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谦忙说道:“公子姓靳名枫不假,但眼前这个靳家却不同于善阐郡的靳家,姓氏相同而已,大理乃宋国的臣国,虽每年进贡物品,但大宋国富民强,又有开疆扩土之宏愿,大理王无不时常被吞并所困扰,因此,命郡王安排人手到晋王身旁,与之交好,只为能时常知晓上国国君心意,只是不明白这次为何会受到牵连,竟然还被下了大牢。”
听了这些,我倒是忽然想明白了赵光义为何要囚禁靳枫,看靳枫这般着急要我离开开封去往大理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是难过了,他自己都还处于危险之中,却首先想到安排我的去处。
我顿了一下问道:“那晋王可知晓公子的身份?”
“几个月前,王上密令,便宜行事。”
“几个月前?”我想到当初靳枫离开王府的时间,正好与之相符,但是我想不通,难道赵光义知道靳枫身份之后,两人关系便恶劣了?
见我不说话,杨谦再次抱拳:“还请姑娘早做准备,明日一早便随在下动身去大理。”
“不,我不能跟你离开。”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必须去救他出来。”
杨谦愣了一瞬,道:“公子吩咐,命在下务必带您走,至于他,晋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毕竟他是大理善阐郡王二子。”
“不行,我得救他出来。”我摇头,继续道:“等他出来之后,再走不迟。”
他们不知道赵光义是个怎样的人,但我却知道,他是个为了帝王之位,连骨肉亲情都不放过的人,又岂会放过一个挑衅他权威的藩属国王子!
第二天,杨谦见我执意不肯跟他去大理,没法,只得与柴义跟在我左右,一同回了京城。
当两人听我说要进皇宫去,顿时着急上火,任我说多少理由,只是不许。
我没法,只得告诉他们,我能救靳枫,而且只有我能救他,倘若我不去救他的话,他只怕是会有危险,最关键的是,晋王不会伤害我,而且还会以礼相待,晋王主持朝政期间,必定住在宫内,所以,我必须进皇宫去。
两人很茫然地看着我,还是摇头,我只得拿我身份说事,说我本是前朝孝文帝之女,晋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不再反对。
我坐在马车里,柴义赶着车,杨谦骑马紧跟在一旁,由南门大街进了御街,下午申时到了宣德楼。
宣德门城阙高耸,城楼巍峨,城楼下开有五道大门,上部为带平座的七开间四顶建筑,门楼两侧有斜廊通往两侧朵楼,朵楼又向前伸出行廊,直抵前部的阙楼,绿琉璃瓦,朱漆金钉大门,门间墙壁有龙凤飞云石雕,气势磅礴。
在城门楼前,我下了马车,让杨谦和柴义回茆山小院等候,他俩却说什么都不肯走,我懒得再管他们,便径直往门楼里去,门前禁卫军把我拦了下来。
“军爷,请军爷通禀一下,柴宁求见晋王。”我堪堪施了一礼。
“走吧走吧,此处岂是庶民能来的地方!还想见晋王!莫非是癔症发了!”那守门的将士嗤之以鼻。
“我乃前朝永宁公主,劳烦军爷通禀一声。”
“前朝公主?哈哈!前朝都灭了多少年了,还公主呢!赶紧走开!”那人一听,大笑一声,没好气地道。
“我乃晋王朋友,这是晋王赠与民女的信物,求军爷拿去给晋王辨认一下,他自会召见于我。”一看那身份不好使,我只得取下贴身的玉坠,递过去。
“是吗?”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翻来覆去地看着玉坠,却并无通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