凌墨煜,偏偏还在她跟前提起这件事。
安雪处理完独孤楼中七夜派人送来的加急线报之后,揉了揉眉心,却看到越人歌正一脸懊恼的坐在那里,不由得暗暗好笑,这姑娘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当真觉得自家楼主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吗?
“好了,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满脸纠结的如同便秘一般”安雪淡淡的安慰了一句,越人歌也自释然,独孤楼的楼主怎么会那么不堪一击呢,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
“楼主,那我出去看看陌神医的药熬得如何了。”越人歌起冲安雪点了一下头,便退了出去。
看到越人歌走出书房,安雪轻轻放下手中的狼毫,一缕忧虑浮上眉间,虽说自己对凌墨煜有信心,可是如今他已经消失快两月,自己暗中派出了魔殿和独孤楼的人去寻找也都全无所获。
昏黄的夕阳慢慢爬上了窗棂,将那抹消瘦,孤独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余烟袅袅中,恍惚有晶莹折射出谁微红的双眸。
安雪起身进了内室,轻轻抚摸着某人曾经最爱躺的贵妃榻,榻的对面墙上挂着凌墨煜曾经为她做的丹青,一袭红衣猎猎的女子,曾经多么的肆意潇洒。安雪在榻上慢慢躺下,这段时日,她经常失眠,可是躺在这里的时候,就像躺在他的怀里一般,让她安心。
柔和的阳光轻柔的笼罩着她,在她的脸上度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嘴角的笑意温婉动人,应该是在做一场美丽的梦。
很多时候,人往往总会忽视身边的幸福,直到某一天,这份围绕着自己的感觉消失了,才惊觉原来,爱,已在不经意间降临。
安雪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月色已经铺满了整个庭院,自己应该好久没睡这么熟了吧,自嘲的笑笑,起身,向外走去,自己要替凌墨煜撑着,一直到——他回来。
越人歌正在门外等的急得团团转,可是这两个魔殿的死脑袋就是挡在门口不让进,说什么王妃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可是自己是闲杂人等吗?
自己也知道楼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可是陌空寒说药在煎好以后的一个半时辰之内必须喝掉,不然药效全无啊。眼看着这药都快凉了,越人歌却不能进去。
就在越人歌准备大声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王妃拿来救命的药时,一道冷静沉着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进来吧。”
守卫听到自家王妃发话,立马退到一边,脸色也不再严肃的生人勿近,笑嘻嘻的解释道:“人歌姑娘,你可别怪兄弟们啊,实在是王妃吩咐的。您见谅,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越人歌好笑的摇了摇头,刚刚大义凛然的好像是她如果硬闯的话,立马就血溅高台一般,现在又对自己这么客气,真不知是说他们固执好,还是圆滑呢。
安雪又坐在了之前越人歌进门时坐着的位子,低着头,乌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一袭淡青色的交襟长裙,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