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扭头,见云深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云深君,抱够了没有,可以放我下来。”
云深笑道:“不够。”
花离要去捏他的俊脸,手还没触碰到他的脸,云深的脚下地面悬空,他们两个人极速掉了下去。
云深稳住了花离,尽量不让她受伤。
机关门迅速合上。他们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中,又是一座地宫。
云深掏出了夜明珠,借着点点光芒,引导着他们往隧道前面走去,再行走了两步,忽然见到前面有魔气。
借着夜明珠的光,花离见到前面穿着青衣抱着长剑的——清水。
花离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清水冷眼望着他们两个人,见到花离与云深后,冷酷的眼神里头流露出异常,后听到外头的异动,迅速闪了过去。
花离鼻尖嗅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紧接着眼前一黑,不好要中迷香。
她想要在昏迷前捂住云深的口鼻,显然低估了这座地宫的迷香,手像绑着千金重的石头,无法抬起来,她软在了云深的怀中。
云深呼喊着花离的名字,花离昏迷前,只感觉声音越来越遥远了。
待花离道再睁开眼睛,她被捆绑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被束缚,下意识环视四周,见到了云深也脑袋歪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
花离唤道:“云深……云深!”
“不用喊了,他听不见的。”清水依然抱着剑,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花离皱眉,浑身软弱无力:“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云深君很厉害,如果不是你拖他的后腿,我们也降服不了他。”清水说。
花离道:“就算我拖他的后腿,你们也应该对他无可奈何才对。”
清水一愣,看着花离坚定的眼神,心想着她好机灵:“是啊,毕竟我能力再高,跟他是有区别的。可是有人的修为比云深君还要高。”
“山鬼?”
“你们来这里,不是冲着我们的尊上来吗?”
花离又是一惊:“你们知道。”
“你们的那些伎俩,在尊上的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清水站在云深面前,看着他昏迷不醒:“世人都知你们两人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修真弟子,就差一步能够迈入神途。可是那又如何。在尊上眼中,还不是一样。”
花离想着山鬼曾经是保护云深的存在,为何现在变成这样:“山鬼在哪里,我要见他。”
清水道:“尊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有功夫搭理你们。”
“清水,你应该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为了找秋叶一刀啊,他在这里,这是个好机……”花离要动摇清水来着。
清水一巴掌打在了花离的脸上:“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
花离嘴角溢出了血:“清水,山鬼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只是在利用你,挟持秋叶一刀也是为了控制你,别不承认!”
清水听闻发怒,一把揪住了花离的领子:“够了!你知道什么,当世界抛弃我的时候,只有尊上收留我!花离,当初,我们也曾相信你能够创造出一个和平的世界,你现在看看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憎恨、愤怒,这就是你费心打造的世界?”
“不是的!”花离摇头:“我承认我想法太简单,是我错误理解,所以我到现在也努力纠正!”
“太迟了,你的错误已经纠正不了。”清水道:“你的错误,导致我们无路可走。你口口声声说要纠正,你要怎么纠正?你拿什么去纠正。”
清水的问题,犹如炮弹袭上了花离,将花离的思绪炸成了碎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是正确的道路。
清水道:“所以,别产生错觉,我不是被你动摇而沉默,而是想要从你的天真,你的谎言里活下去,仅此而已。”
花离望着清水的背影,心头十分复杂,垂下了脑袋。
“离儿……”云深的声音在花离的脑海里响起。
花离下意识要看向云深。
云深道:“别回头,我的身体陷入了昏迷,我是用神识跟你说话。”
于是,花离依然保持着僵持不动的状态。
云深道:“别听那些不好的话,不是每个美好的意愿都能够得到好的结局,你是有尽力去改变世道,但是世道不会因为你改变。”
花离沉默着。
云深道:“不说世道,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我希望同你在一起,这个美好的意愿经历了两世,即便到了现在依然战战兢兢。”
花离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到现在还不忘大吐苦水。
云深惆怅道:“所以,即便你再努力,也是有无法改变的事,像我的命途,像你的性格,又像这世道的规则。我们企图撼动规则,却没有到达那个实力。”
花离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才拥有那个实力。”
“天时地利与人和。你不是撼动过一次吗?”云深苦闷笑道:“其实,在很早之前,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就被神格弟子这个称呼洗脑,食人魔的危机,只有靠着我才能够解决。”
“没想到最终不是靠着我。”云深输给花离心服口服:“花离,你创造过一次奇迹,奇迹延续下去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花离思考了一会儿:“你认为我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云深道:“你太心软了。”
“我不应该去救你的。”花离追悔莫及地说。
“是的。”云深笑道。
花离被呛住,道:“白眼狼。”
“你不救我,我们的姻缘就彻底断掉了。可是你心太软,宁愿放弃自己,也不愿意背弃诺言。”云深始终认为花离比自己更有资格继承神格。
花离道:“你知道我的性格,还挤兑我,白救你了。”
“花离,如果你的人生同我交换,你处于我这个位置,你会如何做?”
“我肯定比你潇洒,哪里管女人啊,早飞升当万人敬仰的神了。”花离道:“神是规则,所有规则都由你定,还怕什么?”
云深笑道:“说的好像你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