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因为我居然躺在一个充满香气,周围挂着薄纱的香软床榻上。
“怎么回事?”我嘀咕了一句,然后坐起身来,下床穿鞋环视了一周,扯开喉咙开喊:“喂,有人没?”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进耳膜,接着,一个俏丽的女子推门进来,出现在我眼前,她端着一只托盘,托盘里是一只冒着热气的粥碗。
她长得很美,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你醒啦,饿了吗?”她笑盈盈地说道:“来把粥喝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接过粥碗,不答反问,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月牙,示意我先吃粥。
我呼噜呼噜地几下就把粥喝了个干净,放下碗就望着她,等她给我回答。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我迷茫地望着她,摇了摇头,难道我该知道点什么吗?除了落水之前那些双方打斗的画面,便只有落水后河水灌入肺部时,深刻的炸裂般疼痛的记忆了。
“谁救我起来的?”
我的视线跟着她来到近前,她仔细端详着我,说道:“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为何要装扮成男人?”
她在屋子中央的一张桌旁坐下,回头冲我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下说。”
我吃了一惊,这才警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换成了洁白的女性中衣。
她瞟了我胸部一眼,笑道:“你十几了?怎么一点儿都没长起来?也难怪你一身男装没人能认得出来。”
我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她倒了杯水给我。
这女子一点儿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的言谈举止,让我意识到她有可能是与红姨同行。
我不想回答关于年纪这个问题,因为我实际心智年纪应该是二十六,身体却只有十七,十七岁这个年纪,在我心里面如同刚刚断奶的感觉。
我一直在想当时那场面,在意我死活的,恐怕只有李胜和青杠等人,倘若是被他们救起来的话,那我的女人身份岂不是暴露无疑了?
“放心吧,是我的车夫救的你,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我道:“你身上的衣物,也是我给你换的。”
听她这样说,其实我感到挺郁闷的,好像自己在她面前现在还赤身裸体一般,甚至是感到自己心中在想什么,她也能看透似的,让我顿时没有了安全感。
可毕竟是她救了自己啊,这救命之恩,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应该是很大一个人情吧!虽然不能以身相许来报答她,至少场面上的话不能少!
这是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也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君子报仇可以十年,这报恩嘛,就得在眼前。
因此,我立即起身,一张脸都笑烂了,还深深地鞠了一躬,嘴上说道:“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叫柴宁,不知道姐姐贵姓。”
这声姐姐,我是叫得十分的酥脆,连我自己也浑身抖了一抖。
她愣了一瞬,忽地掩口笑了起来,道:“你当真是把自己当做男子久了,这说话行事还是跟男人一般,快坐下吧,我叫倬婷,比你大,你唤我一声倬姐姐便是。”
我便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倬姐姐,然后又坐了下来,问她我昏睡了多久。
她告诉我说已经有一天多时间了,然后问我为何要男扮女装。
我又将同小梅说的那些说辞说了一遍,她听了频频点头,看来,她很有感触,在这世间女子要生存下去,着实不易。
然后,我又问她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