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靖头顶冒黑烟,咬牙,转身,骑在王晨腰上,拳头狠狠砸下。
王晨刚开始还骚气地哼叫两声,最后被揍得头晕眼花,哼叫变成惨叫。
迟靖揉揉酸疼的指关节,“想动我,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王晨抬手罩住脑袋,揉了揉耳朵。
迟靖下手很重,打的他耳鸣,他又蒙又猜,才搞懂迟靖的意思。
“迟靖,你就是条丧家之犬。如果不是陈暮护着你,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是迟靖的心病,他很多年没有走出来。
王晨显然很了解他,开口就往他心口扎刀子。
但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过去自卑敏感的小男孩。
迟靖冷笑着,站起,往门外走。
王晨使出杀手锏,“迟靖,你有多久没见到陈暮?”
迟靖脚步瞬间停住。
这半年来,他一直在床上躺着,时间感知能力变得很差。他也不知道多久没见陈暮。好像很久,好像一瞬。
王晨提醒他,“足足一个星期!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一个星期。迟靖,失踪四十八小时,就可以报警了!”
说着哈哈大笑。
迟靖眼底涌上一层血色,缓慢转身,看着地上的王晨,就像看个死人。
同一时间,陈暮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记忆回到昏迷之前。
飞机即将起飞,空姐在扩音器中播报,因航空条件不理想,航班暂时延误。所有乘客怨声载道。
起飞时间延误,代表落地时间也会推迟。这会影响他们后续行程。
喧嚣声中,陈暮安静靠着舷窗,闭幕小憩。周围如何,都和她没关系。
离开这个生她养她、让她悲喜交加爱恨不得的城市,她心头怅然若失。她需要时间接纳新生活。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
陈暮烦恼地皱眉,就闻到剧烈的刺激性气味。陷入黑暗。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暮想起身。
她没能动弹,却听到铁链清脆的碰撞声。她的手脚被铁链拴着。
心被提到嗓子眼,陈暮用手丈量身下物体,扭动脖子,尽量打量环境。
她躺在和手术台差不多的床上,墙上钉着一个木架,木架上隐约可见铁链,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能闻到空气有血腥味。
门响动。
脚步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头顶骤然亮起灯。
陈暮下意识闭上眼。
再睁开眼,因为光太刺眼,只能眯着眼,看清一个黑乎乎的男人轮廓。
男人自言自语,“我只做过把男人变成女人的手术。这还是第一次做相反的变性手术……哎呦,糟了,我忘了带麻醉剂。”
变性手术?
陈暮疯狂挣扎,手腕脚踝被圈在铁环里,磨破一层皮。
“你什么人?凭什么给我做手术?我要报警。你在侵犯人权!”
男人兀自埋头整理手术器械。
陈暮换了个说辞,“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很多钱,你放我走,我把那些钱都给你。”
强光中,映出男人戴手套的慢动作。男人仍是没有理会她。
刚才的挣扎已经耗尽陈暮的力气,陈暮穿着粗气,声嘶力竭,“迟靖一定会帮我报仇。” 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