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她记住,即便你是王妃的人,但你现在毕竟人是在我院子里,早早晚晚面对的是这个院子里的人,别做得太过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奴婢再也不敢了。”百合连连磕头。
“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紫玉,去拿些冷水来给香菱敷一下。”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替香菱找回公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香菱见我心事重重,十分担忧地望着我。
“姑娘,你在想什么?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到王爷那儿去,不好收场,难不成要王爷怎么地王妃吗?奴婢挨点打倒没什么打紧,日后姑娘不好与王妃相处。”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可我心里这口气憋着不好受。
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在我清醒过来的这几个月,香菱处处替我着想,知冷知热,贴心照顾,这会儿看她脸被打成那样,我心疼得不得了。
再说,即便我忍气吞声,王妃还是会挑起事端,今儿是打香菱,明儿又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来呢?我不能一味地忍让,她只会以为我软弱,便会得寸进尺。
“行了,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要是把咱们香菱这张花儿般的小脸打坏了,成天地对着一个丑八怪,估计我饭都吃不下了。”我笑道。
见我笑了,香菱才放心地出去了。
我知道正面与王妃冲突,并非明智之举,眼下一时半会儿又没有恰当的机会,便只得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无聊,但偶尔可以和王爷出门逛逛,倒也没有憋闷得生无可恋。
不过,王妃再没来找过我的麻烦,我不认为她偃旗息鼓了。
每天就这么无聊地过着,有时王爷的侧妃柳瑾会来找我聊聊天。
她是王爷众多女人中最温顺的一个,也是王府里唯一一个对我没有敌意的女人,纤瘦文弱的一个女人,与世无争,每天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多数时候是在抚琴描画,即便是跟我聊天,也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不怎么得王爷宠爱。
谁愿意成天地对着一张哭丧似的脸呀?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府中的花草树木,除了常青树,别的都终究抵不过寒冷,慢慢都枯萎了,不过逸亭那处的腊梅,光秃秃的枝条上却冒出了花蕾。
昨天约了柳瑾今天到逸亭看腊梅。
早晨,很冷,天空灰蒙蒙的,香菱给我披了件兔毛滚边的白色斗篷,然后又把一只手炉塞到我手中,我们两人慢悠悠地往逸亭走去。
老远就看见柳瑾披着深紫色斗篷,和她的贴身丫头小惠在亭子里坐着。
我们快步来到湖心小岛上。
“瑾姐姐来得好早。”我向她微微屈膝行礼道。
“我也才刚到片刻,才才越发漂亮了。”柳瑾微笑着上前拉住我的手。
触及到她冰冷的手指,我不禁一个哆嗦。
“瑾姐姐你的手好冷,怎么也不带个手炉,快捂上。”我把自己的手炉塞到她手中,转头埋怨起她丫头小惠来。
“小惠,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看把她冻成冰了。”
“……!”小惠脸色有些古怪,想要说什么,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又不敢说。
“不怪她,我嫌麻烦没让她弄,再冷些也是要弄的,小惠去和香菱玩,别打搅我们说话。”柳瑾轻声说道。
于是,两个丫头各自行礼后走到一旁细声说话。
“瑾姐姐,王爷最近去你那儿了吗?”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柳瑾十六岁进王俯,如今二十一岁,却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王爷其他女人常常因这个瞧不起她,她自己也象是做错了事一般,任由得别人欺负。
“爷有两月没来了。”小惠在一旁插嘴。
我看到柳瑾神色一黯,低头摆弄手炉,一句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