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的头发全白了，但是她还是会用法术变回来。
企图让我们不发现这件事情。
每次看到这里，我的心就在绞痛！
凰每次都会说到她的容貌的事情，女孩子都在乎美貌，即使她现在看不见了。
但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她都是最美的。
“我去给你倒点水。”我将凰放在了椅子上，便起身去给她倒水。
“呐，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听到她这么问我。
“恩？”
“你说，人类有轮回转世，那么，神魔呢？”她轻声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人类无限转世轮回，而神魔本就是与天同寿的，死亡一词，着实来的太过遥远。
“我听师傅说过，神魔在一定年纪的时候，会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以此保持不老不死的状态，但是……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神魔呢……？”
“大概是魂归灵魂树吧。”我这样回答道：“之前我兄弟死后，化成漫天星河飞向了灵魂树。”
“大概是，由灵魂树会创造出新的神魔，不算是轮回转世，大概是新的个体吧。”
“原来是这样。”我看见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轻笑着走过去，将被子放在了她的手中：“怎么突然问了这个？”
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我之前和你打的赌。”
“你不会死，但是我会。”
“之前和你赌的来世，现在想来，我是否会有来世呢？”
她闷闷的将水都喝了下去，脸上却还是笑着。
这笑真难看。
我走过去，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扣着她：“想什么呢！”
她在悲伤什么，我知道。
可是，我不愿意让她陷入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只要她能够快乐，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你听好了，凰，不管以后如何，我只求你现在能够快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二十年了，应该让它过去了。”
“是啊，二十年了，一晃都这么久了。”我听她在喃喃自语，说话哽咽。
她哭不出来的，我知道。
所以，她内心所有的苦闷情绪，也都统统发泄不出来。
“我真的，真的，太累了。”我听到她这么说。
是啊，她太累了。
承受的，太多了。
“睡吧，我陪着你。”我将她抱起来，走上楼梯，送她回到房间。
“你不许走，等我睡着再走。”她拉着我的袖子，不放我离开。
多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啊。
我从身旁拉了把椅子过来，就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
“安心睡，我就在你身边。”我轻轻的拍着她的手：“等你醒过来，我还在。”
“骗人……”我听她呢喃细语，“明天，你们就都走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安静的哄着她入睡。
凰，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离你而去。
我看着她进入睡眠，神情却是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很痛苦吧，做着噩梦吧……
别怕，别怕。
“青龙。”我去顶楼找了他。
“恩？”
“明天等凰醒过来，你带她一起过去吧。”我对他说道。
“为什么？”青龙的表情看上去是很不愿意。
带上凰去，免不了又会伤了她的心。
“她二十年没见过审判神了，如今再不见上一面，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说道。
就算她不说，又怎么能骗得了我？
二十年前，她若是答应了审判神的求婚，这二十年，我相信她会过的快乐的。
但是她拒绝了，如今也只能是两边都痛苦。
我说过，我爱凰，只要她能够幸福，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她做！
“好，知道了。”青龙想了很久，也犹豫着答应了。
“那你呢？”他问我。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说道。
青龙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却终究是没有问什么。
我急匆匆的离开了神魔井，去找了灵魂树。
……
时间过得很快，所有的要被迁移这个大陆的物种，都集中在了灵魂树下。
我也到了，我站在王的身边，亲眼见证了凰和审判神的生离。
凰被重伤，审判神留下了审判神弓。
我多么想要冲上去抱她起来，可是……
我不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对着虚无的空气伸出手，拼命去抓住那不存在的幻影。
“小九，你决定好了吗？”我的身边，王问我。
“是的陛下，决定好了！”
我看见王的视线放到了凰的身上，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为了她，你不值得。”
“可是，我爱她。”我说道。
值不值得，也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
我爱凰，这么多年了，这份感情不会变，永远也不会。
“好小子，本王就是欣赏你这种不要命的坚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族人走到了灵魂树投下的传送阵中。
我看见王对我挥了挥手，他说：一定要过去。
我对王笑了笑，会的。总有一天。
他们都走干净了，是的，我选择，留了下来。
走过去将凰抱了起来，带她，回神魔井。
审判神下手不重，看着严重的伤势其实没两天就能好。
不过，那个男人也实在做的太狠了一点。
我想着。
给凰处理好伤口，我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过来。
醒来后的她，什么都没有问我，整个人呆呆的，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你留下来，又是何苦。”有一天，我听到她对我这样说。
“我不愿意让你孤独一人。”我回答她。
要是我们都走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
我简直不敢想象。
“没有了灵魂树，你在这个世界，活不久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陪你。”灵魂树相当于我的养料，没有了灵魂树，我的力量会流逝，生命也会流逝。
但是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和凰，一起生老病死了。
“诶。”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赌约，我会记着的。我会转世成人，然后，在这个世界找到你。”我对凰许下了诺言。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管凰爱的人是谁，我爱的人，始终只会是她一个。
“你啊，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