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婉早有准备，云淡风轻地说：“我在医院捡的，我猜可能是许萌干了那样的事，知道没有好结果，便签了离婚协议想求你放过她吧。”
“医院？”莫铖的声音有些怪。
他古怪的态度让沐婉婉心一慌，忙点头。
莫铖不慌不忙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点了点签名页。
“那你说说，为什么这日期是爷爷出事的前一个星期。她还能未卜先知？”
沐婉婉脸色剧变，暗恨自己不够细心，想开口解释，却被莫铖打断。
“你再给我解释一下，既然许萌早就签了协议同意离婚了，她为什么还要将你和爷爷推下楼！
或者说，
真的是她将你们推下楼的吗？”
看着莫铖满是怀疑的神情，沐婉婉神经绷成了一条线，她脑子转得飞快，指甲狠狠掐进大腿，眼眶一红便落下泪来。
“阿铖，你是怀疑我吗？”
“我只是根据逻辑阐述事实。”
沐婉婉恨得咬牙，却无法解释，只得搪塞道：“那天太混乱了，我也没看清楚，也许，也许是意外也有可能。”
她握住莫铖的手，努力温柔地说：“阿铖，许萌的事我也很难过，但她毕竟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莫铖抽回手没有说话，他看着眼神闪烁的沐婉婉，头一次对她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觉得心中那个温柔善良的沐婉婉，跟眼前的，仿佛并不是一个人。
谢琳瞧着不对劲，忙搭腔，“那贱人坏得很，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阿铖你别理会死人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你和婉婉的婚事！”
“谢姨！”莫铖猛地拍向餐桌，震得谢琳面前的汤碗都倒了，滚烫的汤水泼了她一身，她却不敢动，只能惊惧地看着满脸寒意的莫铖。
“嘴上也要积点儿德！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莫铖抽出纸巾擦干手，转头对着沐婉婉，语气飘忽，“婉婉，以后还是看清楚了再说话，懂吗？”
沐婉婉心惊胆战，讷讷地点头。
“没什么事我回公司了。”
看着莫铖冷漠的背影，沐婉婉眼里满是怨恨。
许萌！你竟然死了都和我作对！
离开让人不舒服的大厅，莫铖沉着脸往门口走。
手里的离婚协议仿佛灼热的烙铁，烧得他从手疼到心里，可他却越捏越紧，恨不得将它化为齑粉。
出事前一个礼拜。
就是两人不欢而散的那天！
那天，许萌是想跟自己说什么？
是离婚？
还是那个还未出生便死去的孩子……
是什么让她下定了决心同意离婚，她不是坚决不肯离婚的吗？
莫铖觉得头痛欲裂，他快步走到蔷薇丛旁，靠在窗台上闭上眼睛。
那通求救电话再次涌进脑海。
“莫铖！求你救救我……”
许萌卑微痛苦的声音差点扯断了莫铖神经，懊悔与沮丧让他崩溃。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许萌没有撒谎！她是真的在向自己求救！
而自己，竟然说了那些话！
陷入绝境的许萌，当时该有多难过有多绝望！
莫铖想都不敢想，一想便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抱着头蹲下来，无声地咆哮。
突然，一抹红色闯入眼帘。
蔷薇花期已过，哪里还会有花？
莫铖鬼使神差地将手探进花丛，毫不顾忌尖利的花刺刮烂了自己的手，脑海里有个声音驱使着他，一定要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