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张用姜黄水画过的草纸递给张桥,让他拿上那张纸,走到每个人面前,让他们在纸上吹一口气。
张桥一一照办,连他自己也照纸上吹了一口,才双手把那张纸呈给我。
我故弄玄虚地提着纸,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然后端起那碗碱水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在纸上。
少时,那纸上便出现了我先前的鬼画符来。
底下众人一片哗然,有的惊诧,有的疑惑,有的害怕,各种神色,尽收眼底。
其实,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化学反应,曾是我之前在长安城玩过的,熟练得很,效果也不错,我扭头看了看赵光义,发现就连咱们的晋王爷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回过头来,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那张纸,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机会我已经给过了,现在,我便正式将此人找出来!”
人群有些骚动,我看了那海棠一眼,只见她面色已是难看至极,我确定她就是那下毒的人,不过,她还有一个帮手,那个帮她把砒霜藏进香菱被褥里的人,必须也要将他找出来。
“厢房内有个真言笼,将手探进笼子,摸到中间的东西再拿出来,若是下过毒,手上的颜色便会是黑色,清白的人手上只会是白色的,来吧,从香菱开始,一个一个地进屋去测试。”
这些东西虽然是紫玉帮我准备的,但她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这会儿虽说反应过来,但她不会告诉别人,我相信她。
说罢,我便进了事先布置好的厢房,王爷也好奇地跟了进来。
首先进来的香菱,她看了我一眼,便将手伸进笼子,然后拿来一看,一手的面粉,她一脸喜悦地望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点头示意她出去唤下一个。
她拍了拍手,出去了。
“这是何意?”赵光义疑惑地望着我问道。
我轻声告诉他,这不过是考验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凡是心头有鬼的,他的表现势必和旁人不同,只需比较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于是,院子里的人依次进来又出去,大多都是惊讶和疑惑不解。
海棠最后一个进来,还没到桌子前,就能看见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我看了赵光义一眼,他也正看向我,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来吧,手伸进去,摸到中间的东西再拿出来。”我淡淡地道。
我看出海棠在努力克制自己,但她伸出来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中很虚,只见她把手探了进去,然后很快又抽了出来,指尖粘了一点面粉。
看到自己指尖是白的,她脸上一下露出欣喜的表情,出了口气,道:“白的!”
我扭头对赵光义点了点头。
“海棠!”赵光义大喝一声。
海棠浑身一颤,望了望上面的人,忽地‘咚’地一声便跪了下去。
“你是何时下毒,何人指使?说!”赵光义怒喝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海棠只是‘咚咚’地猛的叩头。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王妃的声音:“查出是谁了吗?”
许久不见她,我还以为她再也不会踏入景云苑了呢,看来,她又来看‘热闹’了。
她进屋一见地上跪着的海棠,忽地一愣,问道:“是她吗?她为什么要下毒?”
看来,不是我院子里的人,她很失望。
谁知,海棠突然扑向王妃,趴在她脚边叩头:“王妃,救救奴婢!”
“你…你这是做什么?!”王妃大退一步,脸色瞬间胀的通红。
赵光义错愕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王妃,奴婢为您做那么多事,您得救奴婢,您答应过奴婢的!”海棠又匍匐向前,一把抓住王妃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