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枫这家伙,把我和柴义丢在靳府之后,就忙得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次人影,即便是回来一次,也不过是在家中住上个三两天,连我想逮着他好好谈一次都一直没得机会。
我问过靳府的管家,管家说他是在忙生意,我不明白,什么生意会忙得连家都不回了,而且家中还有个‘老乡’我呢!
我觉得,靳枫有秘密,靳府也有秘密。
靳俯很大,前院两侧是游廊,阶下青石板铺就甬道,正中是雕花门楼衔接前后院,抱厦东西两分,穿过门楼和东西两侧游廊,便是后方不同方向的院落,其内亭台楼阁,山石林立,花红柳绿,十分大气。
靳枫父母的院子在东,我的住处在他们西边,离他们很近,靳枫的院子在南,下人很少进出,除开每天打扫卫生和修剪花草的人,在特定的时间段进出,而且进去的时间也不长,大多数时间都基本没人,很安静。
后院西边有一个小池塘,里边养着许多睡莲和锦鲤,池塘上蜿蜒的回廊连接南北两岸,回廊北头,假山包裹着巨大的芭蕉树,池塘边花圃里花草生得郁郁葱葱,花圃之间是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路两旁每隔一定间距就种着各种观赏树木。
我最喜欢的是由院外引水流进池塘的那条石头砌成的小渠,水流很小,里边已经长了一层绿油油的青苔,水流里有时还能看见小鱼小虾逆水而游。
循着水渠往上到院墙边,院墙上架着一根碗口粗细中空的灰褐色竹子,一股水流从竹子里流到地面的一个石凼里,再经由水渠引进池塘。
这里什么都好,就这个上厕所和洗澡不方便,我十分想念三河街我的梦苑,那里边许多地方都已经按照我的意思,做过改进了,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啊,不是我可以指手画脚的地方。
洗澡我还可以忍,连小丫鬟燕子的搓背服务,我也勉强能接受,但这个上厕所的问题,我真的是忍无可忍,最后,我决定在自己小院里做一个便捷的,带水箱的冲水厕所。
柴义很支持我的想法,于是帮我找管家商量,请了几个匠人,按照我的思路,还真把厕所给弄出来了,虽说不能跟现代比,甚至连三河街的都比不上,但总比恭桶强。
巧得很,厕所改进工程完工的第二天,靳枫就回来了,他参观之后,在一阵义正言辞的批评之后,要求给他也建一个。
我在心中暗暗鄙视了他一番,还骂了句‘贱人就是矫情’!然后,就给他也弄了一个,过了一段时间,趁他不在靳府的时候,又给他的爹妈弄了一个,至于有没有就此流传开来,我没有过问。
靳枫的院子,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禁忌,他在与不在,我都喜欢来逛一逛,尤其是他的书房,我有事没事都喜欢来坐一坐,翻一翻书架上的书。
繁体字我看着十分吃力,就更不要说写了,靳枫写得一手漂亮的小篆,我没事了就喜欢模仿他的笔迹,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没少被他笑话。
这天,我又跑到他书房,拿过一张纸专心致志地练习写字,他从外面进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就垂头继续写字。
他凑到我身后伸头看了看,笑道:“你这也算毛笔字?小学教育里不是有教过毛笔字吗?兴趣班你就没上一上?”
“小时候除了画画,就最讨厌上别的兴趣班了。”我低头回了一句。
“按道理说,喜欢画画的人,字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可你这个字写得,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
我被说得有些脸红,就没心思继续写了。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