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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远赴祁连

大雪山琴潭岭祁连派。整个门派陷入一片白色笼罩的氛围之中!

掌门人马如飞在冰蝉殿,接待八方来客。在座之人,皆是江湖武林中各个门派的掌门人或德高望重的前辈。少林派的普众大师,武当派的凌觉道长,贺兰派掌门人李寒秋,崆峒派掌门人沈烈,青海派掌门人高凌风,以及其他中小名门正派之人。如今受到邀请的,唯有天山派未派人前来。祁连派掌门人马如飞决定不再等候,开始向各位到场之人陈说言辞。

这时,一名祁连派弟子紧急来报:天山派副掌门章招义率领天山派弟子到来。马如飞挥手,带人前去迎接。马如飞看到章招义带领门下弟子走进来,忙上前拱手相迎。章招义拱手回应。二人简单寒暄,随之走进冰蝉殿。

马如飞向众人介绍着,章招义自报家门,拱手向大殿内的各位前辈高人施礼。继而,马如飞再次向各位拱手,准备向到来之人陈说言辞。

突然,马如飞的师弟齐旋冲进殿来,气喘吁吁,脸上似乎带着兴奋之色,嘴中急切地呼喊:掌门师兄!掌门师兄!

马如飞厉声指责道:“齐师弟,何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齐旋这才拱手说道:“启禀掌门,飞雪师姐回来了!”

马如飞心中大惊失色,上前再次问道:“你说什么?齐师弟,再说一遍!”

齐旋再次说道:“掌门师兄,飞雪师姐安然无恙,就在殿外候着!”

马如飞脸上又惊又喜,还是说道:“真的!飞雪师妹还活着?太好了!齐旋,还不赶快请师妹进来。”

殿内众人开始相互议论纷纷,祁连派的钟离飞雪被魔教残余势力谋害一事,早已传遍江湖武林。没想到钟离飞雪还活着,并未遭到魔教妖人谋害,众人心中无不感慨万千!但唯有马如飞与李寒秋,沈烈与高凌风,四人知晓此事并非魔教所为,而是丐帮的濮阳武进那厮勾结东厂所为。马如飞隐约觉得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但他还是镇定下来内心起伏的心绪。

只见,齐旋在前,恭恭敬敬的将一位身着白色衣衫,头戴帷帽的女子带进来,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未曾谋面的江湖中人。马如飞心中依然疑惑不解,难道师妹真的还活着?那两个江湖中人又是何许人也?

顾南疆为了防止马如飞,李寒秋他们认出来他的真实身份,故而来时就做好乔装打扮,脸上还多了三颗黑痣。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定然无法想到,顾南疆就是他们曾经想要追杀的顾择。

殿内众人的目光齐聚而来,无不想要看清那轻纱下女子的真容!那女子将帷帽摘下,齐旋伸手接过来,马如飞睁大眼睛,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果真是自己的师妹钟离飞雪!殿内众人无不为之大喜,原来钟离飞雪确实安然无恙。

马如飞还是激动着,上前喊道:“飞雪师妹!真的是你!师兄看到你安然无恙,心中着实喜悦!师娘一直挂怀着师妹的安危,当年师兄曾多次派人下山寻找,但却始终杳无音讯。若是师娘知晓此事的话,定然会为之高兴的!”

钟离飞雪说道:“掌门师兄,师妹这些年来并无大碍,让掌门师兄为之担忧了!师妹知道掌门师兄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这些年来所发生之事,确实说来话长,待祖父的丧事料理之后,师妹定会向掌门师兄禀明清楚!”

马如飞点头,继而悲切地说道:“鄙派师祖突然驾鹤西去,未曾留下半句遗言。此事,着实让江湖武林同道中人,痛心疾首!江湖武林,从此失去一位世人敬仰的大侠!”

冰蝉殿内的众人,无不为之再次悲痛。尤其是少林派的普众大师和武当派的凌觉道长,二人在年轻之时,对西域祁连派掌门人钟离子,那是尤为敬仰。那时候,江湖武林中惩恶扬善的暗影神侠钟离子的江湖威名,早已响彻武林!

齐旋带着钟离飞雪,诸葛灵龙和顾南疆,来到后院东首最偏僻的一处庭院里。钟离飞雪让师弟齐旋先行回去。齐旋不得不拱手说着:若师姐有需之,可以派人传唤,师弟暂行告退。

三人走进浣溪院,钟离飞雪看着荒凉的院落,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钟离飞雪走进屋子,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娘亲。钟离飞雪让屋内的两名丫鬟先退下。那两名丫鬟躬身告退,随之关上房门。

此时的梁斓曦,双目失明,满头白发,安详地坐在屋内的蒲团之上。钟离飞雪瞬间泪流满面,悲伤地哭喊着:娘亲!你的眼睛·······女儿不孝,未能在身旁照顾好娘亲!钟离飞雪跪在地上,伸手紧紧抱着梁斓曦,哭着又说道:娘亲,我是雪儿啊!女儿心里好想念娘亲!

虽然梁斓曦双眼失明,但她耳目依然灵便,很快分辨出女儿的声音来。

梁斓曦紧紧抱着女儿,颤抖着说道:“雪儿!真的是你吗?娘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老天保佑!让娘亲还能在有生之年与你重逢!”

钟离飞雪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道:“娘亲,你的眼睛,为何会变成这样?”

梁斓曦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笑着说道:“雪儿,虽然娘亲的双眼瞎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你的样貌!自从你下山去往秦岭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娘亲是因为想念自己的女儿,整日以泪洗面,久而久之,就哭瞎了双眼!”

钟离飞雪询问道:“娘亲,为何你会住在这最偏僻的浣溪院?难道是掌门师兄故意刁难于你?”

梁斓曦说道:“雪儿,不要责怪你师兄,是娘亲坚持要来浣溪院住下的。你爹走后,你又杳无音讯,生死不明,娘亲对这世间已毫无眷恋;自从娘亲双眼失明之后,就想寻一处安静之地住下来,孤独终老!”

钟离飞雪抱着梁斓曦,但她心里却不相信这些,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定然暗藏着什么隐情!梁斓曦询问这些年女儿的去处?钟离飞雪简单将事情的大概向娘亲陈述一遍,她又拉着夫君诸葛灵龙,向娘亲介绍着。梁斓曦露出慈祥的笑脸,拉起诸葛灵龙的手。继而,诸葛灵龙跪在地上,说道:灵龙拜见岳母大人!

顾南疆看着眼前双目失明的梁斓曦,心中不由悲愤起来。那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但他却不敢上前相认。顾南疆知道姐姐的眼睛瞎了,定然是马如飞暗中所害。如今,整个祁连派早已被他马如飞紧紧握在手中,他竟然连自己的师母都容不下!顾南疆转身走到门外,紧握拳头,一拳打在院中那棵树上,树叶瞬间飘落下来。

钟离飞雪暗想:娘亲不想让我知晓实情,定然是担心于我的安危,我一定要查明真相,此事绝对与掌门师兄脱不了干系!这些年来,祁连派早已牢牢控制在马如飞的手中,想要轻易绊倒他,让他原型毕露,恐怕需要做好万全准备,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就会前功尽弃!

马如飞心中颇感疑惑:师妹突然冒出来,此事着实蹊跷。而那两个随行而来的江湖中人身份极其可疑。马如飞始终觉得:恐怕师妹此次前来,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马如飞的一名心腹前来告知:齐旋已返回,并未在浣溪院。马如飞心中大怒,立即让人唤来齐旋。马如飞走到殿外长廊处,齐旋顺着长廊急忙而来。

马如飞厉声斥责他:“师弟,你为何不紧紧盯着师妹他们?”

齐旋拱手说道:“掌门师兄,师姐这么多年未见师娘,定然有许多话想要说,故而师弟暂行返回,只是让几名弟子在院外等候着。”

马如飞怒眼相瞪,说道:“看来师兄对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你是不是已经对飞雪师妹说了什么实话?”

齐旋拱手说道:“师弟不敢,师弟并未忘记掌门师兄所言。只是师弟觉得,师姐突然出现,并不会对掌门师兄形成什么威胁。故而,掌门师兄根本没必要这样防着飞雪师姐。师弟恳求掌门师兄,千万不要为难飞雪师姐!”

马如飞脸色愤怒着,又变得冷静下来,继而说道:“齐师弟,你放心。飞雪师妹毕竟是师父的女儿,师兄怎会不念及旧情,断然不会为难飞雪师妹的。你返回浣溪院,摸清师妹此次前来的意图,顺便探查清楚师妹身旁那两个江湖中人的真实身份。因为师兄怀疑那两个江湖中人来路不正,早晚会对飞雪师妹不利!”

齐旋立即拱手告退。马如飞看着齐旋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愤怒。难道齐师弟对飞雪师妹依然念念不忘?若是如此的话,马某定然要做好两全之策!

当齐旋来到浣溪院外围,看到那几名弟子,询问并无异常。齐旋走进院子,看到顾南疆独自在院中。

齐旋上前拱手道:“顾大侠,为何不进屋内?”

顾南疆拱手说道:“齐总管,顾某虽是江湖中人,大侠二字可担当不起!”

齐旋拱手笑道:“呵呵!顾大侠何必如此谦虚!顾大侠一看便是用剑高人,齐某人有个不情之请,想要与顾大侠切磋一下剑法!不知顾大侠,意下如何?”

顾南疆拱手说道:“顾某剑法所学有限,谈不上用剑好手。既然齐总管瞧得起顾某,那顾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齐旋拱手说道:“好!顾大侠,请!”

顾南疆拱手说道:“还望齐总管手下留情!”

齐旋拔出身上的佩剑,顾南疆抽出凤吟剑。二人瞬间展开剑招对决,齐旋施展出来祁连派的祁门剑法,剑招早已炉火纯青;顾南疆施展出来凤吟剑法上的慢剑招式,剑招游刃有余。二人比试二十余回合,虽然顾南疆渐渐落于下风,但齐旋却始终无法完全克制对方。齐旋突然使出一招雪落风声,直接逼得顾南疆向后退开。

顾南疆拱手说道:“承让!齐总管剑法高超,顾某并非对手!”

齐旋拱手说道:“承让!顾大侠的剑法游刃有余,齐某很是佩服!”

钟离飞雪走上前,说道:“齐师弟,好剑法!多年未见,看来齐师弟早已今非昔比!”

齐旋拱手说道:“让师姐见笑了!这位顾兄的剑法实在是了不得,师弟刚才与之切磋一二,却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钟离飞雪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齐师弟的剑法是精进了,却早已不是师姐所熟识的那个齐师弟了!”

齐旋上前说道:“师姐,不知此话怎讲?”

钟离飞雪说道:“师弟,我们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长廊中间的亭台处,钟离飞雪伸手请齐旋坐下来。

钟离飞雪直言询问:“师弟,我娘为何会双眼失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旋说道:“师娘正是因为思念师姐而见不到师姐,后来就哭瞎了双眼。”

钟离飞雪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齐师弟,若你还认我这个师姐的话,你就如实回答师姐的话!”

齐旋心头一愣,还是说道:“师弟并不想隐瞒师姐。只是,师娘双眼失明之时,师弟刚好被掌门师兄派下山,去往肃州办理要事。当师弟返回之后,这才得知师娘双眼失明,而且不能言语。师弟只是听闻,师娘是被人暗中下毒,掌门师兄已经抓到凶手并处置。后来,经过服药治疗,师娘又能开口说话,但双眼却彻底失明,最后在师娘的执意之下,掌门师兄就安排师娘住在浣溪院之中,没想到师娘在此一住就是四年。”

钟离飞雪顿时心中悲愤,厉声说道:“齐师弟,你告诉我,下毒之事,是否是掌门师兄暗中派人所为?”

齐旋立即反驳,说道:“师姐,掌门师兄绝对不会作下此等卑鄙无耻之事!自从师父遇害之后,大师兄就顺之坐上掌门之位,对师娘一直是恭恭敬敬。师姐,你觉得掌门师兄还有何理由要迫害师娘?”

钟离飞雪冷笑道:“呵呵!齐师弟,你太过于天真了!掌门师兄早已不是那个我们值得信任的大师兄了!他的心早已变了!变得冰冷无情,变得心狠手辣,变得让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而你,却已成为掌门师兄手中的一枚棋子!念在我们同门一场,师姐不想难为你。若你不想害了师姐,今日之事,莫要透露!”

齐旋大为惊讶,飞雪师姐所言,句句扎心,让他无法分辨到底该相信谁的话!

回去的路上,齐旋的内心万分纠结。一边是心中敬仰的掌门师兄,一边是心中爱慕的飞雪师姐;他既不想得罪掌门师兄,又不想害了飞雪师姐,齐旋彻底陷入困顿之中!

钟离飞雪站在院中,看着树叶随风而落。诸葛灵龙拿着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顾南疆说道:“如今,马如飞已经将整个祁连派牢牢掌控,想要揭穿马如飞的真面目,确实并非易事!”

钟离飞雪厉声说道:“顾盟主,无论此事有多难,我钟离飞雪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诸葛灵龙瞪眼说道:“那我们就在众位江湖武林同道中人面前,直接揭穿马如飞虚伪的面孔!”

顾南疆说道:“万万不可!此事已过去多年,况且许多重要证人都已死了,而贺兰派的李寒秋,崆峒派的沈烈,青海派的高凌风,他们和马如飞之间关系密切,想要靠我们三言两语在众人面前揭穿马如飞的真面目,根本无法做到。反而会让我们彻底陷入被动局面,继而招来杀身之祸!”

钟离飞雪说道:“顾盟主所言极是。此事我们决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将功亏一篑!”

诸葛灵龙急切的说道:“那我们究竟该如何行事?”

顾南疆说道:“马如飞那厮城府极深,既然派齐旋来摸查我们的动向。看来,马如飞早已对我们起了疑心!”

钟离飞雪说道:“若齐师弟想要出卖我,回去定然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马如飞。那马如飞定然会作出反应。若是齐师弟并未出卖我的话,那我就有机会说服齐师弟!”

顾南疆镇定地说道:“虽然这样做,极其冒险。但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

钟离飞雪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想起了死去的父亲,而如今母亲却双目失明,她再次眼睛湿润,心中悲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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